四月初,万物已然复苏。
温热的太阳爬上枝头,正是北伐的好时机。
张飞听闻临行出发粮草都未能凑齐,连夜来找赵尘。
赵尘只能笑着安慰:“翼德不必惊慌,我自有办法!”
张飞将信将疑地回了府邸准备明日出行。
如今万事只差一事,赵尘心中不免担忧,毕竟粮草之事不说百分百,但是九成把握赵尘还是有的,只是此事他没有五成把握。
事在人为,成与不成只能看天意了。
这一夜,糜绿筠躺在赵尘身边,轻声安抚着赵尘担忧的心。
赵尘亲吻着糜绿筠的额头,思索了片刻,便迷迷糊糊地睡着。
军营生活总没有家里来的舒服,至少睡不安稳,哪怕赵尘已经对战场对弈十分熟悉。
次日清晨,下邳城东门,刘备领百官前来为赵尘出征送行。
许久,大军都未曾开拔。
一旁的关羽小声询问刘备:“大哥,军师是不是对出兵青州没有把握?”
刘备听闻,内心也泛起了疑惑,便上前问询:“军师,此行非同寻常,没有十足把握,是否考虑缓几日出征?”
赵尘微微一笑,刘玄德这是见自己还不出发,怕后备力量不足,有些犹豫了。
他回道:“主公,切莫担忧。一切都在尘的计划之中,请主公安心守在徐州。”
刘备听之,自然相信,只是今日的场面摆在这里,百官皆等候着。
赵尘明白刘备的意思,小声说了一句:“主公,尘在等一人。”
“何人?”
“华佗华神医。此行北上青州,我军只有一万兵马,若是中途遇到些许病痛或者受伤的将士,能战者便会急速下降,有华神医在,便能保住将士们的性命,减少伤亡。”
刘备恍然大悟,急忙问道:“华神医如今在何方?”
“百姓堂。”
赵尘昨日亲自拜访华佗,道出来意,希望华佗能随军出行。
可谁知华佗并没有当场答应,只是默默地医治前来看病的百姓。
张飞听闻,当即建议:“大哥,军师,这华佗这般不爽快,不如俺去百姓堂将华佗绑来?”
赵尘急忙阻止:“翼德不可冲动。”
张飞还是一样的性子,三顾诸葛茅庐之时便想着要把诸葛亮绑来见刘备,后又想着一把火烧得诸葛亮起床,如今又想将华佗绑来。
如此行事,以华佗的强脾气,更加不会理会赵尘了。
见赵尘阻拦,张飞也只好作罢。
众人都等候了片刻。
忽然城门口来了一辆马车,将众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
赵尘满怀期待地迎了上去,尚未靠近便要喊:“元化先生!”
马车停下那一刻,赵尘与刘备等人一道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各个眼神灼灼地等候着华佗下车。
可谁知,车帘掀起,出来的乃一名女子。
赵尘惊呼。
“小师来此何为?元化先生呢?”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步练师也!
步练师回道:“厚德不必寻了,师父不曾答应。”
赵尘内心满是失落,但也只能强装无事,笑对步练师说道:“既然如此,大军即刻出发。小师请速速回去。”
步练师忽然抓住赵尘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赵尘。
“夫君大军出行需要大夫,小师不才,跟随家师学医数月,略有小成,愿随夫君大军出征。”
话音刚落,赵尘急忙将步练师拉到一旁,呵斥道:“小师不可胡闹,出征之事乃国家大事,战场上刀剑无眼,军营中皆是男子,岂有女子随军之理?”
面对赵尘的质问,步练师丝毫没有退缩。
“厚德不必多言,小师已然决定。夫君以一万大军讨伐青州,本就不易,有小师的医术,能让大军少受伤害,还能照顾厚德起居,乃最佳选择也。”
赵尘本欲再劝,不想步练师用手堵住赵尘的嘴,说道:“与其在下邳空思念,不如与君共进退!”
随后便跟身边的车夫吩咐了几句,牵过一匹马,翻身上马走进了队伍当中。
简单的举动让众人目瞪口呆。
赵尘见状,也是微微一笑,一股暖流从内心喷涌而出。
他告别刘备等人,领着大军沿着郯县、开阳,一路朝着莒城而去。
由女子领队前行的出征,还是第一次遇见。
莒城位于开阳东北面,距离开阳约一百二十里地,依沭水而建。
琅琊国相萧建保守,对于琅琊国建设却有一方门道。
琅琊国地处海滨,西面又有泰山作为屏障,唯独南北可通往来,地域相对独立,故而受牵连程度便较少。
当初黄巾之乱,青州受乱颇重,琅琊国虽然与青州接壤,在臧霸剿灭附近黄巾之后,便未受大的影响。
吕布占据徐州时,吕布就写信给萧建,希望双方建交往来。
萧建应允,给吕布送去了礼物,还有良马五匹。
赵尘将莒城作为北上青州第一站,一来是此路乃必经之路,大军绕不过,二来是此地颇为富有,萧建在城中藏有大量物资,足以补给粮草不足的一万大军。
历史上,臧霸击破萧建,攻克莒城,就收获了城中物资。
如今这物资便被赵尘惦记上了。
赵尘起兵一万,一路朝着莒城而来,萧建听闻,急忙上城查看。
只见莒城外,尘土飞扬,地面微有震动。
放眼望去,旌旗飘扬,人马精神。
萧建感叹:“赵尘果然名不虚传,众将士不可掉以轻心!”
约莫过了一炷香功夫,赵尘携张辽、陈到二人来到城前叫战斗。
“萧建,我主刘玄德已入主徐州,为何汝却未曾前来拜谒?”
萧剑眯眼看去,此人一脸书生气,想必便是赵尘。
“赵尘,何必明知故问,琅琊国乃天子之地,非刘玄德之土,吾职乃天子任命,岂能拜访刘玄德?”
赵尘闻言,便笑道:“昔日董贼乱汉,各路诸侯起兵破董,却未见君。如今天子在曹贼手中,君却口口声声说要效忠天子,究竟是效忠天子还是效忠曹贼?”
此言一出,萧建不知如何应对,只好支支吾吾两句。
“不管如何,还请厚德领兵回去,免得伤了两家和气。”
赵尘明了,回道:“既然如此,多说无益,破城之日,休怪我等无情。”
话音刚落,两旁的陈到与张辽纷纷亮出长枪,枪指城头的萧建。
寒光反射到城墙上,让城墙上的众多将士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