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我来之前,就已经请了斩魔天将下凡上身!
我仰天大笑。
上来就直接端底牌开大。
这是多底气不足,没有信心。
这可是曾经横行数省,如今在台湾也有数十万信徒的大教啊!
这可是有真术在身的正道法门旁枝啊!
是他们太过无能,还是我的手段太强?
以前跟着妙姐的时候,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只以为是妙姐的本事。
可现在瞧来,我自己的本事大约也是不差的。
从入金城以来,斗法如热刀切牛油,无往不利!
放眼看去,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要不是刚刚才经过心魔炼性,我现在大约会飘得更厉害。
自以为天下无敌,失了本心计较,斗法时不再细如绣花,那这个术士也就离死不远了。
永远保持谨慎仔细,永远保持对斗法的敬畏,才是江湖术士的存活之道。
但是,我依旧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金城的天下,必然有我一份。
到这一步,虽然还没有完成全部计划,但却可以确定的能完成预期目标了。
“大公保,这就是你的跟我说的只有好事,没有坏事?这招了斩魔天将,是要斩我这外道魔头吗?”
鲁汉光瞟了面无表情的老公道师一眼,道:“周先生,你当初斗面胡时,就要求骨灰选灵的一半道理,昨天又把闻路杰送进局子,目的不就是要这条路子吗?公道师满足你的要求,让你掌这条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从游医野先生一跃而在快著名贵族医院的院长,名利财势一朝到手,这是多少人作梦都不敢想的好事,你就答应了吧。”
“要是我不答应呢?”
“辱我教教主,挑拨教中兄弟,当死!”
老公道师冷冷地说了一句。
引了斩魔天将附身的乩童踩着天罡步缓缓上前。
两名道袍教众从袖子里抽出短剑,上前对着乩童连砍带刺。
短剑落到皮肤上,发出金属撞击的锵锵声响,只留下一个又一个白印。
旋即又有教众拎着活鸡上前。
短剑挥过,一刀就斩下鸡头,锋利无比。
鸡血喷了一地,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道。
又有教众拿着火把上来抽打,崩得火星四溅,却只能在身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灰印。
请神上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杀了你这镇魇人,用你的血来祭浸桐人,只需七七四十九日,镇魇术自解!”
老公道师声音低沉,缓缓说道:“我本来惜才,想做引师领你入教,你要是不知好歹,那便只能出此下策了。”
鲁汉光道:“周先生,公道师做引师,入教就可做四方催,两年就能升八风催,这是多少人都得不到的机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要是同意入教,我可以做你的求师,再请公理师为你引道,不出三年保你一个公保位!你们这些江湖术士斗法拼死活,求的也不过就是个成名立势发财,只要你入我教,这一切唾手可得!”
他说完,挥了挥手,就有教众捧着东西陆续上来,放到我面前地上。
“现金一百万。”
“四方催礼带。”
“福仁医院法人变更手续。”
“请神上身秘法!”
“侍奉道女两名。”
最后,还上来两个年轻的女教众,宽大的道袍用布带紧紧系在腰间,上下都凸起夸张的弧度,偏那腰却细得可堪一握。
这显然是从冯娟那个角度选出来,专为投我所好!
鲁汉光又道:“金城的灵修班归你主持,所得灵缘钱全都归你,修行灵女由你任选!”
果然是好大的手笔。
如果接受的,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别的不提,只说这如今刚刚兴盛起来的灵修班。
在广东的时候,妙姐带我暗中探视过香港灵师过来举办的灵修班。
只有高端人士才能参加,收费打底五千一位,相当于如今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
灵修班讲什么?讲的是放开心灵,解除束缚,相互交合,来达到天人合一的境地。
十几个人在主持灵师的带领下,交流房事体会,交换伴侣,从相互抚摸进而到实际结合。
那场面当时看得我是热血沸腾,真挺想加入进去的。
妙姐把我揪出去,三天揍了五次,才把这点邪火打下去。
想不到三理教这自诩正道一枝的,居然也搞起灵修班来敛财传道了。
我瞟了那两个女教众几眼,掸掉烟卷上的积灰,说:“闻路杰还在里面等你们去捞他吧。我是要答应了,那他也就该死了!以后再有事,我也是这么个下场吧。你们三理教的这好处,可是好听好看不好拿啊。”
他们这么红脸白脸威逼利诱地引我入教,一是需要我解了镇魇术,二是担心斗法赢不过,而这第三个原因就着落在闻路杰身上。
闻路杰就算不是他们的教众,也一定是知道他们的根底,一旦泄露出去,他们必然会迎来公家的打击。
当年教主被枪毙,空有百万教众,却依旧如丧家之犬般逃出大陆,给他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惧。
闻路杰在医院里当众掐死人,影响太过恶劣,又是个本地没有根脚的台湾人,再怎么花钱也是死缓起步,万一他在里面泄了福仁医院的底,那三理教在金城的局面就会立刻崩坏到无可挽回。
弄死他,对于三理教来说,才是最优的选择。
闻路杰一死,他们就需要一个新的术士来主持骨灰选灵这件事情。
我最合适不过。
如果我能入教,既可以解决主持术士的问题,又可以避免我向公家泄露他们的底细,一举两得。
“不入我教,便入地狱!将军,斩之!”
老公道师眯起眼睛,低喝了一声。
便有四个教众抬着一柄夸张的关刀递给乩童。
乩童舞着关刀,踏着天罡步,缓缓向我逼近,目露凶光。
“闻路杰说他拜过地仙会的葛老仙爷,你们三理教进金城传教敛财,一定也拜过地仙会吧。想要活命,记得去找他们主持公道吧!”
我扔掉烟头,用脚踩熄,看向乩童。
“请神上身啊,倒真是好手段,只是不知道他们请的是哪路野神,能不能受得住我这不动金刚一击!”
踩熄烟头的脚顺势向前一踢。
烟头飞出,撞在地上的桐人。
桐人晃了晃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