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李让轻咳一声,对着一群小屁孩招招手道:“诸位,早上好啊!”
众纨绔:“......”
一众纨绔不应声,只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
李让咂摸一下嘴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径直走上了讲台。
纨绔们的眼神更加古怪,似乎是在诧异李让的勇气。
李让走到讲台上,搬了根胡凳大马金刀的坐下,轻笑道:“都不愿意说话是吧?”
众纨绔:“......”
“行,那就大家都别说话了。”
李让坐着,将头枕在胡凳的靠椅上,就这么慵懒的盯着一群纨绔。
田襄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让他好好调教一下这群纨绔。
纨绔嘛,光听这个称呼,就知道肯定是很不好惹的。
尤其是这群纨绔还是大唐最顶级的那一批,身世最差的,背后都站着一位侯爷,说是家中权势滔天也不为过。
再加上两年前书院采用高压教学的政策,逼得十一个纨绔联合出逃江南,导致书院不得不更改教学策略,生怕纨绔们再度出逃,书院无法给陛下,给那些国公国侯交代。
家中有权有势,书院不打不骂,纨绔们就成了滚刀肉,书院的先生要教好他们,确实有难度。
不过,问题不大!
李让不算书院的先生,他只是一位平平无奇的世袭罔替的国侯罢了。
要说他和寻常先生的区别,那就是寻常先生会忌惮纨绔们有背景,李让不会,因为李让自己就是背景。
相比李景恒程处默房遗爱等人,李泰李崇晦张大象高政高歧等人只能算是二批次纨绔,他们的年纪比一批次的纨绔要小,闯祸的能力也比不上他们的前辈。
大唐第一批纨绔尚且被李让拿捏得死死的,就更不用说第二批次的这些小屁孩。
只要李让想,他有的是办法炮制他们。
随着气氛持续沉默,纨绔们也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一个个像是屁股生疮了似的,在堂下动来动去,互相之间更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安静!”
李让一声大喝,顿时让纨绔们为之一滞,紧接着,脸上瞬间弥漫起恼怒。
纨绔们不爽了!
李让竟然敢吼他们,好大的胆子!
“砰~”
小胖子李泰一巴掌拍在案几上,起身怒道:“李县侯,你既然是来上课的,一言不发又是为何意,莫不是蔑视吾等不配学你的学问,还是你教不了?”
李泰一起身,李恪,李愔,李祐,李崇晦几兄弟也齐齐起身对着李让怒目而视。
李家哥几个都起身了,其他纨绔也按捺不住了.
申国公高士廉的两个孙子,高政与高岐应声而起,还有故去的邹国公张公谨次子张大象,已故冀国公秦琼之子秦淮道,蒋国公屈突寿之子屈突仲翔......
十几个纨绔齐齐起身,誓要李让给他们一个说法。
看着眼前齐刷刷对他怒目而视的纨绔,李让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你们能会什么,你们能学什么,你们配学什么?”
李让一连三问,顿时让纨绔们眼中怒火更甚。
小胖子李泰厉声道:“李让,本王尊称你一声李县侯,是看在你对大唐有功的份上,少要给本王故弄玄虚,教不了就趁早滚蛋!”
李让微微一笑,摇头笑问道:“我听说魏王殿下天资聪颖,学问深厚,已经到了书院先生教无可教的程度,是吗?”
李泰一愣,沉着脸道:“你既然知道本王学问深厚,就别来这里找不痛快,赶紧走,别妨碍本王!”
李让呵呵一笑,继续说道:“我还知道,除了魏王殿下以外,诸位都是出身权贵之家,自幼不缺名师教导,是以才会认为书院的学问浅薄,不愿学习,或者说懒得学习,对吧?”
此言一出,别说李泰愣在当场,就连纨绔们也有些迷惑,迷惑李让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然,迷惑的同时,他们也确实认同李让此言。
他们是纨绔,什么叫做纨绔,就是行事放荡不羁随心所欲的公子哥。
至于那种不通笔墨无脑嚣张,还喜欢带着爪牙横行霸道,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恶霸,那不叫纨绔,叫傻逼!
纨绔们都是出身大唐最顶级的权贵之家,越是顶级的权贵之家,越是注重的子嗣的教育。
从小就有各种名师教导,熟读各类孤本典籍,真要论起学问来,寻常寒门士子,可能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所以,他们当然看不上书院教的这点东西。
再加上书院现在对他们管得宽松,完全不像在家里那样,天天都得被逼着学习。
从高压环境换到书院的宽松环境,他们不放飞自我就怪了。
李让话音落下,见纨绔们变得神色各异,不由得咂摸了一下嘴巴。
没错,搞定纨绔,就是这么简单。
把他们当作天才,而不是当成问题学生,就能搞定百分之九十的纨绔。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十,还需要一点激将法。
所以,李让给他们留足了反应的时间。
愣神片刻之后,李泰忽然皱眉问道:“李让,你想说什么?”
来了!等的就是这句话。
李泰话音落下,李让脸上瞬间露出一个蔑视的表情,不屑道:“我想说什么,我想说,你们那些引以为傲的学问,都是狗屁,都是垃圾,你们自以为的聪明,不过是愚者的自得罢了,偏偏你们还在因此沾沾自喜,蠢,太蠢了!”
话毕,满堂寂静。
纨绔们瞪大了眼睛,眼中除了懵逼之外,就只剩下难以置信。
他怎么敢,怎么敢的啊?
李泰涨红了脸,眼中几欲喷火。
“你...你放屁!”
李让挑了挑眉,忽略了纨绔们的震惊之色,用石灰做成的粉笔在悬挂的木板上刷刷开写。
很快,一道完全不似大唐任何算经之上的题目出现在黑板上。
“你们不学习,见我如井中蛙见天上月;你们若学习,见我如一粒蚍蜉见青天。”
李让淡淡的开口,嚣张之意瞬间布满整间学堂。
“这一题,你们若是能解开,自此之后我不再踏进书院半步,若是解不开,呵呵......”
李让呵呵一笑,没有说出后半句话,只是笑声之中尽显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