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泽十年,秦湛瑛满二十八岁生日前夕,吕晓璇和秋瑜都在大京陪着他。
这却是件稀罕事,吕晓璇来京本就少,尤其是这些年又忙着消化东瀛,上次和秦湛瑛母子团聚还是她主持儿子与秋瑜成婚的时候呢。
不知不觉也过去七年了。
秋瑜:“嗯,俗话说得好,两口子结婚七年以后,容易引发七年之痒,影响感情,所以我要回来粘着你。”
秦湛瑛:“少来,你不是才将青湖道吃下来么?这时候不在那边干活,反而跑回来粘我?”
秋瑜:“这不是你也快过寿了么,既是你生日,只要天没塌下来,我都要回来和你一起过的。”
这话顺耳,秦湛瑛枕着秋瑜的胸膛:“暂且信你。”
这一关就算过去了,秋瑜心里松了口气,手臂越发用力地将人抱在怀里,秦湛瑛被勒得有点疼,可他正犯困,也懒得计较了。
秋瑜无法告诉秦湛瑛真相。
历史上的秦湛瑛在27岁英年早逝。
他今年一整年都提着神,生怕秦湛瑛生病,让死亡有机会遵循原来的轨迹将人劫走。
真话是说不出口的,无论何时,秋瑜都是不愿意将瑛瑛和死亡联系起来的,哪怕只是口头说一句也不忍心。
但秦湛瑛在这一年的健康状态的确不太好。
人体仿佛有一个周期似的,也可能是运气问题,反正总有一段时间,他们会状态低迷。
秦湛瑛可能是从登基到现在一直忙得十分狠,别说底下的官员吃不消,喝药上班的越来越多,超过五十岁以上的几个三品以上的大员甚至连退休荣养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累到去世,其实秦湛瑛自己也消耗极大。
金虹珠就为此吐槽过:“他是不是不想给我们发退休金了,那就直说嘛,别把人当牲口使啊,我累死了,好多美男的人生都要有缺憾了。”
秋瑜辩解了一下:“他不是光对你们苛刻,他对自己也这样。”
金虹珠激动地拿着勺子舀一勺八珍膏怼热水里搅拌着:“我才多大啊,就要开始吃中药了,别人是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在你家那口子手里,男的女的全是牲口,他也不想想,不是谁的亲娘都姓吕,还身负八十年内力的!”
秋瑜:“现在是九十多年了。”
瑛瑛这些年也有修炼的,再过几年他的内力积累就能突破三位数,比吕空还夸张。
金虹珠唉声叹气:“加工资,快给我加工资!”
秋瑜:“他不追究你捞的那些钱就已经是加工资了。”
那倒也是,金虹珠噤声,她也明白秦湛瑛其实是允许一定范围内的捞钱的,但不能用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法子,金虹珠本就是商人出身,她的合法赚钱手段多多的,这些年小库房塞得满满的,也是多亏了秦湛瑛默许了。
到了二十七岁这一年,秦湛瑛身体出了不少小毛病,主要体现在换季时容易咳嗽,胃病发作得频繁了些,重盐重辣的食物都不能吃了,入冬后染了两次风寒。
秋瑜被吓得不行,强压着人放下公务,躺床上老老实实喝汤,生怕这人在没有有效治疗手段的古代,又被一场风寒导致的病毒性心肌炎给送走。
秦湛瑛当然是反抗过,可惜他娘这次也站在秋瑜那边。
好在这一年终究是有惊无险地过了。
到了太泽十年开头,秦湛瑛就觉得自己渐渐好起来,虽然冬季干燥空气以及殿内保暖设施等等搞得他喉咙发干,每天把润喉茶当水灌也没什么明显的作用,好歹再不用被压着躺着养病,最后只能躲被窝里偷看奏折了。
皇帝能爬起来了,倒是对自己以前太扒皮有了点自觉。
秋瑜:“要不把月假从一个月三天改成四天?”
秦湛瑛:“我给他们加点俸禄。”
以上两句话是两人同时说出口的。
秋瑜捂脸,算了算了,涨工资也是一门喜事。
而在太泽十年,这个秦湛瑛突破了死劫后的第一年,又一项改变出现。
秦湛瑛在将禹国南部扫盲率推到保守有四成,北边扫盲率也逼近三成以后,就开办了一所新学校,其中教授禹律、算学、农学、医术和冶炼,当然了,也有琴棋书画,总之是完成了扫盲后的人才在通过考试后可以去上的一所学校,只要进来了,食宿全免,毕业后的工作得遵循朝廷分配。
陛下这会儿已经想明白了,生产力和社会制度进步是息息相关的,这就好比修路技术发展不起来,去吐蕃的路就难修,全国各处水利也要耗费更多人力物力才能勉强达到建设目的,想要航海,就得造船的技术也发展起来。
可是生产力怎么进步呢?要技术啊!发展技术要人才,人才也不会凭空出现,那就自己培养吧,加上国家盘子太大了,各地方也要官吏去管,那正好,就连着技术人才们一起培养。
于是,被吕女皇赐名为“大京大学”的学校就此建立。
备注:这所学校,女子也能考。
他正在试图建立一个系统的技术人才与官吏们学习和找工作的体系,为了避免文人反弹,毁掉他的事业,秦湛瑛又在秋瑜的建议下,将儒学分割成文学、哲学、历史等也放到大学之中。
这是秦湛瑛自己提出要建的学校。
当他提出这件事时,秋瑜和母亲都惊讶地望着他,仿佛身处禹朝的他不该提出这个提议。
秦湛瑛歪头:“不可以吗?难道我这个主意很糟糕?”
吕晓璇眨了眨眼,回过神来:“不,恰恰相反,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尝试。”
秋瑜开始海豹鼓掌:“瑛瑛,你真聪明,这是个好主意!”
秦湛瑛微笑,他站起身,一手拉秋瑜,一手拉吕晓璇,走到他让工部匠人做的大学模型前。
“我治理国家这么多年,最后发现要改变这世道,还是得落到教育上。”
他往左看,母亲对他点头,往右看,秋瑜对他竖大拇指。
秦湛瑛低头看着大京大学模型,轻声说:“接下来,我们又要如何治理这片土地呢?”
也是在这一年,一个女婴在程开路家呱呱坠地,这是程开路的第三个孩子,也是他的第一个女儿,从出生开始,就得到了父母和哥哥的无尽疼爱。
他们为这个女儿取名为程越寒,意味越过寒冷冬季,在初春诞生的意思,巧合的是,程越寒前世的名字也叫越寒,只不过那时候她姓符。
当初观星穿越的共有五人,吕晓璇、秋瑜、金虹珠和她的种|马男友,最后一人是一个女白领,吕晓璇、秋瑜、金虹珠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女白领,甚至拜托秦湛瑛也用他的情报系统注意这方面的情报。
始终找不到人,让三人很担心这位同胞是不是才出世就被泡进了马桶里,毕竟这年头死马桶里的女婴真的很多……
谁也没想到,程越寒小朋友穿越的时间点是最晚的那个。
刚开始耳朵能听清楚东西了,知道自己在太泽十年,程越寒还纳闷,历史上有这么个朝代吗?
等她再大一点,大概是太泽十三年的时候,外头开始发行报纸了,家里人也开始拿着扫盲班课本教她认字时,程越寒看着课本背面“秦湛瑛”三个小字目瞪口呆。
瑛哥这是被人穿越啦?
再一看课文,哎呀,人民史观的风格直扑面门,儒学地主不是存在感极低就是被暗搓搓踩了几脚,这穿越的莫不是个同志!
因着太泽一朝,女官集团一直处于发展壮大的态势,程越寒也决心抓住这个开放给女性的权力渠道,自幼刻苦读书,九岁就戴上了水晶片磨得眼镜,十一岁以东四道(含高丽道)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大京大学,创造了女性学子在升学考试中的新纪录。
顺带一提,程开路家就这一个闺女是会读书,有望在政途上走出闪亮前途的,因而他对这个闺女十分看重,女儿备考时天天送参汤,把鼻血补出来后被大夫勒令滚出厨房。
女儿考上大学后程家摆了三天的流水席,程开路还让两个儿子和老婆一起送女儿上京读书。
此时禹国众生已在秦湛瑛手下混了二十年,可能是时间能够洗刷记忆吧,于是从入京开始,虽然见过的官员眼下都是青黑的,走路都是噌噌的,可大家都太泽帝秦湛瑛的评价却很一致——陛下很温柔很宽和,是个挺好说话的人,就是对违法乱纪的人不好。
程越寒:“瑛哥真的被穿了吧……真正的秦湛瑛怎么可能和温柔扯得上边!”
可是仔细一翻朝廷的吏治,清明。
再看被杀的贪官,妈耶,被挂城墙的怎么就这么多!
瑛哥也没少杀人啊!这慈悲温和的名声从何而来?
得出结论:瑛哥必然是手腕高绝的那一类人。
根据程越寒这些年的读书,疑似穿越者的人还挺多,泽国那位已经去开发澳洲的太上女皇吕晓璇是一位,五大湖女王玛卡瓦露是一位,高丽道的封疆大吏金虹珠则肯定是穿越者!因为她搞罐头厂搞得飞起!
这么多人堆一起,程越寒唯一肯定瑛哥是穿越者的原因,也就剩下教科书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相信那样的课文会是一位封建时代的君王所写,只有现代人(还得是自干五小粉红)才有可能写出这样的文章,被互联网上被魔怔人影响过的傻逼们都没法把文章写得那么先进又恰到好处得符合世情,当然了,那些傻逼大多不学无术,也写不出好文章来。
说道这,程越寒就尤其佩服如今的秦湛瑛,因为根据她的观察,这个时代十分矛盾,它的技术进步飞快,南方的纺织机被改进了,蒸汽机的雏形在大学里出现了,国家领土前所未有的庞大,虽偶有
天灾,可整个国家已经十六年没有民众起义造反了(这点在封建王朝尤其不可思议)。
先进的思想正在萌芽,这是肯定的,扫盲课本里的思想润物细无声地影响了每个通过它脱盲的人,可封建习气、陈腐思想也没有死掉,程越寒来大京的路上,还看过一户村庄地主热热闹闹、敲锣打鼓地娶八岁女孩给自家病得快死的儿子冲喜。
程越寒在老家也不是没见过被宗族逼得上吊的女人。
在这样的时代,扫盲课本居然从来没被哪个老学究指责内容不好过!文人们甚至很是佩服这本书的文学性,说其中有几篇文章是经典之作,足以流传后世,在程越寒的印象里,那几篇也的确是让后世学生全文背诵的级别。
可这些文章里的人物主体是什么?是军士,是农民,是矿工,是跑海的水手,是研究技术的学子,是人民。
这不是古时候站在高高在上的朝堂上的大老爷写出来的文章,这是站在土地上和百姓们亲密交流,真正了解他们的人才能写出来的、无比适合这个时代的文章。
不管瑛哥是不是穿越者,他一定会是个很好的人。
通过扫盲课本,程越寒莫名的对皇位上那位陛下拥有了强烈的信任感。
作为一名大山里走出的大学生,要不是校长给力,程越寒是差点连高中都上不了就被押去结婚的,所以她很明白先进的思想多么难得,连现代都有那么多遗毒,何况皇帝这种古代统治阶级的顶端,秦湛瑛要不是被穿了,他怎么会如此先进开明?
她想,我应该去和瑛哥相认,然后用我一身所学帮助瑛哥。
程越寒,材料学、电气工程双硕士,年少时靠着老校长的帮助,免费读完高中并进入985大学,毕业后月薪三万三,公司技术部门的中流砥柱,凭着出众的技术,办公室里的斗争都得自动绕开她,这也让程越寒保持了相对单纯开朗的性格。
她知道自己的所学能对这个时代有所帮助,因为,她的知识就是一把开启电能的钥匙。
太泽二十一年秋,已经39岁的秦湛瑛和涞水侯秋瑜从贝加尔湖畔钓完鱼回来,到大学与学子们分享他的旅程,也是和大家讲讲作为学子要多出去走的重要性。
随着岁月变迁,秦湛瑛的外貌没有丝毫老去的迹象,反而美得越发浓烈,拥有黄金比例的188浓颜洲草级帅哥走入大礼堂时,坐第一排的程越寒拼死推眼镜,内心飞快滑过几排弹幕。
我去!这美人!我去!
好夸张!太绝了!
这是人?我去!
秦湛瑛但凡再年轻十岁,都沉淀不出现在的韵|味,可偏偏他是30岁后才逐渐进入颜巅,且目测二十年内都不会从巅峰下去的那种人。
他属于花期长得离谱的类型。
这就导致他每出现在一个地方时,大家都要先为他的脸安静几秒。
陛下也没有什么演讲稿,站在那,拿着个亲妈送的土喇叭就开始演讲,他口才好,说话清晰,语调优雅动听,而且他真的从脸到声音都特别温柔,菩萨面,海妖音,很多人耳朵都在发酥,让人完全不能理解这家伙为何至今单身。
原本太泽帝一直不想成婚,大家只以为他和他的外祖父一样可能会晚婚,考虑到吕家普遍长寿,陛下想缓一缓也不是不行,结果这一拖,秦湛瑛就超越了32岁才成亲生子的外祖父,一路单到了39岁。
朝臣中不乏急得嘴角起泡的,要不是前些年五大湖女王的小叔来了一趟九州,用那无论男女老少看了都要惊呼“斯哈斯哈怎么能这么辣”的外表勾走了陛下的妹妹秦月湖的芳心,而且这俩人还已经生了三个闺女,目前揣上了第四胎,恐怕已经有人要撞柱子,以死谏的形式催陛下结婚生子。
秦湛瑛也是为了安朝臣的心,将妹妹的第二个女儿抱到膝下抚养,养得也不能说差,就是这姑娘和五大湖女王越来越像了……不是不好看,就是壮,声音洪亮,脾气也硬,硬中又透着股狡猾和圆滑。
鉴于五大湖女王也是陛下养过的,所有人都怀疑他就是这么个育儿风格,养不出柔弱好操控的下一代,使数个有野心的势力暗暗死心。
但是吧,以吕家人的寿命,可能最后接秦湛瑛班的还不是他现在养着的公主,而是这位公主的后代也说不定。
程越寒站在学生之中,听秦湛瑛说完了出行干货满满的发言,在他即将离去时,小女孩深吸一口气,往前一扑,假装被人群挤得脚下不稳,才不慎落在陛下的必经之路上。
秦湛瑛低下头,身高仅有一米四的程越寒一边捡着眼镜一边叽叽咕咕。
“天王盖地虎,国足万岁,挖掘机技术哪家强,宫廷玉液酒,今年过节不收礼,奇变偶不变……”
她知道秦湛瑛听得见,因为这个世界存在武功,程越寒的老爹程开路就武功不错,据他说自己只是江湖二流的水平,那耳目就老灵敏了。
而太泽帝秦湛瑛,据说是一位先天高手。
秦湛瑛沉默地注视着这个女孩,挥挥手,让祝大午把她扶起来,走了。
程越寒本来以为这事黄了呢,不想夜晚就有人潜入她的宿舍中,避开呼呼熟睡的三个室友,将她连人带被子一把扛起,送到了一处离大学很近的别院中。
院内灯火通明,一个身高两米一四、比例奇佳、脸庞英俊的小巨人端坐在椅子上喝茶。
他的外表很年轻,仿佛只有二十出头,气质却很是成熟,气息悠长,疑似又是个因为武功高深而老得慢的帅叔叔。
程越寒伸出根手指扶眼镜。
秋瑜:“别用中指行吗?我也没得罪你啊。”
程越寒一顿,左右看。
秋瑜:“瑛瑛不在,他明天放月假,睡觉呢。”
本来放月假前他们都是会例行运动的,结果运动完了,秦湛瑛突然告诉他,最后一个穿越者找到了,秋瑜只好拍着陛下的背先把他哄睡了,再出来叫人去请老乡。
也是有一阵子没运动了,今晚闹得过分了点,瑛瑛现在眼睛发红,腿脚无力,短时间内也不愿意出来见人,于是他不参加穿越者们的相认仪式。
程越寒小心翼翼地坐下了:“您是陛下的心腹哈?”
秋瑜:“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姑娘,在下游子瑜,之前看过七星岭流星雨,不知您是否也?”
程越寒一跃而起:“我也看了我也看了!鱿鱼,我是你队友秦春晓的球迷啊!”
秋瑜:“……哦。”
秦春晓是男排队里个子最矮脸最帅的球员,身高仅有一米八一,队里外号墩子,但却是个中俄混血,有一双美得和宝石一样的蓝眼睛,因此也是队里球迷最多的球员,秋瑜已经很习惯出门时被老秦的球迷凑过来说“我喜欢你队友”了。
就是没想到隔着七百年都能见到那个矮墩墩的球迷。
虽然秋瑜拢共也没接待个几个老乡,但他还是咳了一声,先和程越寒认了亲,两人各自道明现代的姓名和身份,又说了穿越后的境遇。
程越寒先说,她出生在程开路家,老爹是正三品,又不贪花好色,家里人口简单,只有爹娘和两个哥哥,一个妹妹,她从小就过得不错,长大后还可以读书、习武、考大学。
秋瑜说,我出生时这世道还挺糟糕,国家没统一,瑛哥没出生,各种陈腐陋习差点没逼得我去跳塘,直到小小的瑛哥被妈妈牵着到我家来买一面镜子。
故事从那一刻开始,想到这,秋瑜低头一笑。
那会儿瑛瑛还是个小团子呢,说话的声音比懒洋洋还嫩,软绵绵的。
秋瑜又提了提吕警官,告诉程越寒,他们还有个跑澳洲去的太上女皇老乡,至于高丽道的金虹珠就不用介绍了,自从她办了个江湖美男202,还娶了冠军做第四任夫人后,全天下的人都认识她了。
“还有个南韩那边的穿越者,对瑛瑛心怀不轨,我们就把他干掉了。”秋瑜轻描淡写的。
程越寒不关心南韩人的死活,她只是问:“那瑛哥他……不是穿越者吗?”
瑛瑛是穿越者?
秋瑜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程越寒:“看了扫盲教科书后,不这么想才奇怪吧!他那种思想,光靠穿越者妈妈和友人可以影响得出来吗?他的屁股可是在皇位上的,总不可能他是出生在统治阶级,却为爱背叛吧?”
秋瑜:“我承认,我和他妈妈都影响过他,但他现在的路,必然是他自己选择的,算啦,他是不是穿越者,吃早饭的时候你自己问一问不就好了?”
他开着玩笑,亲自将小姑娘送去客房:“先睡吧,不好意思打扰你睡眠了,趁离天亮还有五小时,你赶紧补补眠,不然上课时就没精神了。”
程越寒哪里睡得着哦,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顶着禹国高官中常见的黑眼圈爬起来吃早饭。
秦湛瑛的膳食一向朴素,只要健康美味就行了,不需要多么铺张。
每人一碗浇了美味卤汁的老豆腐,一个水煮蛋,三个茴香包子,三个肉三鲜包子,就能把成年男性也吃得十成饱。
程越寒个子小,饭量不小,拼着吃到直打嗝,也没有浪费一点粮食。
秦湛瑛为她倒了一杯清口的果茶,悠悠道:“瑜哥哥说你有问题要问我,问吧。”
程越寒看着这位大美人,还没反应过来“瑜哥哥”这个称呼的份量,先深吸一口气,决定再说一句暗号,希望秦湛瑛可以对得上。
她试探性地说:“人民万岁?”
秦湛瑛一怔,随即笑出声来,一脸肯定地点头:“嗯,人民万岁。”
程越寒指着瑛哥对秋瑜:“看吧,我就说他是穿越者吧!”
秋瑜: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