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的打扮虽然一下子就能从人群中和普通百姓区分开,但看起来并不算华丽,很低调。
苏如意也摸不准她们家的家境,现在差不多知道了,这两位家里很是富有,绝对不差钱,几两银子对于她们根本都是小钱。
苏如意答应下来,但是没有要五两银子,只要了二两银子。
又提出去认认路,到时候就直接上门,不用她们找人来接。
三个人一路畅谈,小姐是个没有心机的爽快人,又觉得苏娘子很投脾气,言语就多。
从她口中苏如意惊讶地得知那即将过寿的老爷子居然在京城呆了大半辈子,曾在宫中做过御厨,后来从宫中出来又在京城开了一家大酒楼。
早几年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便将家里的产业交给儿孙辈,自己带着发妻寻到这个镇子静心养身。
家里放心不下老两口,长子媳妇带着女儿一起跟来照顾。
三人说着就到了一处大宅子前,门上悬挂着”王宅“二字。
王夫人道:”家父如今喜静,在这镇上也没有太多亲朋好友,就是自家人聚上一聚,苏娘子不必有过多担忧。”
王夫人道。
苏如意沉思了一下:“夫人三日后要用的蔬菜可定好了?若是没有定,不如我来给夫人供应?”
王夫人愣了一愣,道:“平安镇太小,寿辰前一日我会让人去通州城采买,这个倒不是大事,不劳烦苏娘子了。”
这是婉言拒绝了。
苏如意也没有多说,道别之后便离开了。
镇子附近就有窑厂,但苏如意一个女人不方便去那些个全是男人的地方,就在镇子里面的砖瓦铺子跟掌柜定了1500张瓦片,估摸了一下,差不多。
镇上的瓦片一张便是一文钱,苏如意讲了价,两文钱买三张,掌柜琢磨了一会答应下来,明天送到杏花村去。
苏如意留了一百文当定金,这个大事情就解决了,回去以后再请两个男人给自家屋顶铺上就是。
又转到木匠铺子,家里就只有一个平板车,一般都用来卖饼子了,不是很方便,比如每次自己往家里拿蔬菜都是手提肩扛,虽然是做样子,但为了做得像那个样子,她都不敢拿太多了,就两只手,拿多了容易被怀疑。
苏如意花了三百文买了一辆斗车,放东西方便,掉不出去。
又拿出自己放了好久的图纸,跟木匠定做架子。
陆多田的编制技术越来越熟稔,大有量变到质变的意思,编出来的篮子筐子越来越精美,她不时拿几个到空间里去,最近又准备晒菜干,木屋里面已经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
这个架子得赶紧做。
不过也不难。
就是座子上面立 柱子,柱子上面担杆子,很简单,木匠不费功夫,还能拆解,苏如意自己就能拿走。
确认好尺寸,付了定金,三天就可以来拿。
她到镇上来的时间就晚,这些事情处理完毕已经比以前自家饼子收摊更晚了。
她特意去集市看了一下二嫂她们,怕她们忘记了时间,好在她们不在,应该是回去了。
到了村子外面,天都已经黑了,苏如意进到空间去装了一袋白菜,一袋南瓜,还有空间里面的青菜,和今天才买的半口袋冰糖和二十斤猪肉。
满满一车子。
进了村子,家家户户都很安静,但一到陆家门前——
好家伙,又是一堆人。
“苏如意回来了!”
有人喊了 一声。
挤在院门口的人主动给苏如意让出道路。
苏如意心里嘀咕,陆家最近的人气真是旺,不过也能猜到大概和李家有关。从二嫂嘴里就能听出她在李家村的时候李家的叔叔伯伯还挺多。
只是奇怪围在院门口的这些村民怎么这么安静。
进了院子就知道为什么这么安静了,院子里面坐着站着蹲着一堆人,还有两个穿官衙制服的男人,这两个苏如意不陌生,昨天的那两个么。二人昨天嚣张跋扈,今日静悄悄站在一儒雅长衫男人后面。
李家两口子也在。
胡村长也在院中坐着,面色不是很好。他旁边坐着另外一个陌生的严肃老头,一看就不是杏花村的。
陆多田竟也从屋里出来了,身下坐着个有两个大轮子的椅子,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陆家人惶恐不安,李家来的人黑着脸默不作声。
整个气氛就压抑得很,难怪院子外面围观的也不敢吵闹。
苏如意推着车子吱嘎吱嘎进门,刘翠儿和李宝珠急忙前来搭把手。
苏如意假装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好像没有看到那坐着的长衫男子一般,快步来到两个穿制服的官吏面前,卑微赔笑:“二位爷今天怎么又来了?是昨日给的银钱不够吗?那还差多少,我补,只要让我男人和二哥在外头穿上棉衣就行,再补一两银子够吗?”
两人的脸皮发抖,两腿颤颤,也不敢看苏如意也不敢说话。
苏如意大吃一惊:“再补一两也不够吗?那……那二两?”
二人欲哭无泪,这个女人昨日分明不是这个态度,昨天嚣张着呢!
“苏娘子莫要开玩笑,我们今日是来认错的……”
这个时候坐着的男人站了起来,拱拱手:“苏娘子,我是知县身边的师爷,姓丁。”
他看看满院子的人:“你们家里似乎还有些家事,我看不如先解决你们家的家事,我们在旁等一等。”
他今天来所为之事不宜对这么多百姓公开。
李家村的村长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师爷,您在这里,正好给我们评评理!”
丁师爷一皱眉,事情他了解了一下,对陆家不是很有利。
苏如意道:“对,师爷,请你给我们评评理!”
丁师爷坐了下来:“那行,你们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家村村长有点奇怪这个苏如意居然还有胆子请师爷评理,但也想不了那么多,揪着李老头站起来:“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老头头一次见师爷这么大的人物,颠三倒四地说了半天,一点脾气也不敢发,底气也不是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