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们做的很好!省去了我等很多工夫!”
结果正像商贾领头之人所说的那样,当他们将这个消息上报上去之后,果然受到了嘉奖,甚至之前斥责他们、加以讽刺的周傲,都主动出来,对他们给予嘉奖,同时让他们保守隐秘,不可将此事再传他人之耳。
对此,众多商贾觉得也能理解,这肯定是官府打算行动,担心打草惊蛇,这才会让他们三缄其口。
只是嘉奖归嘉奖,关于他们货物的审批流程,却没有因此加快多少,但至少给了几个承诺,总算是让这些人放心下来。
这事后回想起来,马上就是一身冷汗,知道情况有多么凶险。
这自来大战之后,都要论功行赏,此乃惯例,不过除了这嘉奖之事,其实还有惩戒,便是将那在战时不处理的、有异心的拎出来,惩罚之后,再加以示众,如此这般,一方面是巩固和安抚人心,增加归属感,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告诫世人,这样同样的局面再次出现,这人就要有所考量了。
这些个商贾回首过往,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恐怕原来就是被当做那个要杀的鸡,是要拿出去给人杀鸡儆猴了。
现在这样,这样可以说是最让人放心的事了。
毕竟还有一些没有与他们联合的商贾,能拿出去给人做警示,他们这些人,反倒就安全了。
“接下来,估计这城里就要进行一番搜捕,将那隐藏着的人都给擒拿出来了吧。”
放心的同时,这些商贾还在估摸着,先前偷偷联系自己的那些人,人数不在少数,既然他们将消息捅上去了,那之后肯定是全抽搜捕了。
只是这左等、右等,却还是不见城中有什么大动静,不由就疑惑起来,然后就开始担心了——
他们可是毫不犹豫的就把那些隐秘之徒给出卖了,这些人如果不被抓起来,有了喘息的机会,得知了消息,难道还不会找过来报复?
就算他们不知道,后续再来联系的时候,又要如何应对,岂非越发糟糕了?自己这些人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啊!
不过,奇怪的是,后续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了,一直到陈止的车马驶入代郡,都不见那官府有任何动静,但后续也没有鬼祟之徒在联系各家商贾,使得局面颇为诡异。
于是,就在商贾们的忐忑不安中,陈止的车马终于抵达了代县。
随即,一件震惊北地,进而让天下为之侧目的消息爆发开来了——
征北将军陈止入代县的时候,居然有人妄图行刺!
当然,对方虽然看起来准备的颇为周全,人数也不在少数,而且都有死士之心,奈何在玄甲和亲卫的阻挡下,根本就近不了陈止之身,冲到了一半,就被尽数挡住,一半直接被当场斩杀,余下不是重伤,就是当场被擒,没有任何一人能逃过去。
这么一次刺杀,很快就被平息下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场闹剧。
而陈止则神色如常的入了代县。
只是这场刺杀的后续影响,却是是影响深远。
这不是陈止第一次被人行刺了。
当初他为代郡太守的时候,就曾经被藏在外来使节里面的刺客刺杀过,当时的局面可谓凶险。
从那以后,陈止身边的警戒就越发严密起来,所以随后虽然又发生了几起行刺事件,但影响都算不上大。
这次玄甲西征,节节胜利,那匈奴一方无法再战场上取胜,就不得不使用盘外招,于是诸多刺杀接连而至,不仅有针对陈止的,连他麾下的将领、文官都被威胁。
不过,最后都被一一化解。
但说到底,那些军争刺杀之道,到底还是发生在境外的,是在被征伐的土地上,可这一次是发生在代县,这个陈止的起家之地,于是一时之间,整个幽州都为之震动!
同样的,他们也预料到了一场大风暴即将席卷开来。
在这些人里面,有一群人却是格外惊恐,便是先前那些商贾们。
他们中的一些人,隐隐猜出了些许事情,但正因如此,却更加惊恐起来,盖因他们可是知道内部的,而随着之后一连串消息的传来,更是加重了他们心中的惊恐——
在行刺过后,陈止没有立刻离开代县,他在见过当地的官员,以及一些老部下之后,便坐镇此地,同时官府与玄甲军中,都同时行动起来,对全城进行搜捕,最终将那行刺者的几个藏身之处连根拔起。
除此之外,一些其他势力安排在代县的情报机构,同样一起遭了秧。
而后,只是两天之后,审讯结果就出来了,最后确定,这次动手的,居然是幽州、并州两地的一些世家,联合外面的部族,搞出来的一次刺杀!
消息传出去之后,两地哗然。
尤其是那幽州本地的一个个世家,更是惊恐万分,人人自危,那家族里面的掌权人、长者,更是忙不迭的派出子弟前来代县,想要当面给陈止表忠心。
而第二个炸了锅的,就是那些聚集在蓟县驿馆之中的胡部使者,那更是一派惊恐,生恐被陈氏误会,只是他们碍于身份和职责,难以离开蓟县,前去迎接陈止,就只能先给本部去信,希望族中赶紧派人解释,表明清白。
与此同时,他们的族中也早早得了消息,再次派出了一波使者,朝着代县扑了过去,只是在入境的时候就被挡住了,难以再进,消息传回去,一个个草原部族,不分大小,尽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而这些消息落在那些商贾耳中,越发让他们惊恐,因为他们可是知道的,策划之人明明就是周边势力,怎么会和这么多的方面产生联系,难不成是有人要借题发挥?
考虑到他们提前通报之后,代县的沉默对待,越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这般,于是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恐被人灭口。
好在知道陈止离开代县,他们都还安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待得得了各自财货,便匆匆而去,只求保本,不求多赚。
而陈止则在万众瞩目中,回到了蓟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