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轩。
随着武渊的皮鞭如雨点般落下,跪地的仆人也渐渐没了声息。
以至于闻声赶来的戚国丈看到这一幕,都不由暗自抽了口冷气。
“这小兔崽子,下手是真狠!”
那家伙,明明心中对陛下有怨,却将怒气发在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下人身上?
更是将其活活殴打致死?
如此草菅人命,简直是禽兽不如啊!
但既然上了这条贼船,除去一条道走到黑外,别无它法!
“看来日后,需得小心谨慎些了。”戚雄风暗道。
话毕,迅速收拾心情,面色如常的朝着武渊小跑了过去。
待到近前,又瞬间来了个变脸,“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啊,您的手没事吧?”
“此等卑贱之人,又何需您亲自动手呢?”
“您看看您这一身血污搞得,来人,带殿下前去沐浴更衣。”
说着说着,便准备上手接过武渊手中的皮鞭。
可却被武渊挥手制止了。
区区血污,对于以杀人取乐的他来说,不过是增添丝丝快意罢了!
“外公,你来的正好,郑浊那里可有消息传来?”
“启禀殿下,暂无。”
“哼,郑浊这个阉人老狗,伺候父皇时间长了,倒是有了感情?再派喜婆去逼他一把!”武渊双眼凶狠的冷哼道。
“微臣明白。”戚雄风躬身应了一声,转而便话锋一转,略显忐忑的询问道:
“殿下您真的决定了吗?”
武渊闻言,沉默不语,但随即却重重的点了点头。
父皇那个老东西,已经决定了将储君之位传给六弟那个野种。
待他从甘州携赈灾功劳归来之日,便是立储之时。
再不行动,自己将彻底与皇位失之交臂!
试问,武渊如何能不急?
眼下趁着还有时间,送父皇殡天,假传遗诏才是自己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
而不管是送父皇殡天,又或是假传遗诏,郑浊都是动手的不二人选。
故前几日由喜婆相邀,他见了郑浊一面,并放言让郑浊效忠于他。
虽然郑浊没有立刻答应,但也看在对食的份儿上,答应要好好思量一番。
可尼玛一连几天都没消息传来?
武渊急了!
郑浊是计划中的重中之重,再特娘的墨迹,等到六弟回京就只能兵行险招了啊!
这时,见武渊点头的戚雄风,心中早已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弑父称帝,日后少不了要受千夫所指。
连带着自己以及戚府,也会跟着遭殃!!
“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戚雄风有些踌躇。
若是成功还好,最起码前途会一片光明。
可若是失败的话,不仅会背负千古骂名,戚府上下也绝对会死的很惨,很惨!
但瞅着武渊那冰冷且不含丝毫感情的眼神后,他怂了。
要是现在敢退,只会死的更快!
“呼~拼一把!戚府是生是死,是衰败还是辉煌,交给老天爷来做决定!”
戚雄风在心里打定主意后,也不再废话,“殿下,郑浊之事只能赌,但武浔那里,还请殿下早做准备。”
“外公放心,真要到了那时,孤的这位好弟弟绝不会安全抵京!”
“好,那臣现在就去通知喜嬷嬷。”
“去吧。”
“微臣告退。”
戚雄风话落,转身离开,而武渊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许久!
直至戚雄风背影消失不见,武渊这才回神嗤笑道:
“啧啧~孤的好外公,你还真是属蛤蟆的,一戳一蹦跶?”
“哈哈~”
“……”
“希望郑浊那条老狗能识相一点,切莫让孤失望,否则,哼!”
郑浊若不投靠,父皇那里虽然没办法,但余下之人就不好说了。
为了那个位置,他武渊不介意大开杀戒,血洗皇室!
所有皇子必须死,连带着老二也是一样!
只要父皇的所有皇子死绝,剩自己孤零零一人,寿命无己的父皇还有得选吗?
念及至此,武渊顿时嘴角一扯,笑出了声。
“哈哈…啊哈哈哈~”
“……”
笑声经久不停,武渊同样重新操起皮鞭,继续开始了他的鞭尸之旅!
啪啪~
一头毫无感情鞭尸机器,伴随着点点鞭影落下,看着属实是吓人的很!
此子,当属BT中的BT啊。。。
……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两日后。
风华国、祁西城五十里外。
“止。”
随着陆少泽一声高呼,一连两日未曾停歇的定远军,终于是止住了行军步伐。
此地距與图所标峡谷,已不足五里。
将近十万之数的大军目标又太大,再往前走易被察觉!
况且两日来为避免横生枝节,大军白天行走于荒无人烟之地,晚上则是摸黑赶路,可是累的够呛。
趁着眼下时间尚早,总得让大家伙儿养足精神,好迎接稍后的恶战不是?
而看着由各自将领带着忙活的大军,陆少泽当即纵马到了路子贤近前。
温书语已于大军开拔之际,一人轻骑入了盛景。
陆少泽也没问她去了盛景会如何做,做什么,只是让她自己小心一些!
毕竟温书语,已经不是从前的温书语了。
凭借她先天中期的实力,就算劝不了盛景归降,安全也应是无虞的,何况还有着路子贤的保证。
他相信温书语,更相信路子贤!
再说目前当务之急,是拿下五里外的峡谷,他根本就没心思去多想!
这时。
马背上的路子贤看到主公靠近,赶忙下马行礼道:
“主公。”
“免礼,说说计划吧?”陆少泽挑眉问道。
明日便是风起东南之日,不出意外的话,毕老黑想必此时已到了祁西城外。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主公莫急,属下已经派了杜子腾前往峡谷,探查草原部署,想必不久便会有消息传来。”
路子贤话音落下,紧接着便取出了那张略微破旧的與图。
并一指峡谷位置,继续开口道:
“主公请看,峡谷四周群山环绕,唯有前后有一条经祁西暗流冲刷而成的口子。”
“只要四周山峦设伏,守住口子末端,摆前松后紧之势,此处必定坚不可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