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
正当陆家父子与路子贤闲聊之际,营帐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道嘹亮声音。
紧接着营外守护的彭宇,便入内禀报道:
“报,启禀大帅,方才斥候来报,毕将军传信,说祁西三十里外发现一伙了耀灵援军,约四万之数,请大帅指示!”
“耀灵援军?”
陆定邦闻声率先起身,随后便将目光看向了路子贤。
“路小子,你有何建议?”
经过刚刚一番交谈,陆定邦已然清楚耀灵落入了百里屠那个儿子手中。
这才有此一问!
毕竟相较于瘟疫屠城的方法,他这位战场杀神,还是想要堂堂正正战一场的。
旁边的路子贤显然是猜到了陆定邦心思,因此并未着急回答,而是转身看了看陆少泽。
他想听听,主公会如何做!
陆少泽见状,心中也是略感无奈。
路子贤都能猜透父亲心思,作为儿子的他,又岂能不知呢?
但事已至此,早已狠下心的他不想在做过多考量!
“等!等耀灵军入祁西,一网打尽!”
话一出口,路子贤默默点头,陆定邦却是被惊的瞪圆了双眼。
小兔崽子确实是变了,变的狠辣了许多,变的自己这个当老子的,都觉的有些陌生了!
“少泽啊,你可能没听过耀灵城主这人,今日为父便同你讲讲。”
话落,也不管陆少泽二人想不想听,便自顾自开始了他的侃侃而谈。
“耀灵城由耀阳、耀岳两兄弟共同扺掌,副城主耀岳放眼天下,多多少少还算是个人物,但其兄耀阳却是一个不知不扣的废物。”
“此人心胸狭隘又胆小如鼠,若非有其弟一直从旁帮衬着,他做个县令都费劲儿,就更别说一城之主了。”
说到这儿,陆定邦目光紧紧盯着儿子,立马止住了话语。
察觉到父亲目光,深感无奈的陆少泽只能是面带不情愿的追问道:
“不知父亲说这些,何意?”
“哈哈,你小子,若为父所料不差的话,初次支援祁西的耀灵军,便是耀岳领头的吧?”
陆少泽闻言轻轻颔首,陆定邦又道:“耀岳埋骨祁西,耀阳领兵弃城而逃,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祁西因情况特殊,手段过激一些无妨,但耀灵这支军队,为父想将其收入囊中。”
说到这儿,陆定邦停顿片刻,走上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呵呵,少泽啊少泽,祁西风华很大,凭十万定远军是远远吃不下的!”
“除非你们日后想见城屠城,将风华搞得赤地千里,寸草不生!”
“更何况,风华是老夫儿媳的地盘,老夫绝不允许将来交到儿媳手中的,是一个满目苍夷的国家!”
“你们,懂吗?”
陆定邦语重心长的一口气说了许多,可谓是将陆少泽二人听的一脸懵逼。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啊!
陆定邦只是通过一路所见所闻,就已猜到了路子贤志不在风华三大门户。
而是整个风华国!
但两人无论是想法亦或是做法,终究还是太过激进了一些。
打仗嘛,不能总是想着为保全自身,就行那绝户的毒计。
毒计虽好,暂时亦可一劳永逸,可往后呢?
留下的烂摊子哪怕他们倾尽一生,都未必能收拾妥当!
陆定邦作为长辈,自然是很有必要提点二人几句的。
而陆定邦的良苦用心,陆少泽二人岂能听不明白?
两人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顿时羞愧的低下了头颅,并齐齐向着陆定邦拱手施了一礼。
“儿子,多谢父亲教诲!”
“贤,谢过公爷今日提点之恩!”
他们是聪明,可也同样年轻,有时候为了眼前利益,确实想的不太周全。
今日经陆定邦这一提醒,心中大局观顿时油然而生!
人啊,着实不能让眼前小利蒙蔽了双眼,否则日后,受累的还是自己。。
“哈哈,孺子可教!”见两个小家伙听进去了,陆定邦也是不由开怀大笑道。
年少轻狂,行事不计后果可以理解,但需想的长远!!
所幸儿子两人皆是虚怀若谷之辈,还是很让陆定邦欢喜的。
这时。
陆少泽在经过片刻思量后,想了想还是正色道:“如今父亲既然来了,那…”
可惜话还还没说完呢,便被陆定邦出言给打断了。
“你小子想都别想,老子我已经老了,在你身旁提点一二尚可,领军之事,老子不干!”
陆少泽了解父亲,陆定邦同样了解自己这个儿子。
不就是看自己到了,想让自己领兵,他好偷懒嘛?
想都别想!
而被父亲直接将萌芽扼杀的陆某人,只好摇头露出了一抹苦笑。
父亲的意思,他明白!
无非是想趁着眼前境况,来锻炼锻炼自己罢了。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放任定远军这个心头宝不管呢?
“不过父亲经皇城诸事后,整个人确实好像变了不少,也沧桑了不少!”
“唉~无论是谁被自己的生死兄弟处处算计,恐怕也不会太过好受吧?”陆少泽心头暗道。
摇摇头将想法甩出脑海,随即收敛心神,将目光移向了一旁静立的彭宇。
“彭将军,传令下去,命后勤补给休整一日,其余将士,即刻整军开拔!”
“诺!”
彭宇应声,侧身就要出营,只不过被陆少泽给喊了下来。
“彭将军且慢,另外原计划不变。”
“属下得令~”
“好了,去忙吧。”
“末将告退。”
看着彭宇离开,陆少泽转身朝着父亲二人点了点头,也随即跟了出去。
本来他是想着大军休整一日,待到路面积水退去再行大军压城的。
但眼下耀灵军已不足祁西三十里,他们若是冒着泥泞急速赶路的话,定远军未必就能赶在他们抵达祁西之际,将其拦截在祁西城外!
至于说为何要出营帐?
那是因为他内心清楚,父亲是有话要同路子贤讲的。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就在他刚出营帐没多久,陆定邦便神色肃穆的问出了心底疑惑。
“路子贤,明人不说暗话,你之所以接近我儿,可是有着让他做那天下共主的打算?”
“是!”
一个是字,路子贤说的是谈笑自若。
可却让陆定邦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儿子是什么脾性?
让他来坐天下共主之位,那简直是老母猪上树——铁树开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