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长青死了!
死于三千六百刀之下,一刀不多,一刀不少!
从正午到日落,整个过程温书语没有说过一句话,就那么一刀一刀的剐着!
眼神冷漠而坚定,动作优雅且残忍,让人毛骨悚然。
直至最后一刀落下,廖长青的骨肉彻底分离,血液枯竭,方才罢手!
此时的温书语,浑身沾满了鲜血,宛如一尊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其心狠手辣的形象,更是深入人心!
但百姓对此,顶多是有些反胃,并不惧怕。
毕竟只有对内爱护子民,对外果断狠辣的帝王,才能让王朝长治久安,百姓安居乐业。
这世上的傻子还是很少的,当温书语坐上龙椅的那一刻,人们便已经意识到,风华王朝即将迎来一位史无前例的女帝!
若是之前告知世人此事,或许会有人觉得女子为帝,那能做什么?
可现在,百姓已全然没了这个顾虑!
他们所需要的,是一位能够保护他们、关爱他们的君主,而性别已经不再重要。
不过与之相较,午门观礼的百官,心思就要沉重的多了。
帝王狠辣,对他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毕竟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如果被抓把柄,恐性命堪忧啊!
然,百官心中作何感想,温书语不知,更不会去在意。
将廖长青处以凌迟极刑之后,她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满地的碎肉,而是眼神热烈地望着自己的夫君。
随后凤袍轻甩,步下高台,自顾自的走向了皇宫深处。
陆少泽见状,赶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两人这一走,心思不一的百官相互对视几眼,也随之悄然离开了皇宫。
眨眼间,偌大的午门处便只剩下了大批定远将士和密密麻麻的百姓,以及那血迹斑斑的高台!
如今行刑结束,兴高采烈的百姓自是要好好欣赏一番皇宫风采的。
即便大内深处他们去不得,但在将士们的陪同下,观摩观摩城门啥的,那将来出去也能在亲朋好友间,有个吹牛逼的资本不是?
“还请诸位乡亲莫要乱走,随本将这边走~”
“一定一定,将军先请。”
“……”
……
另一边。
陆少泽夫妻并肩而行,漫步于皇宫后院,一直走到了纤语宫的地界。
当看着眼前熟悉的殿宇,再确认四下无人后,温书语终于是绷不住了。
迅速转身扑进陆少泽怀中,轻声抽泣了起来。
“夫君,妾身报仇了……报仇了呀!呜呜呜……”
这一次,温书语没有崩溃大哭,有的只是喜极而泣!
未曾嫁入陆府之前,她原以为复仇之日遥遥无期,甚至有可能会终生无望。
然而入了陆府这才多久?
不仅重新入主皇宫,更是亲自手刃了仇人!
试问,她如何能不欢喜呢?
而陆少泽也没有打断她,他只是静静地搂着她,轻轻地拍打着夫人的肩膀,默默倾听着夫人的情绪宣泄。
一切尽在不言中!
良久。
温书语止住抽泣,仰头柔情似水的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郑重开口道:“夫君,谢谢!”
“小傻瓜,你我之间,又何需言谢?”
陆少泽微微一笑,温柔地抚摸着夫人秀发,轻声说了一句。
接着又道:“眼下大仇得报,之后你乖乖待在宫里养胎就是,余下之事,由为夫来做。”
“夫君,有你真好!咯咯~”
“好?那为夫最近想到一招,不知夫人可否赐教?”
“啊?夫君想要与妾身切磋武学?”温书语满脸疑惑的问道。
切磋武学没问题,但现在的自己,好像无法同夫君酣畅淋漓的战上一场吧?
哪曾想,陆少泽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见夫人不解,陆某人只好凑到夫人耳畔,低声私语道:“夫人的樱桃小嘴......”
随着陆少泽的开口,温书语的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脑袋更是摇成了拨浪鼓,一脸娇羞的连连拒绝道:“不要…不要~”
话落,捂着脸就跑回了殿宇。
那速度快的,就好像身后有恶魔追着她似的?
但显然,陆某人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当下脚步一跨,便紧跟了进去。
没多久,殿内就传出了阵阵萎靡之音,经久不绝。。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陆少泽整天要么在后花园舞剑,要么待在夫人身旁,望着夫人日益渐大的肚子发着呆。
尽管生活平淡无奇,但陆少泽却打心底里喜欢这种平静的生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弹指间,半年已过。
这半年间,除了深居皇宫的陆少泽夫妇之外,风华上下几乎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首先是奉命为先皇修建皇陵的白堇年,耗时五月,终于在皇陵中立起了一排排的衣冠冢。
之所以选择建造衣冠冢,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实在是当初廖长青手段阴狠,一把火烧了先皇龙体,导致其尸骨难寻!
唯有建造衣冠冢,方能告慰先皇在天之灵。。
其次受累的,则是定远副将彭宇!
与白堇年不同,彭宇的职责主要是护卫京都安虞即可,身体倒是算不上多累。
但是他心累啊!
自三月前开始,武安那边寄过来的密信就如同雪片一般,一封接着一封,无不在请求定远军能出兵相助。
起初的时候,彭宇还能以风华初定,暂时脱不开身的借口来搪塞,但时间久了,总不能一直用同样的借口吧?
以至于彭宇现在听到大康来信,就有些头大!
最主要的是,现在还无法同武安撕破脸皮,只能是硬着头皮、日日虚与委蛇的给其回着书信。
整得彭宇多少是有点儿心力交瘁了。
同时也在心里暗骂武安:竟然用时半年居然还未彻底拿下大康?
简直废物!
……
此外还有一事,那就是除了望海关杨帆选择效力于武安之外,大康其余三关纷纷按兵不动,颇有些自立为王的意思?
当然,三关守将是否真的想称王称霸,他们自己心知肚明,陆少泽更是心如明镜似的。
要知道定远侯百里屠,自陆家叛出大康之际,便孤身游说于大康四处边关,至今都未曾回来!
不过往来的书信,却是频繁的紧。
大康三关守将,实则暗自早已选好了边站!
这个边,便是定远陆家!
但要说这半年内最累之人,那毫无疑问,当属路子贤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