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木门刚被打开,冈本纪子人还没进入包间,那名跪坐在地的日本男人,便赶忙起身迎接,笑容满面。
“尾田君,不要这么激动,咱们坐下交谈即可。”冈本贞子微微一笑。进来后,便随手将门带关。
却不知黏在她臀部上的长脚蚊,也已经随着她一块进入。
在进来后,长脚蚊便果断换了个位置。
“男人…”
不会吧不会吧,像冈本贞子这样长得像个男人的日本女人,居然也会有日本男人喜欢吗?
高凌宇表示大为吃惊。
“尾田君,华南地区的策反工作,进展的还算顺利吧。”冈本贞子跪坐在男人对面,便面无表情说道。
“贞子,咱们不聊工作好吗。我刚从广州坐火车赶来,连饭都还没好好吃上一顿呢。”尾田弘树露齿笑了笑。
不过对冈本贞子这副冷淡态度,他早就习以为然,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那你准备在沪城待几天?”冈本贞子再问。
“这个嘛,具体得看贞子你的反应了。如果贞子你愿意抽出些时间来陪我,又好酒好菜招待。我就能在沪城多待一段时间。”
“那我要是没有时间陪你呢?”
尾田弘树平静道:
“不陪,那也得住上个三五天。好不容易来了趟沪城,我可不想待个一两天就回去。回去了就又得工作,跟在原田机关长身边忙前忙后,小歇一会的时间都没有。
之前我还向原田机关长申请,叫他把我调来沪城,入职梅机关呢,可他老人家却死活都不愿意答应。”
说到这,尾田弘树摇了摇头:
“哎~”
“说白了,原田机关长还是看不惯我跟贞子你有所来往。还总是向我介绍他的女儿给我认识。可原田小姐今年已经三十六了,两任丈夫嫁给她,都已经战死在了战场上。这么一个倒霉的女人,我尾田又哪敢娶她呢。”
“尾田君,依我看,你还是从了原田机关长吧。”
冈本贞子淡淡道:
“人家好歹也是菊机关机关长,是个中佐,娶了他的女儿,自打今后,你的仕途便可如你所愿,扶摇直上。”
“可是贞子,你是知道的,我心里爱着的可是你啊。要把你抛弃了,选择了原田小姐。今后即便我能仕途飞升,那我尾田也是会心有不甘,一生都会伴随着遗憾的。”
尾田激动道,但眼神中却充满了真挚。
“尾田君。爱并不能当饭吃,在这个战乱时代,它甚至是一文不值。你要因为我,而不顾及你的仕途,等将来你年长了几岁,恐怕会更加后悔。”
说完,冈本贞子拿起桌前那杯清酒,一饮而尽。
“而且,你在我身上,也看不到希望。我也永远都不会给你希望。
所以你选择的结婚对象,是原田小姐,又或是其它女人,我都并不觉得自己会被抛弃。也请你以后不要继续在我面前自我感动了。”
“贞子…”
冈本贞子的这一番话,顿时让尾田弘树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他没想到时隔快三个月没见,贞子就会对讲如此直白的话。明明她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只是对待自己,态度有些冷淡罢了。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贞子。”
尾田弘树还是有些不太死心。毕竟追求贞子,他已经追了足足长达三年了。
长达三年之久的执念,又岂能因为贞子的一句话,就抛弃之前所付出过的所有努力,就此决然放弃。
“嗯,没有希望,一点希望都没有。我冈本贞子是大日本帝国的一名军人,所以,我的梦想只有一个。完成天皇陛下的指令,吞噬整个华夏。终有一日,将我大日本帝国,推向世界第一的大宝座!”冈本贞子朗声,眼眸中野心重重。
“贞子…”
尾田弘树面色越发难看。
“你应该知道的,想要将整个华夏全部吞噬,就凭我们国家的那点资源,是很难做到的。”
“很难又如何。计划是一步一步来的,只要我们大日本帝国有足够的耐心、又不缺精良的计谋。再过个几年,说不定连战争都无需再打,那四万万支那人,就得缴械投降,全部臣服。”冈本贞子寒声,语气多少有些不屑。
“尾田君,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你继续用你的餐,吃完后可以再去沪城各地转转,看看风景。我还有工作在身,就不多陪你了。”
说着,跪坐在地的冈本贞子,便是优雅起了身。
尾田弘树并没有挽留。
冈本贞子开门后从包间走出,又顺手把门带关。这一整个过程,尾田弘树都没有看她一眼,而是拿着杯清酒,一直自顾自闷闷不乐喝着。
“贞子,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尾田弘树咬了咬牙:
“待我娶了原田小姐,仕途飞升,将来某一天,我尾田弘树,便是你这个小小的特高课课长,再也仰望不起的存在!”
……
高凌宇本体。
“从广州过来的…”
“还是菊机关的人…”
角落位置,高凌宇悠悠品着一杯清酒,心中却在为刚刚所听的一切内容,其主要部分,做了个分析。
菊机关,也是鬼子陆军参谋本部旗下的一个特务机构,根据历史记载,高凌宇知道,这个特务机构,是负责华南地区的情报、策反、宣传、教育等之类的工作。
简而言之,除了策反华夏一些大人物,他们还负责向华夏华南地区,宣传他们日本人的好处,以及他们的教育和文化。为的就是将华南地区的国人洗脑,让国人意识到他们日本人,是比他们华夏人更加优秀的一个民族,它们是永远都无法被战胜的。
可小鬼子却没意识到,从古至今,华夏文明,就从来没有被其它外族同化过的历史。反倒恰恰相反,一切外族文明,一旦试图想要融入华夏这个文明圈,反倒被同化的永远也只会是他们自己。
“没有任务,只是过来上海休假。不过休假也是假,其目的,说白了还是因为见冈本!”高凌宇心中腹诽。
夜。
九点。
“也不火车现在到底炸毁了没?”虹口区,街头,高凌宇三炮台抽了一根又一根,焦急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