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宇沉默不语,外面的一切,他刚刚都有观察到。
那两个家伙可不是什么杭市商人,而是小鬼子假扮的。可这种事情他也不好说,毕竟这三天他都躲在地道,那他对外面的事情,就应该是一无所知的。
至于张玉卿更没功夫搭理华子,虽然这三天拉屎撒尿,她都得到了解决,是去到外面的茅坑,而不是在地道。
但这三天不见天日的生活,也已经把她折磨的有够呛的,导致她整个人看上去都闷闷不乐,像是得了抑郁症。
华子热脸贴冷屁股跟她讲话,她回应事也很敷衍。
好在这条逼仄狭窄的地道,还有两个男人陪着,要就她自己一个,怕是早就崩溃掉了。
“我的伤势基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华子老弟你去跟那对兄妹通知一声,就说我现在可以去县城执行刺杀鬼子少佐的任务了。”高凌宇正在啃着个煮熟的番薯,并且淡淡说道。
其实肩膀上的枪伤还是能感受到刺痛感,只是不是没有那么强烈罢了。
毕竟中枪距离现在,才过去区区十天,他又不是神仙,又怎么可能全部恢复。
要不是在潮湿的地道住了三天,他伤势恢复的速度还能更快一些。
“不是,高老哥,你认真的?”华子眨了眨眼。
“对,认真的,比珍珠还真。”高凌宇回。
华子倒是没有啰嗦,待天黑之后,便将此事告知了陈二狗兄妹。
“英子,这个姓高的非常可疑啊,本来可以多休息几天,等那两个日本人走了之后再动手,可他却想现在就动手,万一放他离开,他就跟那两个鬼子联系上了呢?”陈二狗开口便是表达自己的不满。
对于高凌宇和张玉卿二人,他还是无法信任。尽管这二人身上貌似没有半点汉奸的痕迹,给人的感觉像是好人。
“咱们还不能确定那两个人就是日本人。”英子道,“但二狗哥你说的没错,也不能排除那两个人,跟他们是一伙的。”
华子道,“那现在该怎么办?继续看守着吗?”
“虽然无法确认那两个人是不是鬼子,但张婶的死,我已经找到了目击证人,就是这两个家伙干的。”英子道,“所以这两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我们能把这两个家伙绑来,让他们跟姓高的对质,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绑架他们?”华子瞳孔放大,感觉有些过于冒险了。
要知道那两个家伙身上搞不好可是带枪的,这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们仨可是就要死翘翘了。
“不是,英子,你认真的?”陈二狗也很吃惊。
“嗯,认真的。”英子点头。
日本人,他们又不是没有杀过。
高凌宇这边很快便得知消息,华子告诉他,现在时机未到,叫他再等等。
等把伤势全部给养好,行动更加方便了,届时再去县城杀鬼子少佐也不迟。
偷听到了陈二狗三人对话的高凌宇,没什么可说的,回了句好。
多休息几天,他也不是不可以。
但陈二狗三人竟然想要绑架那两个鬼子,听到这句话时,高凌宇都有些惊讶。
虽然这对兄妹手里也有枪,可田野和美子,这两个鬼子,怎么说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啊。
所以将二人活着绑架,可谓是相当之难的。
倒是将二人给打死,比较简单。
毕竟打死只要藏在一个地点,做好埋伏,再耐心等待目标从这个地方通过即可。
不过高凌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小看了花棉袄女生。
因为就在凌晨三点,她就带着他弟弟,展开了行动。
来到村主任陈伟峰家附近,就掏出一根小小的木棒,从窗户的缝隙插入,就是吹了又吹。
所以窗户,门、以及通风口,英子她都吹了两根。
然后就是等待,等待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直到凌晨三点半,兄妹二人这才继续有了动静。
陈二狗负责敲门,英子则负责透过窗户缝隙观察,敲了好多下,都不见那两个假商人有任何反应,陈二狗这才施展出他开锁绝招,轻而易举就把门给弄开了。
进入屋内,兄妹二人又是拿出绳索,将田野和美子给捆绑,然后一人背一个,返回到了他们家中。
目睹全程的高凌宇这一刻都打从心底服了这对兄妹。
没想到他们竟是这么能干。
特别是花棉袄女生英子,明明她体型那么瘦小,连一米六都不到,可背着比她还高又更重的女鬼子,却如履平地般,健步如飞。
“可他们这么做对于整个鲤鱼村,可就不是好事了啊。要这两个鬼子没回去,日本人要不了多久,必定又得派人过来调查。到时要知道人是在鲤鱼村失踪的,以小鬼子的残忍手段,说不定会把整个村子都给屠灭了。”
不过英子兄妹不可能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当然,更有可能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
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甚至他们背后,究竟有没有红色背景,这都得打个问号。
因为真的有红色背景,那做起事情,就不可能会这么冲动,不长脑子。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大不了解决掉两个人后,把尸体给处理干净就行。
回到家时,兄妹二人就已经累的满头大汗,而两个鬼子,仍然没有醒来,躺在地上,跟两头死猪似的。
休息一番后,兄妹二人又开始动起来了,把地道里的华子叫了出去,然后又将那两个鬼子,给搬运到了地道。
张玉卿看到又进来两个人,眼睛都瞪了瞪,很是吃惊。
“这…这又是什么?”
“他们是谁?”张玉卿下意识问。
“你不认识他们吗?”花棉袄眯着眼。
“我…我怎么可能会认识?”张玉卿觉得莫名其妙,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二人的身份,必然不简单。
“二狗哥,把他们给叫醒。”英子道。
“好嘞!”陈二狗露出了犹如恶魔般的笑容,他手里拿着把锤子,锤子挥起,就对准田野的膝盖,狠狠的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