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本来都不想说什么了,他之所以说话,也不是真的就想要怎么样,只不过打趣两句罢了。
没什么其他想法。
可是,庞帧这个家伙,这话什么意思?
说他以势压人?
赵昊眼皮一掀,朝庞帧看去,淡淡开口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聒噪?”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不由面色变了变。
庞帧更是被堵的一张脸都变成了猪肝,他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怒声喝道:
“赵昊,何以如此看不起人,不管怎么说,我父也是朝廷大员!”
“我今日也是受齐王世子所请,才来参加文会。”
“莫非还没有说话的资格了?”
“简直笑话!”
这庞帧的父亲庞元,在朝中是以左相吕留良马首是瞻的。
自己又是吕怀仁的小弟。
以前,就为吕怀仁,跟赵昊之间发生过龃龉。
今天又来了。
赵昊冷笑一声,道:“好啊!”
说着,他转而扫了一眼旁边的齐王世子,道:“世子殿下,我不想看见此人。”
“今日文会,有此人就没有我赵昊!”
齐王世子闻言,顿时一脸为难的道:“赵兄,何必如此啊,都消消气,消消气。”
“看在我的面上……”
不等齐王世子说完,赵昊就直接道:“世子,我这个人说话从来不喜欢说第二遍。”
他一句话,就把齐王世子给噎了回去,脸上不由得立刻一僵。
就在这时,吕怀仁说话了:“赵昊,庞帧刚刚说的话有什么错吗?”
“他只是不想看到你咄咄逼人而已,你现在确实是今非昔比,但是别人就连话都可以说了吗?”
“古语有云:人在高处莫张狂,这话用在现在的你身上,我看最是恰当不过!”
赵昊轻声一笑,没有说话,再次看向了旁边坐着的齐王世子。
齐王世子赶忙道:“赵兄,我初到帝京,本来是想借着这次文会,和大家认识认识,亲近亲近。”
“可是,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都怪我了。”
“赵兄,若是我现在将庞兄赶走,吕兄怕是也不会留下来了。”
“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我的脸面不算什么,对赵兄这里也不好。”
“所以,赵兄,还是暂息心中之怒,如何?”
赵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好,世子殿下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听到他这么说,在场的所有人,面色都缓和了下来。
以为此事揭过去了。
不过,就在这时,他缓缓站起身来,然后朝齐王世子轻轻拱了拱手。
“世子殿下,我刚刚想到,还有些事情,今日就先回去了!”
说完,迈步离开凉亭,朝湖边的小船走去,武淞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见他走了,齐王世子连忙起身上前道:“赵兄,何至于此啊?”
赵昊根本不说话,直接登上了小船,然后转身看向齐王世子。
“世子殿下不要多想,我确有要事,今日就不能参加文会了。”
说着,他目光又扫视众人:“诸位,玩得尽兴!”
武淞负责摇橹,小船缓缓离开,朝岸边而去。
望着小船远去,齐王世子脸色也是逐渐变得难看下来。
一旁的庞帧赶忙道:“庞某多谢世子殿下,这赵昊嚣张跋扈惯了,世子久不在帝京,对此人不了解。”
“还望世子不要因此人坏了心情。”
齐王世子深吸口气,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
“庞兄说哪里话。”
“赵兄既然有事,那一定是真有事的。”
“我等没必要多想。”
“诸位重新入座吧。”
众人重新入座,齐王世子依旧谈笑风生,众人也是一一回应,就仿佛刚才的事情不存在一样。
可是,谁心里都明白,今天这事绝对不小。
赵昊竟然直接拂了齐王世子的面子,这回大概有好戏看了。
你赵昊虽然如今地位不凡,不仅有公侯爵位,还是公主的驸马。
可是,这毕竟是齐王世子,身份也非同一般。
被赵昊如此卷了颜面,这位世子殿下,难道会轻易的揭过去?
这个时候,小船已经驶到了岸边,赵昊从船上下来站定,回头朝湖心的凉亭处看了一眼。
武淞不由开口道:“公子,您如此不给这位齐王世子脸面,似乎……”
赵昊淡淡道:“不妥?”
武淞摇头道:“也不是,只是,似乎没有必要。”
赵昊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武二哥,那你想过没有,这位世子殿下,又何曾给我面子了?”
“区区一个世子罢了。”
“我今日能来,已经给了他脸,既然他自己不愿意接着,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已经用不着再小心翼翼的说话做事了。
普天之下,除了自己老爹老娘,就只还有一个姜婉儿,他不能拒绝。
剩下的,都无所谓。
转身上了马车,两人直接返回城内。
赵昊坐在车厢里道:“武二哥,先不用回府,去南城吧!”
武淞答应一声,直接转道去了南城。
在一座静谧的大院门前,马车停了下来。
武淞上前叫门,片刻之后,一个紫衣女子,从里面将大门打了开来。
赵昊从车上下来,跟女子打了个招呼,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两进的院子,来到中院,赵昊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卓雅。
卓雅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的鹅绒长裙。
脸上也没有什么妆,完全一副平常妇人的模样。
不过,她的身段,在鹅绒长裙的映衬之下,确实恰到好处的呈现了出来。
只见她快步走到赵昊跟前,便轻轻福了一礼。
赵昊上前连忙,一把便抓住了她的玉手,将她拥在了怀里。
身后的武淞和红叶见状,连忙别过头去。
红叶看向武淞,轻声开口道:“二哥,我带你去喝杯茶吧。”
武淞点点头,两人赶忙悄声的离开了。
将卓雅抱在怀里,赵昊轻声道:“已经有二十余日没见了,想没想我?”
卓雅柔声道:“公子何必明知故问?”
赵昊就笑笑道:“那今日便让我好好补偿你!”
说着,拉起卓雅便快步往屋里走。
这几日,虽然上了永宁的本垒,可他始终都是收着再收着的。
刚刚在江景台那边,心里又积蓄了一些火气,此刻还真有点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