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高句丽使臣暗中进献一匹财宝,想要结交太子李承乾。
其中有一封书信辗转后落到了田文宾手中,李恪让田家人用来自保,防止李承乾加害他们。
随后太子身边的亲信杜荷主动站出来揽下所有罪责,帮李承乾背了黑锅,因此这件事到此为止,书信也成了几页废纸。
如今李恪旧事重提,田文宾大为不解。
他压低声音,请示李恪道:“吴王殿下,如今杜荷被皇上重罚,早已流放边疆,那封高句丽使臣写给太子的书信,也就没有了任何价值。”
“就算被皇上知晓,太子也大可以将所有事一股脑推到杜荷头上,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下官不明白,殿下还要拿这封书信做什么?”
李恪饶有深意地笑了起来,“有用,怎么会没用呢?”
田文宾皱了皱眉头,以他这脑子恐怕怎么也想不出来,那书信究竟还能起到什么作用,他只能满脸求知欲地看着李恪,等待答案揭晓。
“众所周知皇上对高句丽十分厌恶,常谋划着要对高句丽用兵。”
“所以只要让他得知太子和高句丽私下有来往,就一定会使两人之间生出间隙,那封书信就是最好的证据。”
李恪说到这里时顿了顿,随后向田文宾透露了一个极为隐秘的事实。
“如今高句丽权臣渊盖苏文励精图治,野心勃勃,他一直都想攻灭百济、新罗,吞并两者的国土,统一朝鲜半岛。”
“但他想要发起战争,那就得先来和咱们大唐打好交道,如果我预计不错的话,很快就会有高句丽使臣前来长安觐见皇上。”
田文宾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难以想象远在朝鲜的时局,李恪竟然了如指掌!
要不是收到了相当确切的消息,李恪又怎么会轻易下断言,说高句丽使臣会来长安呢,相信这件事必定至少也有七八成的把握。
随后李恪特别叮嘱田文宾,将高句丽那封给太子的书信交给狄仁杰,随后尽管其变即可。
如果高句丽的使臣果然来到长安,那么他就可以借那封书信旧事重提,把李世民心中的怒火点燃。
但这目前只能是一个后手,如果李承乾不停给李恪找麻烦,那么李恪肯定会毫不客气地进行对等反击,哪怕届时李恪已远离长安。
最后李恪告诉岑文本和田文宾等大臣们,现在只管各司其职,静观其变即可,同时也要避免被太子党的人钻了空子。
这天下午,狄仁杰查到了一些关于这次案件的线索,带着零三、零四前来向李恪禀报情况。
“殿下,通过赵明他们的调查,我们基本上确定了几处凶手有可能藏身的位置,不过疑似地点多达五处,我们人手不足无法做到同时出击。”
“如果我们只是选择其中两三处地点采取行动,就有可能打草惊蛇,给那些凶手转移藏匿的机会。”
李恪了解到情况之后,认真思忖了起来。
随后他问狄仁杰,“老狄以你估计,杀死十三名大理寺官差的凶手到底有几人?”
“赵明调集了他安插在长安城各处的暗线,经过对事发地点附近百姓的询问和调查,目前看来凶手的人数不会很多,应该也就是在七八人左右。”
“他们在得手之后能迅速分散藏匿,没有引起过多的瞩目,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但也说明他们每个人身手都很强横,这才能杀死十三名官差,还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李恪胸有成竹地说道:“既然人数不多,又有可能分开藏匿,那就好办多了。”
“老狄,我们虽然人手不足,却个个都能以一当百,是时候发挥大家实力的时候了,我就不信对付几个毛贼还能有什么难度。”
于是,狄仁杰当场拿出一张长安城的平面图,将有可能藏匿凶手的五个位置都圈了出来。
李恪随后把赵明、李元芳、花木兰、典韦都叫到了跟前,交代他们今晚的任务就是突袭这五处地点,将凶手全部生擒!
由于担心典韦这老哥可能会因为一时冲动,直接连个活口都不留,李恪还专门再次强调说:“记住我们的目的是抓住凶手,让他们交代事实真相,可别都杀了。”
“还有,每个地点究竟藏着多少敌人暂时不清楚,而我们的人手有限,并且很有可能需要以少敌多,所以务必小心行事,不能疏忽大意。”
花木兰率先站出来向李恪保证,“殿下放心,木兰孤身一人前往,不需要任何帮手,无论碰上多少敌人,我都会将他们一并生擒。”
于是典韦、李元芳他们也不甘落后,纷纷表示一定完成任务,对付那些宵小之徒根本就不需要帮手。
李恪对大家的气势和自信很满意,“那好,今夜戌时准时行动!”
在布置完行动任务之后,李恪让春兰准备些夜宵,他准备坐在凉风习习的亭子里,等待着大家传回来好消息。
与此同时,在长安城某条不起眼的巷子里,有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入黑暗之中。
马车里的男人迈步而出,眼前自然有人为他打开院门,毕恭毕敬地恭迎他进去,几条在夜幕中拉长的影子晃晃悠悠,气氛神秘而诡谲。
“那三人关在何处?”
“禀报大人,他们都被捆住手脚关在柴房,是不是可以动手把他们杀了?”
一名身着劲装的死士目光森然,向眼前这位坐马车而来的大人物请示道。
“唔,他们的确是没有利用价值了,早点除掉永绝后患吧。”
说完,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旋即补充道:“动手之前记得问一问,他们还有没有什么同伙,如果他们能老实交代的话,不妨给他们留个全尸。”
死士点点头,转身往柴房的方向走去。
男人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现如今大理寺和刑部正在联手追查血案真相,他原本不应该冒险到这里来。
但那三个人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不亲眼证实威胁被消除的话,他只怕睡也睡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