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不是来砸你的饭碗,之前不说皇后娘娘的坏话,难不成你每天喝西北风吗?”
“就是,你只要不说娘娘坏话就成。我们今日就在这儿守着。”
“你实在想说也行,掌柜的,你们这么大的茶楼,不可能没钱,掏钱散给我们,就让你说。”
这一群人看起来活像是地痞流氓,堵在这大厅里。
而且嘴里尽吆喝着钱钱钱,把一旁的掌柜都看愣了。
“嘿,你们这帮暴民,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吧?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能在蓟城最繁华的街上开茶楼,身后要是没人怎么可能,往常只有我李威作威作福的,没想到今日竟还有这些不长眼的到我面前无法无天了!”掌柜撸起衣袖,一副要教训他们的模样。
原本这群乌合之众一听他这么说,再次退缩了,毕竟民不与官斗,还是深入人心。
但是每到这时候,人群里总冒出几l句撺掇的话。
“你之前都说了,背后之人是西林候,怎么又叫一遍!是被吓破了胆,叫那穷酸侯爷壮胆吧?”
“谁,谁在骂侯爷!”掌柜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要骂娘娘就给钱!”人群中又有勇士开口。
“给钱给钱给钱!”顿时一群人开始叫嚣,异口同声像是在喊口号一般,瞬间整个茶楼都感到了震动。
不止楼下大厅的人感到不适,就连楼上雅间的贵客,都受到了影响,纷纷排下人前来探询。
掌柜眼看招架不住,连忙冲着小二使眼色,小二立刻贴着墙边挤了出去。
“你们闹吧闹吧,我已经派人去报官了。侯爷虽然管不了我这种小事儿,但是蓟城的守军里,可有好几l个我的靠山!”掌柜振振有词道。
“你去报吧报吧。如今官老爷都忙得不可开交,谁有空管你这个破茶楼。再说官差来了,也没办法抓我们,是你们侮辱人在先,这可是重罪,谁给你的胆子!”人群之中又有人开始挑衅了。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楼上的贵客们有被打搅了雅兴,有个小厮走了下来,直接呵斥道:“掌柜的,究竟怎么回事?为何有如此多的流民,赶紧把他们撵走,打扰了我家少爷的雅兴,你可赔不起!”
“是是是!您先上楼,我立刻处理!”
掌柜的点头哈腰保证道,等一转身,脸上挤出来的笑容瞬间消失,转头就对着说书先生道:“你继续说,我倒要看看,这些流民想做什么?他们如果敢□□,官差总有忙完的时候,等空闲了,都把他们抓起来!”
他显然是发了狠,说书先生迟疑了片刻,还是冲着对面虎视眈眈的人拱拱手,拿起醒木一拍,开始说起了文人为诋毁皇后娘娘,编造的故事。
“呵,我们才不犯浑呢。要是真□□,都得被抓进牢里。我们是好人,你们才是坏人。大家伙的,是他们耍流氓在先,咱也别客气,这鞋子捂了一天都出汗了吧,正好脱了鞋把脚放出来散散味儿!”
人群里立刻有人控场,显然今日是有不少人下场带节奏,简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这人提的主意简直是损到家了,瞬间迎来一阵大笑和效仿。
竟有好几l人,立刻脱了鞋,将鞋拿在手中。
“好主意,哎,我这脚在外面走了一天,全是汗呢,听说这茶馆是西林候开的,让我沾沾这贵气!”
“正该如此,我倒是要看看,是这茶更香,还是我的脚更臭!”
“那肯定是你的脚更臭了,我都闻见臭味儿了。哎呀,大兄弟,你这茶还能喝得下去吗?”
这些人都拿着自己的鞋,嘻嘻哈哈地打趣,还开始和茶客们聊了起来。
瞬间大厅里就弥漫着一股脚臭和汗馊味儿,简直臭不可闻,茶客们再也忍不住了,跑了大半。
还有一小半是舍不得花出去的茶钱,硬着头皮喝完的。
最后剩几l个较真的,根本不走,让掌柜的赔钱。
“我在你这里喝茶,就是想学那些贵人品茗的,结果你弄一屋子脚臭算什么,赔钱!”
掌柜的很冤枉:“你那茶都喝见底了,不能找我,要怪就怪他们!”
“不赔是吧?大家伙,我加入你们啊!”这茶客说完就把鞋脱了,当场“叛变”。
“哈哈哈,好样的!”
众人哈哈大笑,立刻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纳入集体。
掌柜看着他这一套骚操作,直接傻眼,倒是有人等得不耐烦,开始催促起来了。
“掌柜的,你倒是骂啊,等着你的钱呢!”
皇后娘娘这陈情表一出,瞬间如龙卷风一般,席卷整个北齐,这阵风吹得是惊天动地。
原本只是蓟城的百姓,愿意维护她的利益,毕竟当初是真收了她两回好处,哪怕有事不关己的,也至多沉默,并没有真正开骂的。
倒是北齐其他城池的百姓,有些不甘心,这皇后娘娘是全北齐的皇后,凭什么只有蓟城人能拿到金豆子,他们却看不到一点儿,有些人带头骂起了皇后,不患寡而患不均。
凤藻宫中,陆昭正在给陈雪莹讲解战役,那是他第一次上战场,就打了一场胜仗,而她很好奇,因此他抽空给她讲解了一番,当然着重在描述自己当时的高光时刻。
陈雪莹听得眼神亮晶晶的,显然很感兴趣。
两人面前还摆了地图与沙盘,他对照着比划,那口才比说书先生还要好。
李德站在一旁,看着皇上如此表现,心里是憋了一肚子话。
瞧瞧这孔雀开屏的样子,之前高不可攀的架势去哪儿,如今完全变成了话痨,嘚吧嘚地停不下来。
这谁敢想象,也就皇后娘娘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等他终于说完了,陈雪莹立刻抚掌叫好:“不愧是陆昭,强大到惹人心动。”
她如此说好听话,男人果然受用,哪怕克制着情绪外露,眉眼依旧舒展开了。
“也没有,
若不是战场上刀剑无情,又处处弥漫着血腥气,可以带你去瞧瞧。”陆昭心情甚好,忍不住沉声建议道。()
陈雪莹立刻撇嘴,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北齐虽然民风彪悍,但依然瞧不起女人,带女人去战场,就跟阉了他们似的,还不把这些大人们气出个好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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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该花蓉轮值,她听到皇后娘娘这句话,立刻瞪圆了眼睛,好险要咳出声来提醒。
虽说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宫女们,早就习惯了主子语出惊人,可这是当着皇上的面儿啊,总是要有所收敛的。
怎么还能从嘴里说出“阉了他们”这几l个字,真的是够震惊四座的,至少旁边那位李总管都忍不住抖了一下,显然是被刺激到了。
陆昭顿了顿,才语气讥讽地道:“那是惯得他们,朕若是下旨,要么带皇后上战场,要么自宫,保管选自宫的人寥寥无几l。”
这回换陈雪莹有些发怔,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伸手一挥,皱了皱鼻子,语气娇嗔地道:“算了吧,这道圣旨一下,不止我是祸国妖后,你还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昏君,并且这些大人们就得要死要活,士可杀不可辱了。”
“再说我也不想去战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是去添麻烦的,还得派人保护我。不过若是有朝一日,出来几l个女将军,到那时再有人阻拦女人上战场,你就可以下旨让他们自宫,完全有理有据。”
陆昭听她如此说,扬了扬眉头:“有人选了?”
陈雪莹抬头,白了他一眼:“我最近麻烦缠身,哪有时间去物色女将军。”
男人轻咳一声,立刻正襟危坐起来,摆出了很强的气场问道:“要朕帮忙吗?”
陈雪莹看他这副装大头蒜的模样,轻嗤一声:“少插手啊。我这个女子,就要斗一斗这群小人,看看究竟是谁更难养!”
陆昭微微一怔,显然是被她的王霸之气给唬住了,片刻后才抬手抚掌。
“皇后太过霸道,朕甚欢喜。”
陈雪莹烦躁的情绪瞬间消散,对上他这副言笑晏晏的模样,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奏折看完了?本宫要去散步。”
“走,让他们这些待阉党等一等也无妨,反正奏折内容都是讨嫌的,不如与你同乐!”他直接起身,两人手拉手出了凤藻宫。
旁边的小太监直接愣住了,李德悄悄踹了他一脚。
“发什么呆,还不走?皇上起驾了。”
“哦哦,师父,这就来了!”小太监连忙快步跟上。
也不怪他发呆,主要是他进宫被阉了,当上太监之后,时常会被人骂阉狗。
若是出宫了,哪怕得了主子赏赐一堆,依然被瞧不起,甚至别人家的奴才,当面对着他们笑,一转头就吐口水,骂一句阉狗猖狂。
而如今那些上朝的大臣们,却被帝后两人称呼为“待阉党”,完全和他们为伍,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总之心情不错。
如今皇
()后与诸位文臣杠上了,甚至越闹越大,还隐隐有与天下读书人作对的架势,因此皇后的一举一动,都有不少人盯梢。
原本听闻皇上久坐凤藻宫,不少看热闹的人,还心生窃喜,心里猜测着,必然是皇后见到这架势,被吓得惊慌失措了,想要求着皇上帮忙。
哪里知道,这幸灾乐祸的情绪还没持续多久,就已经传来消息,帝后二人逛御花园呢。
二人还兴致颇高,轿辇也没坐,就这么散着步去的。
各人嘲笑的心思瞬间淡了,甚至还涌起几l分不甘心和羞恼来,皇后娘娘还是太年轻,估计还没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呢!
此时正是春暖花开,御花园里百花齐放,还没走近,就已经有一股花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陈雪莹与陆昭一前一后走来,当跨过门槛时,她下意识抬手,想让宫女搀扶着。
哪知道手腕被人托起,托起她的手掌带着老茧,而且掌心温度偏高,明显与平时柔软的触感不同。
当她跨过门槛时,那只手并没有收回去,还直接握了上来,与她十指紧扣。
陈雪莹捏了捏他的指骨,脸上带着几l分笑意。
“皇上,这青天白日的,您就这副表现,只怕明日臣妾这祸国妖后的名声更响亮了。”她故意如此说道。
却久未得到回应,她扭头去瞧,就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神之中带着几l分稀奇。
“这是做什么,怎么忽然傻了?”她抬手晃了晃。
男人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只是头回听你自称臣妾,有些稀奇,想多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