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来。
她的脸庞在一片嫩绿的桃叶和粉嫩的桃子中出现。
江屿白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季清浅灿若玫瑰的脸庞映入江屿白的心底,他从来没有好好的去端详过任何一个女子,是眼前眼若桃李的姑娘居然是他的夫人。
内心不自觉的涌起一股自豪的感觉。
季清浅拎着一个食盒慢慢地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来,可以开饭啦!”
“大嫂,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呀?”
“可多啦,大家也不要拘着,坐着一起吃吧。”
她素手纤纤,轻轻地掀开食盒,属于食物的香味儿从食盒中弥漫出来,原来食盒分上下三层,最下面是一大碗酸笋鸡皮汤和一碗野鸡崽子汤。
第二层放着一碗虾丸鸡皮汤,一碗酒酿清蒸鸭子,一碟腌的胭脂鹅脯,还有一碟四个奶油松瓤卷酥,还有并一大碗热腾腾碧荧荧蒸的绿畦香稻粳米饭。
最上面一层则是放着枣泥馅山药糕、桂花糖蒸新栗粉糕、藕粉桂糖糕等等。
“哇,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若姐儿和虞哥儿忍不住发出惊叹声。
吃了一块,简直像御膳房出品。
沈氏和江屿白等人俱是一惊,可是谁也没表现出来,只说跟着季清浅可真是有福气。
流放路上的吃食怕是比在宫里吃得都好。
“吃吧!”
她细心的为两个孩子添饭,沈氏眼眶红红的,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和孩子饿死在流放路上,没想到屿白的媳妇还有这通天的本事。
以后何愁日子过不下去?
暗二和暗三以及雪瑶等人看得眼珠子都要惊掉了。
他们一致认为季清浅身后肯定有高人。
望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的神色。
暗二甚至认为夫人比主子还要厉害几分。
饭后。
官差敲着锣鼓告诉大家要继续上路。
绳子和枷锁又捆住了所有人。
众人默默地走着,江老爷子却开始作妖,说一路上清汤寡水的,让江老夫人想想法子,他想吃肉,尤其是瞧着被分出去的江屿白和老三一家。
吃的可好了。
他虽然嫉妒却也不敢上前去吆喝,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屿白身边出现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以及两个丫鬟,看起来都像不好惹的样子,武功也很高强。
江老夫人眼神一顿,老头子闹得烦人,但是她也不敢忤逆,可又不愿意花自己的银子。
想来想去,她把目光锁定在了江家二房的庶女江芷珊身上。
那丫头,长得身段苗条,模样也好。
昨天晚上老大家的说了,反正庶出女儿也没什么用,不如拿去换换,大家都过得好,江老夫人一想确实是那个理儿,反正她有嫡出的孙子女。
庶出算个屁。
季清浅在后面看着江老夫人像是打量货物一样盯着二房庶出,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记得她们几个的下场都很惨,不是拿去陪了官差,就是陪.....
抬眼一看。
三个姑娘一个赛一个的青春靓丽,甚至庶出的姑娘比嫡出的姑娘长得还好看,只是清丽中带着几分破碎感,她们埋着头,仿佛知道自己的命运,满脸的麻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
江屿白突然对着她说了一句。
她点了点头。
心中只是有些不忍罢了。
忽然抬眼,她和其中一个叫江芷珊的庶妹对视上了,对方看着她的眼神中燃起一丝期盼,不过,随着她移开了视线,对方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江芷珊的姨娘早就死了,爹也不管她,怕是第一个会被献出去的就是她。
她咬了咬唇,知道自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大嫂身上,她也没有能力要求别人救她,可是如果真的要她去陪官差,她情愿一死保留清白。
沈氏见状摇了摇头,拉着自己的女儿默默的赶路。
一路不停的赶路。
终于在傍晚十分到了驿站。
官差让驿站的人做了许多窝头,当然还有白米饭和菜,窝窝头自然不必费银子,只是想吃好的那就得拿银子或者身子来换。
晚饭。
季清浅拿出装满灵泉水的水囊给每个人都倒了满满一杯的灵泉水。
江屿白浅浅抿一口,随后仰头喝了一大口。
不知道为什么。
喝下水囊里的水后每个人都觉得疲惫尽消,感觉整个人都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
而暗二和暗三竟然有种内力在增加的错觉,两人虽然惊诧,却没有任何表现,只是默默地把水杯里哪怕一点点的水珠也要舔干净。
江屿白总觉得她的身上有无限的秘密。
只是她不说,他绝对不会多嘴去问。
上午他派暗二去保护她,没想到暗二回来说夫人一个人解决了十多个山匪,还跑去丞相府别院逛了逛,江屿白心底有一个想法,只是被这想法吓了一跳。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暗二在季清浅单独离开的时候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
别的不能做到什么,他也不能像她一样随时能变戏法一样弄出吃食,可是他能做到在危险面前挡在她的前面,悄悄地为她遮风挡雨。
“浅儿,晚上人多眼杂,让暗二他们去厨房里面弄些简单的吃食就行了。”
他坐在轮椅上,眼底挂着一丝淡然,“太招摇了会引起别人怀疑。”
季清浅嗯了一声。
冲着他露出一个冬日暖阳般的笑容。
江屿白差点迷失在她的笑容中,忍不住红了脸颊,不自然的把身子转了过去,虽然两人是名义上的夫妻,他却连她的手都没碰过。
没想到,突然遇见了故人。
她推着江屿白正在驿站外看落日。
季清宁的外家骑着马路过。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以前的丞相府大小姐啊?怎么,现在落魄地只能啃馒头啊,可怜啊,真是可怜啊,啊哈哈哈!”
骑马的是季清宁的表妹,她早就知道表姐的嫡出姐姐不是一个好东西,老喜欢为难她,今天冤家路窄,可不得奚落几句。
也当是为表姐出口气。
“季大小姐,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马车帘子掀开,一个样貌丑陋,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女子噗嗤一声嘲笑。
“我当是谁呢,都傍晚了,怎么还有咬人的狗跑过来。”
“你......”
“咳咳!”
江屿白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