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们把人点清后,又忙着安排犯人们住宿,突然发现他们的补给也差不多快没了。
莫老三便安排刀疤脸去买些东西。
暗二和刀疤脸对视了一眼后转身进了屋子。
“主子,要告诉夫人吗?”
江屿白面色沉重,想了半天后决定还是告诉她。
季清浅刚踏入房间,看着两人神色有异,尤其是江屿白,似乎有事情在瞒着她。
她快步走到江屿白身边,问道:“你告诉我吧,黑影到底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什么线索?”
江屿白没有说话,颦了颦眉,接着把书信递给她。
季清浅疑惑地接过密函,只是大概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知道有两个表哥下落不明,但是不知道会那么惨。
她都能猜到两个哥哥的下场,落入土匪窝里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距离我们有三百公里,你再等等,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救人,你先不要冲动?”
江屿白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好,我知道了!”
“你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说完,她觉得胸口闷闷的,想早点去休息,江屿白让人去打了水,亲自给她洗了脚后让她躺着早些休息。
梦里。
季清浅来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地方。
这座山有许多条暗道,也有许多机关,稍微不注意便会死在机关下,山势又十分险要,季清浅仿佛不知疲倦一样在山里穿梭来穿梭去。
直到她进入山谷底部。
这里雾气蔓延,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谷底有许多人在打兵器,一旁还有许多石头建造的屋子,也有一个吊脚楼,她好奇地走了进去。
“哼,沈家人一个都别想跑。”
“沈云舟已经被我们抓了,沈云臣还跑得了吗?”
“哈哈哈,大哥说的也是,走我们去看看他现在的惨样,当初在军营里他羞辱我们兄弟俩,如今上面摆明了要整死他,活该!如果不是大人非要留他一命,老子必须要拧断他的脖子。”
两人喝了一壶酒后提着酒壶朝着牢房里面走去。
牢房里,脏乱的头发遮着一个少年男子,他的琵琶骨被铁链穿着吊了起来。
其中一个男子满脸狞笑走进去,用铁棍抬起少年的下巴,一声冷哼:
“哎哟,这不是军营里面的小战神沈云舟吗?你以前在军营里处处高我们一等,怎么现在不高傲了,骂啊,继续骂我们哥几个啊?”
少年浑身血迹斑斑,一双麻木的眼睛半睁开,盯着眼前的两个男人看了一眼,头又埋了下去, 这样的折磨他已经受够了。
只求一死。
“有本事就杀了我!”
过了一会,少年倔强的抬起头。
男子一声嗤笑,铁棍子在他的肩膀上使劲敲了一棒子,发出邦邦的声音,少年硬是咬着牙忍了下去,打死也不会求饶。
“沈云舟,你最好老实交代虎符在哪里,不然有你好看!”
他恶狠狠地盯着沈云舟,只要能找到虎符,那眼前的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你把虎符交给我们,我让大人饶你一命。你也不必受这皮肉之苦,如何?而且你还能得到好处,也可以官复原职。”
少年埋下头忽然又抬起,眼神如同寒冰,“你们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屈服,做梦!”他呸了一声,朝着来人吐了一口血水。
不巧吐在了对方的头顶上。
“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别想我会把虎符的下落交给你们。”他反正已经是一个半死的人了,不奢求什么,只求速死,了此残生。
少年张了张嘴,牙齿上面粘满了鲜血。
男人一声狞笑,不在意的擦了擦头顶,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沈云舟,你别忘了你死不要紧,你还有一个弟弟,你还有一家人,你的小表妹,季清浅,她很快就会来陪了。
哦,我忘记了,还有你的妹夫江屿白。
他们一个个的,都跑不掉呢,你要是肯老实交代,他们也许会平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男人站起身来,言语中尽显温柔,似乎真的是在对沈云舟掏心掏肺一样的好。
“不过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法子和时间,你就慢慢耗着吧!哈哈哈!”男人轻轻的晃动手中的铁链,锁着沈云舟的铁链不停的在他的琵琶骨上摩擦来摩擦去。
他的额头开始大颗大颗的冒冷汗。
整张脸白得像纸一样。
没有任何血色。
上下牙齿艰难地咬着,一声声的闷哼声从喉咙里冒出来。
没多久。
沈云舟疼得晕了过去。
“来人,继续!”
这时牢房里又进来一个年轻的侍卫,他拿着辣椒水朝沈云舟的喉咙里灌进去,辛辣的滋味让沈云舟在痛苦中一声又一声的嘶吼。
他始终没有求饶。
男人见状冷哼一声,“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这样的硬骨头能坚持多久。”
沈云舟痛苦万分,想着男人说的话,难道表妹出了意外?
可是他实在是太难受了,痛得跪在地上,哪怕铁链轻轻的牵扯,也是在刮着他的肉,一刀又一刀,割不死,却能疼死人。
他像受伤的野兽一样,舔不到自己的伤口,却又无力的低吼着。
季清浅从开始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的呜咽,双手捂住脸,单薄的肩膀不停的耸动着,眼泪大颗大颗的从手指缝里流出来。
“浅浅,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江屿白一直守在床边,发现她睡觉很不老实,踢被子就不说了,睡着睡着在梦里伤心的哭了起来。
这时。
门外一声巨响。
雷声如同排炮似的,轰隆隆地炸响,整个大地都在颤抖,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表哥..........!”
季清浅突然叫了一声,睁开眼,泪眼婆娑,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打湿了枕头,江屿白看见她痛苦的模样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安慰:
“不怕,不怕,我在你身边!我们会去救你表哥,浅浅不怕!不哭,睡吧,睡吧!”
他用极其温柔的声音不断的安慰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企图给她一丝温暖,这时,雨点如注,倾盆而下,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在模仿鼓点声,为这场狂暴的雷雨增添了一丝激昂的气息。
“我表哥他......他......”季清浅哭得泣不成声,她知道那一定不是梦,一定是表哥在被人折磨,她要去救表哥。
“放心,再过几日我们就去救他好吗?天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