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跟着江休明等人来到河边。
此时。
万籁寂静。
只能听见湍急的河水流淌的声音。
以及其他的流放犯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休明家的孩子都不见了,这荒郊野岭的,该不会掉河水里淹死了吧?”
“那可说不准,万一闹鬼了是咋办?”
“会不会被鬼抓走了。”
“......”
江家旁支的人瑟瑟发抖。
江老夫人更是裹紧了衣服。
脑袋都不敢露出来。
刀疤脸刚站在河边,正在犹豫怎么样游过去。
犹豫再三。
他还脱了衣服游到对岸。
可惜什么线索都没有,加上夜色黯淡,虽然有月光,却也照不进密林。
他又跳下河,在水底翻找了许久,依然不见踪影,幸好是夏日,下河倒也只觉得凉爽。
三刻钟过去了。
刀疤脸起身从岸边爬起来朝着莫老三摇头。
什么都没发现。
莫老三有些犯难,难道真是被水给冲走了。
陈氏见官差四处找了一圈都没有人影,忍不住跪在河岸边失声痛哭。
“狗蛋啊,我的儿啊,你去哪里了啊......”
“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娘啊.....我的儿啊!!!”
江休明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一张老脸失去了颜色,呆在原地,双目像是失明了一样。
季清浅听到动静后也跟着坐了起来。
“浅浅,你怎么了?”
江屿白忽地一下坐起来,一脸紧张地看着季清浅,以为她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她摇了摇头,“外面有点吵,我想出去看看。”
“好,我陪你去。”
江屿白赶紧起身,又给她拿了一件外衫披上,此刻沈云舟还在沉睡,沈氏和两个孩子也沉浸在睡梦中,两人轻手轻脚不想惊醒他们。
刚走出去。
河边已经乌泱泱地围了一群人。
莫老三见季清浅出现,当即提脚走到她身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季清清,让她也跟着参谋参谋,不知道怎么想的,他觉得只要季清浅出现了。
这事儿就有转机。
季清浅听后觉得肯定不是溺水,听说四个后生的水性都极好,如果不是偷跑了,那么多半是被人给抓住了。
她皱着眉头正在思考。
突然暗二跑了过来。
他手上拿着一把飞刀,上面覆着一张破布。
“夫人,您看看!”
一张用血写着字的破布上传递了一个信息。
季清浅用手扶额,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还没死,她冷哼一声,在金矿等着她是吗?
想瓮中捉鳖?
做梦!
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江屿白从季清浅手中取出破布,脸色变了变,冷声道:“浅浅,你别管,为夫去处理,我不能再让你冒险。”
杨千寒居然要让季清浅一个独自前行。
什么都不准带。
否则就杀了他们四个。
莫老三也拿过来了看了看,也跟着皱起眉头,这不是相当于叫江少夫人去死吗?
这可不行。
“你别管了,只怪他们倒霉。”
他可不想季清浅出事,这样一个人才可不能为了四个软蛋送命。
一旁的陈氏听见儿子还有希望。
她一跪一磕头,直到把额头都磕破了也不在意,磕了二十个头,终于跪到季清浅面前。
“夫人,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儿是我命啊。”
“如果他们都没了,我老婆子也不活了。”
巨大的悲痛袭击了陈氏,如果能用命换回来自己儿子的命,她也是甘之若饴。
江休明看着自己老婆子的模样,他一个四十岁的大男人,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季清浅面前,什么话也不说,但是每个人都能看见他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放心吧,此事本夫人自有定论,你们明天且等着。”
季清浅叹了一口气。
明白那四个后生是眼前这对中年夫妻的命根子。
况且事情也是因为她而起。
“浅浅,不行,你不能去。”
沈云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季清浅身后。
他听到浅浅的话忍不住皱起眉头,那杨千寒的手段他非常清楚,如果浅浅落在他手上,后果会怎么样简直不敢想。
“浅浅,云舟说的对。我和他就成,你就别去了。”
江屿白虽然知道她很厉害,还有神秘地方,更有许多神秘的兵器,但是他依然不希望浅浅自己一个人去冒险。
杀人。
报仇。
那都是男人该做的事情。
“不行,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季清浅抬头看了天边的明月,正稳稳地悬挂在半空,发出明亮地如同白沙一样的亮光,心道杨千寒真是一个大蠢货。
当真以为她奈何不得他吗?
非要找死就准备受着。
“很晚了,你们回去睡吧,明天落日之前肯定会有结果。我会安全的把他们全部都带回来。”
季清浅做出了一个保证,陈氏和江休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跪在地上不停的给她磕头。
“谢谢江夫人,谢谢江夫人,以后我给您做牛当马。”
“我的儿啊,你有救了。”
陈氏知道季清浅是非常厉害的姑娘,只要她开口,肯定没有办不了的事情,她高兴地站起身,抹了一把眼泪,目送着季清浅离开的背影。
心底燃起了希望,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
“我去给江夫人准备早点,让她明早上吃得饱饱的。”
陈氏擦干眼泪也不管其他人,拉起老头子就朝睡的地方跑回去。
她本身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只剩下最后一点磨细的粗粮,可是她愿意全部拿出来给江夫人做两个饼子,江家旁支的其他人知道事情的来由。
大家纷纷拿出自己一点粮食分了几捧细粮给陈氏。
“兰花,别担心,既然江少夫人开口了,肯定就没有不成的事儿。”
与陈氏交好的婆子忍不住开口安慰她。
“嗯,我也信着呢,那姑娘不是一般人。我啊,相信她会平安的把狗蛋他们给带回来。”说完,陈氏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又要落泪。
“老婆子,别哭了,儿子肯定能回来。”
江休明啪嗒一声,用力把手上的木棍折断,刚生了火,现在还没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