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一直陷入沉睡中。
众人却没有丝毫的担心。
因为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面色红润,呼吸声均匀,几乎像没有受过伤一样,其他人在暗二和江屿白等人的照料下,都包扎好了伤口,另外水也是喝的季清浅特制的灵泉水。
众人纷纷觉得奇怪。
也不知道是精神上的原因,还是伤口包扎好了的原因。
似乎身体没那么疼了。
张副尉和暗二一起去当伙夫,当暗二让他去取肉的时候,他惊呆了!
掀开车厢。
堆满的食物。
五花肉,烧鸡,烧鹅,烤肉,烤羊腿,烤馒头,甚至还有许多青菜,许多好看的糕点,比如绿豆饼、龙凤饼、水晶饼、糖舌饼,翠玉豆糕、双色豆糕、桂花赤豆糕、玫瑰赤豆糕等等。
这分明不是已经做好了吗?
尤其是白馒头,更是几箩筐,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伸手拿了一块翠玉豆糕,一口咬下去,清香爽甜,他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化在小小的绿豆糕里。
这些食物,简直比狗皇帝御膳房做出的还要美味几分。
将士们拿着食物都惊呆了。
他们从未吃过如此丰盛的食物。
饿了几天了。
能给一粒米就已经很开心了。
拿着手中的糕点和烧鸡,每个人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淌。
“都吃吧, 以后天天都能吃好的,穿好的,跟着夫人,咱们日子都会好过起来。”
暗二看着他们的反应,尤其是指甲里面的黑色淤泥,以及脸上干涸的血迹,也忍不住跟着一起落泪,从流放到现在,如果不是夫人,公子早就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心里,越来越在意夫人的话。
众人低着头嗯了一声。
继续吃饭。
眼泪却落在食物上。
将士们把混着眼泪的糕点放入嘴里,一时间,甜和咸都混在了一起,却是幸福的味道,他们从未感受到的幸福在此刻油然而生。
不仅劫后余生。
更是有了新生!
吃完饭后。
江屿白告诉他们,让他们分大部分人的去伏牛山,其他人先去幽州府南阳县的宋家庄镇上牛家村等着,到时候暗一他们会在那边等着。
正说着话。
一直沉睡不起的苏秦终于醒了过来。
“我....这是死了吗?”
他睁开迷茫的双眼,眼前一片明亮,大家都在吃着美味的食物,甚至那食物的香儿竟然像在鼻子下面穿梭一样,大家好像都好好的。
在地府里还能再相见。
真好!
“没想到,我们在地府也还能再聚在一起,好,真好!”
苏秦眼中含着泪花。
鼻子一阵酸楚。
张副尉一把拍向苏秦的脑门儿,“嗯嗯,我们都死了,你快起来吃东西,不然等会儿阎王不让你吃。”
苏秦抹了一把眼泪。
抬眼又望了望四周。
自顾自的开始说起来。
“这地府模样好像也不差,大家都在这里,还有吃的,连烧鸡都有,看来死亡也不可怕。王.....王爷,您怎么也死了???”
苏秦意外的发现王爷也在,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姑娘,甚至连暗二和暗三也在,他有些迷糊了,又开始伤感,“王爷.....您怎么就来了呢?”
江屿白摇了摇头,忍不住出声道:“你还真信他的话,亏你还是军师,你自己站起来看看,摸一摸,看看自己到底死了没有。”
他微微一笑,只要军师活了过去,其他都不是事儿。
小豆子拿起一串五花肉放在苏秦面前,调皮的笑道:“张副尉哄你呢,你少吃些,他便可以多吃些肉,苏大哥你试试这个,可好吃了,都是夫人弄好的呢。”
苏秦愣了愣。
他动作缓慢地从小豆子手里接过烤得油滋滋的五花肉,心里在不断的思考小豆子的话,又抬头看了看脸,这时,一阵凉风袭来。
他摸了自己的下巴。
突然一下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微笑。
“等等,夫人?什么夫人?季家长女吗?”
苏秦皱着眉头。
“你小子,知足吧,要不是夫人救了你,你早就去黄泉报到了。”
张之江吃着满嘴冒油,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马车,夫人正在里面休息呢。
“苏秦,你确实应该好好谢谢夫人,要不是她,我们都以为会失去你。”江屿白一点也不否认浅浅的功劳,他希望浅浅在他们心里都有一定的地位。
他的病还没有完全好完。
谁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没了呢。
他们,如果能跟着浅浅也好。
季清浅休息了一会儿后从马车上缓缓下来。
苏秦看着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却又不知道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苏秦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他站起来,双手对着季清浅抱拳。
“军师不必多礼,你既然是屿白的朋友,那么自然也是我我的朋友,救你,自然也是分内之事!另外,我给你们找了一个好去处,我需要你们在伏牛山做些事。”
“夫人请讲!”
.............
次日清晨。
张之江等人和季清浅告别,并且承诺保证完成任务,她昨夜拿了许多粮食的种子,正好让将士们先在伏牛山筹备粮食,平日多加训练。
那可以作为一个秘密基地。
苏秦没想到夫人计划如此周全。
几乎已经做到了面面俱到的本事。
银子拿了三万两,这让苏秦想都不敢想,他们才六百人而已,可夫人说一定要让将士们吃饱,穿暖,另外一定要在冬日来临之前筹备起码上万件的棉衣。
他虽然不理解,但是也照做。
江屿白和沈云舟却在一旁默默地担忧她的话。
为什么浅浅要让将士们提前制作棉衣,难道今年的冬日会和往常不一样吗?
众人和季清浅等人挥手告别,江屿白一直紧绷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他们有了好的去处,只是昨天晚上苏秦的话让他产生了犹豫。
当真要推翻大商?
他倒是有这个想法。
只是,曾经的他一心只想做肱骨之臣!
他叹了一口气,季清浅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别担心,该走什么路,最后都会变成什么路,不必叹气,一切不是还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