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
季清浅肩膀耸动,在江屿白的怀里忍不住落下眼泪。
她的心像是蹦到喉咙口狂跳,一股强烈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她的双手冰冷,浑身颤抖着,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仿佛被恐惧的铁链紧紧束缚。
“苏姑娘呢?刚才.....是不是她在喊你?”
“她死了......是不是?”
在江屿白的再三安抚下,季清浅终于哭了出来,随着眼泪的落下,好像身体的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口子,也不再发抖了,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她....没了!”
“不是我不想救他,实在是救不了。你们两个....我只能选一个人,”
“我.....我不后悔。我不敢相信失去你会怎么样。对于苏姑娘......我很愧疚。”
江屿白红着眼眶,却不掉眼泪,他的声音听起来淡然,然后,在这冷静的背后,却有难以言说的沉重,苏姑娘救了他的命,可以说没有苏姑娘就没有他的今天。
可是....
让他放弃浅浅去救苏姑娘.....
他做不到!
“浅浅......”
他把季清浅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伤感和无奈。
地面的裂痕都已经合拢,只有周围的乱石和倒下的大树在提醒大家刚才发生的惨烈。
雪瑶等人看见小姐没事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心中对苏姑娘只觉得可惜了。
但是如果要用自家小姐的命去换苏姑娘,那是万万不能....
虽然这样想有些自私。
雪瑶忍不住红了眼眶,靠在锦书的怀里忍不住抽泣。
“我....刚初好害怕姑爷不救小姐去救苏姑娘!
如果小姐没了,我就跟着小姐一块去死!”
“我何尝又不是呢,如果小姐没了,咱们都不活了。”锦书一面安抚雪瑶,一边自己也擦着眼泪,刚才的一幕吓得所有人心都快跳出来了。
另一边。
河边山脚下的江家嫡出的人却传来撕心裂肺的的哭喊声,以及无尽的哀求声。
“娘.....救命啊,石头砸到我的腿了。”
“娘.....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好痛!”
“救命.....救命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呼救的声音,包括江家大房的人,以及江老爷子和江老夫人,他们互相对看一眼,面面相觑。
谁都不愿意过去帮忙。
柳姨娘害怕地脸色煞白,幸好刚才她劝着相公到这边来,不然现在的下场肯定和纪氏一样凄惨,不用过去看,只听声音都已经知道那边很惨。
江惊墨也是一脸后怕,他看着柳氏害怕地如同小白兔一样的模样,连忙走过去把她拥在怀里轻声安慰,赵姨娘却不想那么多,她只顾着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
江老夫人想起自己的大儿子和孙子,心中还是有不忍,看着不远处的江屿白和季清浅等人,还是忍不住发话。
“屿白家的,你们人多,又都会武功,你二婶那边怕是出了问题,你去救人吧。”
“就是,我们都不会武功,老三家的,你倒是劝劝啊,你们就忍心你二伯他们受苦?”
“去呀...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不是?”
“.......”
江家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反正就是不想自己动手去救人。
季清浅压根就不想去理会,她这才反应过来,江屿白放开了苏姑娘的手,只救了她,想到苏姑娘悲惨的一生,她忍不住一声叹息。
江屿白抱着她坐下去,刚才危急的时候,他还是保住了那只烧鸡,现在腾出手来撕下另外一个金黄色的烧鸡腿递给浅浅,同时面露冷色看向江家人。
“老夫人说去,在下就必须要去?地龙翻身,可不是这么简单结束,况且,之前都提醒过你们。
纪氏既然选择留在那里,那就得承受选择的带来的结果。”
他对江家人早已经没有任何感情。
江家,他不过是屈辱地待了六七年罢了。
“屿白,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说那边也都是你的亲人!你的亲二伯,你的亲婶子,亲堂弟妹啊,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屿白,你这样和你祖母说话就不对了,如果你现在去救他们,他们肯定知道自己错了,怎么说大家也是一家人,你别太过分。”
江老爷子也心痛自己的二儿子和媳妇,同时心底讨厌死了老二媳妇,都怪她才害了自己的儿子。
毒妇!
张姨娘看着大家都不去救人,这边只有她一个是二房的人,只是她刚才偷偷溜了过来,看着大家的反应,她还是想有人去救老爷。
于是弱弱的说道。
“屿白家的,你二婶和二伯也是一时之间没有搞清楚情况,再说了她们又怎么会想到真的有地龙翻身这回事,谁能想到?
你这边人又多,一个个的都那么厉害,就让他们去想办法救人,反正也不让你和你媳妇去,怎么说你二伯也你是亲二伯啊。”
张姨娘只提相公,压根一嘴都不提纪氏,她心想,最好纪氏就此死去,只要相公还活着,她以后说不定能和柳氏一样,万一也被扶正了?
岂不是美事一桩!
反正只是动动嘴皮而已。
她又不出力气。
江屿白嘴角一勾,面上带了几分寒冷,抿唇道:
“他们不听劝,只能说活该!况且张姨娘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在下江屿白早就与你们分家,那便是两家人,如果你想去救人,张姨娘你倒是应该去。
你的亲相公你不去救人,来指望我江屿白,你当真以为这这有你一个聪明人,其他都是傻子?”
他毫不留情地对着江家人一顿奚落。
“可不....我说你们一家子都是有毛病,就屿白家的正常,自己的亲人自己不去救,指着别人豁命去救,怎么就凭你们脸大吗?”
陈氏叉着腰走了过来。
她最讨厌就的是江家嫡出的人,一个个以为自己了不起,得了人家屿白家的恩惠,一朝落难了,直接把人家分出去,现在遇见困难了怎么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