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后。
田有农带着村里的二十个后生一起到了江府。
江屿白带着他们去了牛家村的边界地带。
让村里的后生们砍了许多树木,用树干围成木墙,木墙前面则是移栽的金皮树。
干活之前,季清浅给所有干活的人都发了手套。
叮嘱他们一定要小心,不要沾染到金皮树的树叶。
因为金皮树的叶子上布满了锋利的刺毛,茎上也是密密麻麻的刺毛,叶子光是看着都疼,只要皮肤轻轻挨到树叶,灼热感立刻会袭击全身。
要是多亲密接触两次,整个人会感觉被泡在浓硫酸里面,人都要被腐蚀掉。
不出一分钟,皮肤就会出现大片的荨麻疹。
她正说着,那些个后生却不以为意。
李承允等人听着她的话都很小心,甚至互相告诉小虎和阿烈,让大家都注意些。
田有农知道这些玩意儿是在深山里面,他没想到江夫人把这些树叶作为抵御敌人的屏障。
心底隐约有些不相信。
“哎呀....”
“疼.....”
“好疼啊......”
其中一个叫二牛的后生疼得死去活来,直抽抽。
他的胳膊上冒出了大团大团的风团,整个身体冷汗直冒,仿佛置身于痛苦的深渊之中。
其他人见状吓了一大跳。
连忙让人去找季清浅。
田有农看到二牛那痛苦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这玩意儿这么厉害吗?
他伸出手想要尝试,伸了半天,还是缩了回来。
等季清浅赶过来,那后生都快痛晕倒。
“江夫人,这东西好生厉害啊!”
牛大叔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她没说话,双眉微颦,拿出解药在后生胳膊起风团的地方轻轻喷了喷。
再拿出沾沾纸贴上去,用力的一拍,后生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她没有着急。
反而继续按紧了沾沾纸,过了一分钟的时间后用力一撕,金皮树叶上的刺毛便被沾了下来。
“给他喝一口糖水。等会儿就好了。”
季清浅话音刚落,雪瑶已经蹲下去给二牛喂糖水。
一刻钟后。
二牛才幽幽转醒。
“这......这玩意儿好厉害啊!”
“好好干活吧!”
季清浅撂下一句话便离开了现场。
其他人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田有农看见这一幕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幸好自己刚才没有瞎伸手。
活干着干着。
天越来越热了。
众人都开始解下外衣,打起了赤膊,可是汗水还是在不停的流淌。
回到院里,江屿白已经吩咐人熬了绿豆汤,让人给干活的后生们端过去。
两人坐在廊下。
雪瑶默默地为自家夫人扇风。
这天气也太怪了。
前几日还下大雪了,突然天气就变暖和了,甚至有盛夏的感觉了,人稍微动动,一身的臭汗。
“浅浅,你在想什么?”
“这天气有些不对,屿白,我们要早做准备。”
“会往好的发展,还是不好的发展,极热还是极冷?”
江屿白剑眉微蹙,如同一座雕塑般陷入了沉思,仿佛要从她的话语中挖掘出更深层次的意义。
“再过七日,会很冷。不过也这是我们做买卖的好时机。”
“好,明日我们去镇里逛逛。”
“行,正好去看看铺子。”
季清浅看着远方,心想事情要一步一步的来,那么多的银子,总得有一个出处,不然不好明目张胆的拿出来。
看着宽阔的院子。
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空间里面那么多有趣的花花草草,还有假山鱼池什么的,真想拿出来放着。
“走吧,出去转转。”
江起起身拉着她往外面走去。
两人出去没多久便遇见了故人。
江家嫡出的人一边割草,一边指着天骂人。
江老夫人撅着一个老屁股坐在大石头上,袖子挽得老高,一脸刻薄地看着江家的几个庶出孙子孙女。
季清浅看了她一眼,一张驴脸拉得老长,越发长得尖酸模样。
这时。
江老夫人也抬眼扫了过来,正好和季清浅来了一个眼神的碰撞。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嫉妒,仿佛是一头发怒的雄狮,张开獠牙,准备将季清浅撕碎。
季清浅冷冷地瞪了回去。
对方眼神一缩,不敢继续对视。
江老夫人一脚踢在干活的巧姐儿身上。
“给老娘滚开,狗东西,东西全喂狗肚子里面了,喂不家的猪狗,当年真应该直接丢了喂狗。狼心狗肺的东西。”
巧姐儿被一脚踢在屁股上,一个趔趄栽在地上,王姨娘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心疼地抱起自己的女儿。
“老夫人,虽然巧姐儿是庶出的, 怎么说也是您的孙女,您就这么见不到她吗?”
王姨娘是江家大老爷江惊墨的妾室,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存在感。
江老夫人冷哼一声,转头冷漠地看向其他地方。
柳姨娘见到季清浅眼里的厌恶,当即走了上去把王姨娘和孩子扶了起来。
“去那边歇息吧,婆母这边有我呢。”
她面带温柔地看向王姨娘和巧姐儿。
王姨娘抹了抹眼泪拉着女儿走到一边去了。
“安人,您这样说可就不对了。巧姐儿不是还想小吗?您这样说话给谁听呢?再说了,谁都不是傻子,您在背后这样说屿白家的不好吧?”
“哟,老大家的,你怎么转性子了?之前你不是天天说那死丫头坏话,现在想巴结人家了?你也不看看人家让不让你舔热屁股。”
江老夫人的脸上充满了嘲讽,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她的眉毛也微微上挑,似乎在挑衅着什么。
“安人,您怎么能颠倒是非呢?儿媳并没有这样说过.....您为什么要这样?”
她假意捂着脸,似乎很委屈的模样。
“走,浅浅!”
江屿白冷笑一声,这群人没救了。
他拉着浅浅朝前面走去。
“真会拿乔啊,真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我呸!”
江老夫人眼中如同淬了毒一样,盯着江屿白和季清浅,恨不得用眼刀子杀死对方。
江屿白扭头充满冷漠地瞥了江老夫人一眼,随手摘下一片树叶,轻松地扔了出去,结果落到江老夫人脸上却变成了叶子刀。
原本就挂不住肉的老脸顿时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