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浅带着师兄和李元昊花了两个时辰到达大圩镇。
此刻已经到了午时。
她告诉影一方位,让马儿慢慢拉着他们到了木炭店。
这时。
一路上她发现许多已经垮塌的房子里面摆满了尸体。
现在无人处理。
而雪已经慢慢开始化了。
她皱了皱眉头。
如果不及时处理怕是会有问题。
到了木炭店。
江屿白正在和一个看起来年纪挺大的男人说着话,看那衣服,应该是九品的县令。
影一套着马车慢慢地靠近店面。
忽然。
江屿白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他抬头一看前方,果然是浅浅来了,刚才还皱着眉的脸瞬间变得明朗起来。
他放下手中的炭笔,对着孔知县道:
“在下内子到了,请孔大人稍等片刻。”
“好,你去吧!”
孔知县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把目光投向了正在行驶过来的马车,马车停下来后,一位貌美的妇人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袭绿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精美的花纹,随着她的走动,裙裾摇曳生姿,上衣是一件紧身的小袄,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小袄的领口处绣着一朵小巧的梅花,给人一种清新而雅致的感觉。
这姑娘看起来倒是挺有气质。
江屿白走并跑着一样地迎了上去。
“浅浅,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就来看看!”
“把手给我,你的手冰凉凉的,我给你暖暖。”
他自然的伸手把她带了下来,一触碰她的小手冰冰凉凉,他心疼的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呵气,店内的江南雨看见了赶忙提了一个暖炉上去。
“夫人,您用这个!手就不会冷了。”
“好,谢谢你啊,南雨!”
在别的姑娘面前,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随后把手从江屿白宽厚的手掌里抽了出来,江屿白见状连忙抢着把暖炉递到她手里。
“快,里面去,别冻着了!”
“好!”
两人并肩朝里屋走着。
自从她进场,江屿白的眼神便没有离开过他。
他很快把她带到了孔知县面前。
“江夫人,你好,我是南阳的知县,你来得正好!正巧遇见了难题,不知道江夫人能不能帮助一二。”
季清浅淡淡一笑,唇角微勾,柔声道:
“知县大人,本夫人还有另外一个事情想要请教大人,如果您能给本夫人一个说法,本夫人是愿意帮助大人解决眼下的困境。”
“请夫人但说无妨!”
孔知县心下突然咯噔一下。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敢问知县大人,西夏国的人如何能霸占大圩镇的码头?明明是大商的国土,为何统治的却是他国的人?”
“夫人此话怎么说?你又是如何得知?”
“知县大人把镇尹叫来便知。”
孔知县愣了愣。
他不知道大圩镇还有这样的事情。
脸上瞬间变黑。
“去,你去把镇尹给老夫叫来。”
他黑着脸看向旁边的县尉,县尉也是一愣,江夫人的事话也未免太吓人了,那大圩镇的码头怎么可能是西夏人的在管理,不说是老王爷的人吗?
他顿时摸不到头脑,赶紧去江家店铺后院把镇尹叫了过来。
“我先问你个事儿,你最好仔细说,等会儿到大人面前你也得斟酌些。”
镇尹见县尉神色不对,连忙问他到底是什么事?
县尉也不敢说,只说等会儿让他老实说话,别乱说,也别少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等到两人走到前面店铺内,孔知县和季清浅等人正一脸冰霜的等着他们俩。
镇尹顿时觉得腿突然软了 一下子。
他慌忙拉住县尉的手,有些害怕地说道:
“大人.....大人,咱们慢些走。下官....我腿软了!”
县尉嫌弃地盯了他一眼,可是见他确实像是腿软了,他又只好双手搀扶着镇尹慢慢走到前面。
季清浅看到他这情况,心下也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镇尹心虚地嘴唇都在发抖。
季清浅顿时想通了那天问他要码头的时候,他那般慌张的神情,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亏得她原先还以为镇尹是一个好人。
“走吧,我们去里面坐坐,你们在外面守着。”
一旁的江屿白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他让人把孔知县以及镇尹、县尉、主簿等人都引到了后院的一棵桃花树下。
此时天已经变得黯淡起来。
花树下的石桌上铺满了粉色的花瓣,江屿白想了想推开后院的门,把他们带进了后院的书房。
他带着季清浅坐在主位,孔知县和县尉坐在他的副首,镇尹和主簿则是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这弄得很像三堂会审。
在心理上就给了镇尹和主簿心理上的压力。
孔知县看着他大气不敢出的模样,心里顿时也明白了不少,他一脸严肃地看着镇尹,冷声道: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那个。”
“下官.....那个.....下官实在是那个!!!”
镇尹眼神躲躲闪闪,说话期期艾艾,一句话说不出一个完整的意思。
“说!”
孔知县手中的茶杯如一颗出膛的炮弹,猛地掷在茶桌上,发出砰的声响。
明眼人都能看出孔知县现在很生气。
后果很严重。
可是这样一来。
镇尹埋着头缩着脖子,活像一只受惊的鸵鸟,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钻进地缝里,再也不敢说半句话了。
“镇尹,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说吗?难道你背后的主子是西夏人不成?”
季清浅掀开自己的茶盖,里面煮的不是普通的茶,而是她喜欢的的珍珠奶茶。
她吸溜一口,又嚼了嚼几口珍珠!
味儿不错!
真甜!
镇尹听到西夏二字顿时害怕地直接跪在地上。
“大人,冤枉啊!您也知道,大圩镇到现在的模样也不容易,以前多穷啊,下官也是没有办法才把码头让给了西夏的商人管理。”
“可是....可是他们说他们是普通的行商,只会帮助大圩镇好起来,下官真的没有卖国!您相信下官啊,而且下官只给了他们三年的时间。”
“下官没有想过一直把码头交给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会搞别的事情。”
镇尹一个六十三岁的老头,一边哭一边说,看着倒是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