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重新把扎营的位置换了一个半山坡上。
这里地势高。
一眼能看见敌人的藏身之处。
江屿白把方才的情况告诉她,他们现在的敌人太多了,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季清浅微微一笑:
“不怕,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今天晚上暗二和刘衡负责守夜吧,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明日一早再继续出发。”
她一边说着,一边啃着烧鸡腿,这味道儿加了蜂蜜可好吃了,鸡皮外面一层挂了蜂蜜的糖霜,非常解腻。
江屿白点了点头。
随后。
他下意识地把了另外一只烧鸡腿也撕了下来给她。
这可是浅浅的最爱!
玄阳子则是一边啃着鸡屁股,一边喝着美酒,他不爱鸡腿,就爱鸡屁股,好吃,有味儿!
雪瑶和暗二等人也美美地吃着烧鸡。
吃完后。
刘衡开始守夜。
........
无忧城城外。
一处院内。
争吵的声音响彻夜空。
“小子,别以为你的后台硬,你的后台再厉害也比不上我们家国师,我劝你最好老实些。”
一个络腮胡满脸凶狠地看着被绑起来的小子。
“我呸,你们有种就杀了老子。”
“不然老子一定要你们死!”
纪从瑾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头,他明白自己应该示弱,可是被人指着鼻子骂,他实在是受不了。
“哼,你会死的,但是不是现在,你好好享受吧,别以为老子不敢杀你。”
络腮胡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随后。
一声鞭响让纪从瑾疼得浑身都在发抖。
可他依然没有求饶。
“你打他,就是在打我父王的脸面,我父王是西夏国主,你们再打他试试!”
不远处的李令哥大喝一声。
李令哥虽然只有七岁,可周身的贵气却是无法被隐藏。
他年幼的脸上已经隐约显示出一股未来帝王的风范。
络腮胡听到他的话顿时放下了鞭子。
他的心思被这小子看透,只好骂骂咧咧几声算是找了回了场子。
等络腮胡大汉走了出去,李令哥跳到纪从瑾身边,他的手脚被绑着,只能蹦过去,到了纪从瑾身边,他小声的劝道:
“纪大哥,你不要和他们硬碰硬,这样我们会吃亏的,我们现在要先保护自己,等着浅浅姐姐来救我们!”
他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仰着头看着纪从瑾。
纪从瑾听到他的话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己怎么还没一个半大小子懂事儿。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浑身真疼啊!
那臭男人拿鞭子打了他好多鞭,血都冒出来了,他还没遭过这种罪,嘴巴又渴,忽然,他想起来自己的腰间的水囊还在。
纪从瑾小声说道:
“好孩子,你帮纪大哥把我腰上挂的水囊弄下来给我喝两口,你自己也喝两口。”
“这可是好东西。”
说到好东西三个字,他连忙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外面的络腮胡大汉听到。
这水囊的水可是师妹给他的。
说是关键时刻能保命。
李令哥点了点头。
他跳到纪大哥身后,两人背对背,他用手慢慢地解开水囊,然后再跳到纪从瑾面前,双手拧开了水囊,纪从瑾蹲下去大口喝了一嘴。
他又用同样的办法让李令哥也喝了几口。
说来也奇怪。
喝完水囊的水后,纪从瑾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一样,整个人都好多了。
可是手脚依然没有力气。
遗憾的是。
人精神恢复了不少。
但是还是没办法挣脱束缚。
因为他已经是一个废人。
两人一起侧躺了下来。
看着窗外的明月。
纪从瑾悲从中来。
早知道自己应该好好习武,不然就不会被人把武功废了,如今他就像一个废人一样,天天被侮辱不说,还得靠这小子保护自己。
他的手筋和脚筋已经被人挑断了。
浑身是血。
如今根本没办法站立。
李令哥看他难过,忍不住出声安慰:
“纪大哥,你要坚持住!令哥儿一路上都在留记号,浅浅姐姐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纪从瑾难过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
季清浅和江屿白等人继续赶路。
在经过一条羊肠小道上发现了牛家村里独有的土豆条。
暗二和刘衡一起去追查线索。
季清浅和雪瑶两人留在一间落脚的客栈里。
玄阳子把江屿白喊了出去。
也不知道去忙什么去了。
窗外的月亮格外的圆。
月光如同太阳那般明亮。
亮得她几乎睡不着。
这回都要怪她自己,没有考虑周到,才会引来如此祸事。
她心烦意乱地把手放在窗外。
直到胳膊变得冰凉才缓过来。
脑海里不停地闪过师兄的模样。
师兄好吃懒做,又不会干活,又是一个直性子,怕是会惹恼了那些人,肯定会吃好多苦头!
想到这里。
她脸上一片冰凉,眼中无限的懊悔,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雪瑶正打着瞌睡。
看到自家小姐懊恼的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她站起来默默的去找倒了一杯热茶给季清浅。
“小姐,您不要自责了!纪公子武功高强,应该不会吃太大的苦头!”
事到如今。
她只能想着法儿的安慰小姐。
毕竟这事儿谁也不想发生,也怪不着她家小姐,都怪纪公子太菜了!
哼!
惹得她家小姐一路上伤心难过。
等见到纪公子,定要捶他一顿!
百里之外的纪从瑾却是眼泪哗啦啦的流淌。
委屈啊!
季清浅双手接过来,喝了一口,这客栈的茶真难喝,她还是皱着眉头喝了一大口。
“没事的,我相信师兄会照顾好自己,好了雪瑶,你去歇着吧,我等会儿就睡了。”
“是,小姐!”
说完她转身把床重新给自家小姐铺了铺。
收拾好以后。
她把衣服穿上,倚靠在另外一张床头上。
主仆俩慢慢进入了睡梦中。
梦中。
季清浅梦见师兄被人挑断了手筋和脚筋,哭着在一个黑漆漆的小木屋里朝着她求救。
她在梦里不停的问他在哪里?
可纪从瑾却只是哭。
哭到眼泪变成血水。
两个眼睛变成空荡荡黑窟窿。
这直接把她吓醒了。
醒来。
她的脸颊已经是冰凉一片,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满怀。
“浅浅,不要担心!”
刚回来的江屿白发现她做了噩梦,急忙坐在床边,伸手把她捞起来,搂在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慰,双手帮她擦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