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
端王府。
樊贵妃坐在高位,手中的护甲在暗几上轻轻划过一道水痕,再端起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星野,你对昨天发生的事情以为如何?”
楚星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笑容:
“区区两三千人罢了,就算打赢了这场仗又怎样呢?难不成他还敢来到我们大顺,跟皇兄争抢皇位吗?”
樊贵妃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睿智光芒。她轻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孩子啊,你终究还是没有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千万不可小看江屿白这个人,如果运用得当,他非但不会成为你的阻碍,反而会成为你的得力臂助。”
楚星野心生疑惑,追问道:
“母妃,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樊贵妃耐心解释道:
“那江屿白在大商时便已身居异姓王之位,年仅十八岁就屡立战功,声名远扬。
他参与我大顺的每一场战争都未尝败绩。
而今却遭大商皇帝流放至南阳。
若能将其招揽至你的帐下,并善加利用他的身份地位,那么要扳倒太子岂不易如反掌?”
楚星野恍然大悟,明白了母亲的深意,但他仍有顾虑:
“儿臣理解母妃的意图,只是眼下并非动手的最佳时机。
我们不妨先逼迫一下皇兄,让他亲自出马去对付江屿白。
儿臣则可从旁伺机而动,争取赢得江屿白的信任。
待时机成熟之际,再借助他之力来对抗皇兄,如此方能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樊贵妃通过在东宫的探子得到消息,皇后和太子都已经在想办法要置江屿白于死地,听说暗杀的人已经悄悄前往南阳,只要他肯提前卖一个消息给江屿白。
这江屿白怎么也要卖她一个人情。
她将手中所掌握的情报以及精心策划的计谋一一道出,并和儿子一同参与商讨。
听完母妃的计划之后,楚星野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雄心壮志与狡黠意味的笑容。
"还是母妃深思熟虑啊!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即便那江屿白乃父王之子,但他自小未曾在大顺生活过,想必对大顺毫无感情可言。依儿臣之见,他恐怕根本无意于大顺王位。
说不定,他一心只想在大商称帝罢了。"
樊贵妃眼见着儿子领悟了自己的良苦用心,心中满是宽慰,脸上绽放出一丝欣慰的笑意,轻声言道:
"如此甚好。而今你父亲久病不起,朝堂之上、宫廷之内皆由皇后及太子掌控。
你我母子更需谨慎行事,万不可给他们留下丝毫破绽可寻。"
"遵命,母后请放心。儿臣心里有数。
若皇兄得以继位,儿臣与母后必将性命难保。
因此,儿臣定会竭尽全力阻止皇兄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楚星野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从小就生活在太子的阴影之下,默默忍受着各种压力和不公待遇。
如今终于等到了局势有所变化的时候,他决心听从母妃的教导,紧紧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对楚星野来说,这不仅是一场权力的较量,更是一次关乎尊严与未来命运的斗争。
他深知皇后和太子势力庞大,但心中的怒火已然被点燃。无论前方道路多么艰难险阻,他都誓要将敌人击倒在地,一雪前耻!
在这风起云涌之际,楚星野暗自咬牙切齿地发誓:
“我定当全力以赴,让那些曾经欺压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
南阳。
府衙。
一片其乐融融。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听说澹台烈这次第一次杀敌就杀了敌军至少五百人。
他带的一百人围攻了朱温五百精兵。
在一比五的情况下把朱温的五百精兵打得脑袋都冒烟了。
书房里。
季清浅一一为将士们表功。
澹台烈乖乖地端坐在椅子上,就像上学的学子一样,等候老师的表扬,耳朵竖起来,生怕漏掉了自己。
李承允看着一脸严肃的澹台烈顿时有些忍不住想笑。
旁边的虎子看着阿允上扬的嘴角,悄悄问了一嘴:
“你说,阿烈现在是不是紧张的很?”
李承允点点头:
“那肯定是了,他一直都想当先锋官儿,一直等着机会立功呢,昨天晚上你也知道,他差点杀疯了,现在就等着夫人表扬呢。
要是夫人没表扬他,估计阿烈难过的都要去跳河了。”
季清浅显然也注意到了澹台烈那期待的小眼神。
她在心里嘿嘿一笑,小孩果然还是小孩,那想要被表扬的心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在座的每个人都看出来了。
但是大家依然憋着笑。
季清浅表扬了一圈。
故意略过了澹台烈。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对着军师苏秦说道:
“大家这次都做得很好,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的硬仗还在后面,大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他们就算派出再多的人我们也不怕。
这次许多年轻后生都愿意加入我们南阳的军队,现在从当初的六百人,如今也有两千人了。
军师,你更加对他们做好训练的准备才好。”
“请夫人放心!属下一直都按照夫人的吩咐,只要有愿意加入南阳军的男子,苏秦都给与了妥善的安排,另外,夫人,那几个乞丐细作暗一他们也查出了来历。
他们都是大顺太子的人。
估计是怕公子回到大顺和他争夺皇位,因此才会想办法过来搅局。”
苏秦摸了摸下巴胡子。
一脸的淡定,就看公子和夫人如何考虑。
江屿白淡淡一笑。
“本公子只是本公子,不管是大顺也好,还是大商也好,本公子都不会放在眼里,阿秦,既然大顺的太子非要找我们麻烦,那我们必须还他一局。”
“既然公子都这样说了,那么不去回报一下大顺的太子倒是显得我们小气了。”
苏秦说完后偷偷看了澹台烈一眼。
这小子屁股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已经快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