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无痕,别打了,我们都快被淹死了。”
墨无忧拼命地在已经碎成两段的小船上划来划去,那水都快淹脖子了,而墨无痕还在和江屿白缠斗,但是一般人都能看出来是江屿白让着他。
“你服不服?”
江屿白手中的软剑直抵墨无痕的命门。
“ 我不服!”
“好,那继续!”
江屿白也没要他的命,反而伸手把他从破碎的甲板上又给捞起来。
季清浅看着一旁划水的对手,忍不住摇头,“这还真是沉得快啊!!!!”
“夫人,要不,让我们上个船,我们快被淹死了......啊呜!!”
一个浪头打过来。
差点吞噬掉了墨无忧的话。
季清浅秀眉轻颦,“游过来吧,我这船还能坐几个人。”
她一开后墨无忧带着六个侍卫一起狗爬式地游到季清浅的船边。
暗二和暗三轻轻一伸手。
几个人都被捞了起来。
“吃点东西不?”
暗二在夫人的授意下弱弱的开口。
“吃!”
墨无忧知道别人既然救了他们,那肯定也不会在吃食上害他们,于是暗二把装着奶茶的水囊给了他,还拿了一包牛肉干。
墨无忧不客气地接了过来。
刚打开水囊,一股香甜的气息涌在鼻尖,举起水囊往嘴里送了一口,浓郁的奶香与清新的茶香交织,每一口都是无比的舒爽。
现在已到了初夏。
这一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墨无忧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啥玩意儿,真好喝,有奶又像有茶,可又不像西夏的奶条子?”
“这是我家夫人做的冰奶茶,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玩意儿,你能喝到一次实属你的运气。”
“哦哦!”
墨无忧下意识的哦哦两声后把水囊递给身后的其他人,他又拿出眼前男人给的什么肉干,他咬了一口,天,这玩意儿可太好吃了。
吃了一口又吃第二口。
吃上第三口,他站起身朝着墨无痕大声喊道:
“无痕,别打了,快下来吃点东西,江夫人给的东西可好吃嘞!”
墨无忧从小就有一个习惯,凡是发现什么好吃的他都会第一个叫墨无痕。
墨无痕听到声音后愣了愣。
这一愣。
直接被江屿白一掌扇了过去,整个身子直直地在半空中坠落,江屿白见他分神,只好又飞身过去把墨无痕拦腰接住,稳稳地带到他们自己的小船上。
这一操作让墨无痕当场呆住。
他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敌人。
其他人都恨不得马上就杀了他。
谁能对他又打又放?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稳稳地坐在了季清浅的对面,江屿白则是一脸温柔地坐在她的旁边。
“你们要搞什么?”
他陡然间发现墨无忧他们都坐在敌人随从的身后,而船头对立的却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他冷的一张脸像冰块一样。
“本公子知道你不想屈膝在楚星寒脚下,不是吗?那为何不和本公子做一个交易?”
“你怎么知道本官和太子有什么问题,你别瞎说!”
“墨无痕,你替太子办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次却放过在下?难道你心里没有什么想法,你当别人都是傻子?”
“我心里是有我的小九九,但是这也和你没有关系,我现在肯与你坐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本公子心善!”
墨无痕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而且被对方的人品折服,可是嘴巴还是很硬的。
说完。
他傲娇地把头撇到了一边。
季清浅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在想书里好像是有对这个人物的刻画。
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却已经是大顺朝最顶尖的锦衣卫,好像和一个叫什么墨无忧的孩子一起长大,是从小被当做杀手培养。
几乎是从尸山血海里面闯了出来。
可惜。
在大顺太子登基后却给他来了一个卸磨杀驴。
因为许多太子不能做的阴暗的事都交给了墨无痕,结果他却招致了全天下人的唾骂,太子一登基为了泄民愤,下旨将墨无痕当街斩杀。
可惜了一个人才。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摇了摇头,露出一脸惋惜的神色。
却并无半分言语。
“你为什么摇头?”
墨无痕看到眼前的女人总觉得她像世外的高人一样,好像看一眼对方就能把对方看穿,于是他梗着脖子冷声问她到底在摇啥头。
季清浅抬眼看见墨无痕那冷酷如斯的年轻脸庞,带着几分怜悯说道:
“墨无痕,三岁因为天灾失了爹娘,被卖到宫中,却又再次被天杀门收养,你和墨无忧从小就会杀人,没有得到过半点温暖。
长大了,你的手更是沾染了大顺朝中众臣的鲜血。
太子利用你做了不少的坏事。
而这些事都被你杀掉的后人一一记下,你还经常遭受莫名蹊跷的追杀,可楚星寒却没有半分帮你的意思,倘若他一旦登基。
你的下场只能是在午门斩首示众,你被泄民愤,而太子却荣登高位,千年之后,你依然是大商的罪人!?
被人当刀子使,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你猜没杀了屿白不是吗?”
墨无痕脸色铁青。
眼前的女人几乎把他从小到大的事情都给摸了个透。
就连他是天机门的事情都知晓,他和无忧的事情她也知道,难怪不得无忧一开始就对眼前的女人示好。
墨无忧也是一脸震惊。
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很厉害。
却不知道这么厉害?
他拍了拍胸脯,庆幸自己刚开始没得罪她,这才给自己谋了一条生路,其实在心底他也是很赞同江夫人的话,他不希望无痕继续给太子当刀子。
明眼人都知道太子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需要的时候就捧着他们。
不需要的时候就扔在一旁。
雪瑶和暗二等人也露出震惊脸,夫人知道大商的事情也就罢了,怎么连大顺太子的锦衣卫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江屿白坐在她的旁边,默默听着妻子的话,他知道浅浅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看来浅浅和他的想法一样,都是觉得眼前的男子可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