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口中的老家伙如果晚辈没猜错的话,应是与您并列剑道绝顶的剑魔独孤求败前辈。对吧?”嬴烛说道。
李淳罡点了点头。
“晚辈的确是方才刚靠近武帝城的时候见到过他老人家,他跟我说了一些话,但具体含义很模糊。如今您又说独孤前辈选中了我,那我很想知道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世人所不知的隐秘?”
李淳罡双指一挥,身后无数长剑倾刻间组合成两张长椅。
“坐。”
李淳罡盘腿坐下,指了指另一张长椅说道。
嬴烛毫不扭捏,直接坐在李淳罡对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本来这些事情是不该现在就让你知道的,但...故人陆续凋零,老夫也有所感,自知时日无多了。”
“以你的天资踏足大宗师境,无非就是早与晚的事情,提前让你知道知道也无大碍。”
“对于大宗师和陆地神仙,你是怎么看的?”李淳罡问道。
嬴烛想了想道:“如今天下,陆地神仙不出,大宗师已是人间绝顶。所拥有的力量,足以搬山填海,引动天象。”
“当年的我和你一样也是这么想的,陆地神仙...这么个境界称呼延续这么多年,真是可笑。陆地神仙不是大宗师之上的更高境界,而是一种称呼。这一称呼的由来源自于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有一群人他们各个拥有很强的武道修为,但是却分成了几个不同的阵营。”
“有的认为拥有了强大的实力就该享尽天下特权,有的认为修炼之人就该潜心修道,有的认为该以自身能力福泽世人,三方各执己见,渐渐的矛盾就衍生了,冲突也就出现了。”
“当时的普通百姓哪里见过能够飞来飞去的人,能够抬手间使得山摇地动,狂风暴雨的人,那些人在百姓眼中就如同神仙一样,久而久之就有了陆地神仙这么个名号。”李淳罡缓缓说道。
嬴烛皱眉问道:“这陆地神仙或者是很久以前的那群人就是要隐藏的隐秘?这个有什么不能让世人知道的吗?总不可能那时的修炼之人还活着吧?”
“你说对了,还真有当年的修道之人存活至今日,不仅仅是他们还有更大、更恐怖的东西存续到了今日,就埋藏下面。”李淳罡指了指脚下说道。
“埋在东海下...”嬴烛呢喃一声。
“是在我们脚下,东海只是一部分,这些被埋藏了的家伙就是当年那群认为拥有了强大实力就该享尽特权的那一伙人。他们被镇压在海底,世世代代都在想着重回这片大地并且要奴役众生。”
“后世的每一个大宗师在登临此境之后,都会有更早的前辈告知这一切。据传,当年这群家伙险些就成功了,是另外两伙人帮扶着一个少年坐上了九五之位,人世间的气运偏移向这位少年,才最终击垮、镇压了他们。”
嬴烛目瞪口呆的听完这些隐秘,久久无法平静。
“提前告诉你,也是为了让你能够先做准备,是为了给你些压力,让你能够更加刻苦地激发自己的潜能。可惜老夫已经选定了徐小子,不然我也会和独孤那家伙一样选你。”
“好了,该跟你说的都说了,希望你在将来能够担起这份属于你的责任。”
说完这话,李淳罡挥了挥手,利剑巨龙承载着二人朝武帝城飞去。
不多时,武帝城映入眼帘,徐凤年等人已是回到了停靠在岛边的巨船上。
“姐夫,你和李剑神这动静够大的啊。”徐凤年嘿嘿一笑。
嬴烛嘴角轻微抽搐两下道:“我怎么感觉你这话哪里怪怪的呢。”
“有吗?哈哈。”
“别扯皮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嬴烛问道。
徐凤年收敛笑意,正色道:“既然这虫子都跟了一路了,那就将计就计给他个杀我的机会。”
“前辈,您就留在船上,由宁峨眉他们送您离开,我和老黄换条路走,就当是我们回忆回忆那三年游历,也是做一个机会给那暗中的家伙。”
李淳罡眉峰微微蹙起,说道:“徐小子,是不是有些托大了?不是老夫看不起剑九黄,你娘当年和剑九黄的修为是一个境界的,可依然出事儿了。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那些家伙的修为怎么可能会原地踏步,况且当年都不要脸面的围杀了,如今他们依然可以再来一次。”
“前辈放心,我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您安心回北凉,我了了这件事儿就回去,我还要跟着您继续学武呢。”徐凤年笑了笑。
“李前辈,放心吧,我会在暗中跟着。”嬴烛说道。
“嬴小子,交给你了。”李淳罡深深看了眼徐凤年,转头轻声对嬴烛说了声。
“您老放心。”
... ...
远离武帝城的一处树林内。
一名年轻男子坐在树下,嘴里叼着根儿狗尾巴草,时不时的看看周围。
“怎么还不回来?”男子呢喃一声。
这时,从天而降两道身影落在男子面前,同一时间,男子身后走出来四个身披铠甲的身影。
“大师父,您怎么来了?”年轻男子问道。
“出来做点事情,路上遇到了这具水甲,想着过来看看你。”
来人一身宦官打扮,正是那离阳境内凶名可与北凉王徐骁比肩的人猫韩生宣,也称韩貂寺。
“徐凤年到武帝城了,这是他此行的最后一站了,接下来你有何打算?”韩貂寺问道。
“我打算继续吊在徐凤年身后跟着他,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我就不信那李淳罡能寸步不离的守在徐凤年身边。只要还没回到北凉,那就还有机会。”年轻男子赵楷边说边捋了下悬于额头两侧的几根刘海儿。
韩貂寺点点头道:“只要李淳罡不在,五具伏将红甲同时出手,分出最强的三具便能拦住剑九黄,剩下的那些护卫不值一提。”
“我会想办法引走李淳罡,到时候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能不能送你坐上那个位置,就看这一次了。”
赵楷躬身行礼道:“大师父,您对我的好,我永远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