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主已经不见了,是死是活不清楚,佐领也不知道在哪里,现在完全没有约束,加之此前就在赵铭面前吃过大亏,不少巴阿邻部族人对赵铭都有着天然恐惧。
“赵爷!他们的旗主咱们没找到,估计是刚刚趁乱给逃了!”
猴子一脸的晦气,感觉损失了一个亿。
对此赵铭反倒是心态良好。
“好了,俘虏一个旗主对咱们意义不大,人才是重点,清点一下多少人。咱们这场仗可还没结束呢!”
赵铭摇摇头,一边嘱咐众人尽快清点人手,一边也是赶去王二一群人附近询问情况。
“如何?”
赵铭翻身下马看了看已经浑身浴血的王二一行人。
应该是没少吃亏,虽然是因为意外途中碰到对方不讲武德,但计划有变多少是有点惭愧。
“赵爷我没事!就是折损了七八十号弟兄,唉,这就算披甲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接下来弟兄们怕是不能跟您厮杀了。”
王二吐了口沾着血迹的浓痰,呼吸有些急促,浑身热气腾腾的,显然之前被围困体能精力的消耗十分巨大。
“没事,你们先歇息,接下来交给咱们!”
赵铭摇摇头,这一仗打到现在能有这种效果,内心其实挺满足了。
目前总计伤亡不足三百人,除了王二这边是被逼无奈,其余的大多还是牧民们操练时间太短,又是用的悍不畏死的打法。
效率是提升上来了,但这伤亡大多都是这些牧民贡献出来的。
不过这一战过后,这群牧民们只要将刀术和队列指令继续提升,很快也将会是一群精兵。
以两三百余人控制住这里后,赵铭火速带着剩下的一千余人朝着炮兵佐领区域逼近。
此战加上张锴所部的七八百镇嵩军弟兄,以及近千牧民弟兄还有以前的百余名镇嵩军老弟兄。
共计一千九百人左右。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如若再有一场硬仗,赵铭也能啃下来。
炮兵佐领的方位,先前对方开炮时就已经获知,就算不知道,有这么多俘虏随便问问也就打听出来了。
随着斥候开始在炮兵佐领四周巡视之后,诸多情报便悉数汇报到赵铭这儿。
“哦!看来最初咱们遇到的那伙人是巴尔虎部,原来如此。”
听到斥候弟兄传回来的消息,赵铭解决了今夜的许多谜团。
比如与之厮杀的两股外蒙人势力分别是谁,比如附近平前屯附近驻扎的那伙驻军怎么又突然消失了。
半途中遇到的那股外蒙人又是谁。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沟通上出现问题了?”张锴在一旁有些不解。
这怎么听怎么觉得迷糊。
“长官,还有赵爷,我们询问咱们半途俘获的俘虏,他们告诉我,他们的赫颜旗主是临时起意,目的就是为了尽快突袭我们,从中捞取更多好处。”那名斥候再度道。
但听到这里,赵铭也就彻底豁然开朗。
感情还不仅仅是沟通问题,还是两边人压根就不齐心,在这儿勾心斗角呢。
“外蒙人怎么出这种昏招?一次战役中竟然连个临时的最高指挥官都没有,还真是稀奇。”
张锴忍不住咋舌。
这话倒是引得一旁的张鹤笑了起来。
“此言差矣,外蒙人其实也就是那样,他们既想学新东西,又不想抛弃老东西。
结果就搞出了这么个四不像的军制改革。
如果他们真的很厉害,那当年的徐王两位将军就不会如此轻松完成如此丰功伟绩了。”
说出这番话,张鹤忍不住长出口气。
这一口气,不仅是松一口气,更是排除了以往对外蒙的最后一丝恐惧。
第一次遇到外蒙人之后,他的确内心忍不住恐惧了一阵子,为草原上的未来担忧不已。
认为这或许又会是一次外蒙势如破竹大举南下的行为,沿途一切部族都会在外蒙铁蹄下纷纷碾碎。
但这一刻,他在这里看到了希望,在赵铭身上看到了希望。
“是啊!张师傅说的没错,外蒙人没什么可怕的。
他们新式军事发展进程比我们晚的多,俄国对他们的帮助也不是无节制的。
现在看来,他们或许有一些上过新式军官学校的军官,但起码他们的指挥官并不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
赵铭也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这很好理解,如果接受过新式教育,那对方也不会出这种昏招了。
“呵呵!那在这儿打外蒙人倒也轻松,起码比在中原和其他正规军厮杀轻松得多,估计也就和剿匪差不多。”
张锴也是笑着点点头,心态一下子放松下来。
当然这话正确,也不完全正确。
起码土匪还是没这群外蒙人难缠的。
土匪出了土匪窝就是软脚虾,但外蒙人这点还算是有点本事。
而且土匪那种只能打打顺风仗,逆风顷刻崩盘。
就好比此前遇到的李水娃,白白占了那么一座城池。
其实哪怕赵铭诓骗入城了,对方也是有机会能反败为胜的,可惜这士气人心属实不齐。
这也正常,土匪打的就是一股子气势,当伤亡出现巨大波动,人心瞬间崩盘。
正规军和土匪的区别,如果用游戏数值来体现的话,那就是前者的最低心态崩溃极限远高于后者。
“咱们还是聊聊接下来该怎么最少伤亡拿下这个炮兵佐领吧!这么多大炮,我可是眼馋的紧呐!”
赵铭笑呵呵的看着远处风雪中影影绰绰的篝火区域。
“这次想要和之前那般不太可能了。”
张锴摇摇头,“刚刚斥候也说了,这支炮兵佐领不同于之前,可谓是准备充分。
附近有着一支骑兵连在四周巡逻,一旦外围发生动静,里面的武装肯定会有所警觉。
其次按照中原正规军的情况来看,一个炮兵营,其内至少有五个机枪点位,也就是说起码配备一个火力加强连。
听说草原人的一个佐领是千人,那这个火力只怕还会更加夸张。
关键还是对方的篝火放置的很妥当,哪怕现在风雪很大,我们想要悄无声息间逼近根本不可能。
只能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