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赵先生听到我这个提议很惊讶?不!我从你眼中看到了震惊,怎么?你也觉得我们奉系会遇到麻烦?”于女士皱了皱眉,心里也是格外好奇。
赵铭很快稳定心神,眼前这位绝对是无师自通的人才。
对方之前没说谎,看透人心这块,这位的确很厉害。
“没...没有,我只是很好奇,女士您是怎么觉得奉系会遇到麻烦的?
据我所知,现在的奉系虽然经历大帅之难,但少帅也算是励精图治,很快就稳定了局面。
且现在整体趋于平和,且放眼国内,奉系的实力也算是无出其右吧?”
赵铭决定试探试探这位于女士。
然而对方却无奈的摇摇头,脸上闪过一抹疲惫。
“赵先生,我之前说过的,我其实对奉系很有信心,但是我对我家那位不是很有信心。
他太理想主义了,我觉得他如果不继承这个位置或许更好。
说实在的,他并不适合总览大权。
这点我公公也曾提及过,他说汉卿,优点很多正直善良,果敢,豁达,率真,很讲人情味,讲义气,重承诺,勇于任事,敢作敢为。
要是跟着我公公当年走江湖或许是一把好手,可惜并不适合主政一方。
也是因为他的缺点所致,胸无城府,无遮拦,无保留,有时候跟个孩子似的。
且行事作风,容易感情用事,我行我素不计后果。
我公公还说过,汉卿,在他老子身上好的不学,尽是学的那些糟粕。
把公公当年当绿林豪杰的那一套全都学了个全,就是没学过权谋,没学过刚烈果断,没学过心狠手辣,更没学过两面三刀。
他或许更适合当个江湖豪杰,而不是一位乱世枭雄。”
说着于小姐忍不住揉着眉心长长一叹。
“我明白我公公为什么选我做儿媳妇,可惜汉卿与我并不和,可能是我在家中有些强势吧,喜欢在一些小事上管着他。
越是这样我的话他越是不听。
我公公说过,汉卿需要有人提醒,可惜我提醒不了。他还说汉卿这样的级别根本玩不过他们。
我公公临终的遗言曾有一句是这么和我说的。
他告诉我,汉卿为人执拗,有着自己的一套想法,很难改变。
并且提醒我,但凡上了牌桌,那就是赌徒,赌徒哪里是能轻易下桌的,最终的办法只有一条路,狠心,决心......”
说到这里于小姐情绪似乎已经跌落谷底。
赵铭默默旁听着,心里也是感觉五味杂陈,颇有种聆听历史的感觉。
确实,大帅身前何等的枭雄,杀伐果断,刚正不阿,心狠手辣,可谓是把枭雄能做该做的都做了一遍。
而且他对子女的教育很看重,结果少帅却是一点也不像他。
也不对,像也不像,仅仅像了一半。
“唉,你也不是外人,我看人一向很准,我知道赵先生你也是一位重承诺守信的人。有些话我愿意和你说,说明我信任你,希望赵先生不要让我失望。”于女士叹了口气郑重的看了赵铭一眼。
对此赵铭也是微微颔首。
“这些话我不会对外人说的。”
至于旁边还有顾晓韵,于女士为什么不避着顾晓韵,赵铭多少也明白。
在于女士这种高段位女士面前,顾晓韵那些心思估摸着早就看穿了。
也看穿顾晓韵已经被他赵铭钓成了翘嘴,自然也不会对外说。
“那我就放心了,其实我现在很害怕,害怕汉卿一个不慎导致整个局面崩溃。
崩溃事小,如果能保证东北局势稳定,我觉得汉卿能当个富家翁也不错。
可惜现在的局势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些看不透。
我感觉东洋人似乎别有用心,我害怕,正因为我看不透,所以才害怕。”
不得不说,于女士的嗅觉十分敏锐,赵铭在心里都不得不为其点了个赞。
“所以赵先生,我希望一旦东北正遇到大麻烦,还请务必鼎力相助。”
说着于女士再度朝赵铭行了一礼,这次更加郑重。
“夫人,还是莫要这么客气。”
见对方甚至都开始九十度鞠躬,赵铭赶忙开始搀扶住对方。
“您真的太看得起我了,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如果东北军都崩溃了,那我这哪能幸免?”
“不!”
于女士再度摇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赵铭,
“你一直以来的行为布局让我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很聪明的做法。
至于我为什么觉得你有这个能力,你姑且就当是我这妇道人家的直觉吧。”
那您这直觉可真准,我自己都对自己没信心。
赵铭心中暗叹,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他不应下也得应下。
“夫人,我只能尽力而为,毕竟真出现大麻烦,我不可能明晃晃的立刻出兵。
我只能在关键时刻,关键地点出手,尽可能减轻损失。”
“这样就足够了!”
于女士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
众人接下来没再继续谈论这事,而是开始喝酒拉家常。
于女士是一位聪明的女士,她似乎看出顾晓韵似乎并非赵铭的原配,故而从未提及赵铭的夫人。
而是一直以生意场上的事情闲聊着。
赵铭发现这位于女士似乎对股市很感兴趣,记得没错的话,再过几十年,这位女士的确在华尔街大杀四方。
对方既然想要了解,赵铭自然也不吝啬讲解一些如今股市上的情况。
只是聊着聊着,赵铭发现眼前的于女士似乎有被他忽悠瘸的架势。
“赵先生,我对股市真的很感兴趣,之前我听说股市上很赚钱,没想到这么赚钱。不知道.....你能不能带带我?”于女士真挚道。
闻言赵铭不由苦笑道,“于女士,您这家底现在还缺钱吗?只怕光是税收这一年下来都有好几个亿吧?”
赵铭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就他所知,当初大帅占据京津冀一带时,光是一年的税收就多达一个亿,这还不算东北那偌大疆域所带来的收益。
“唉,这一码归一码,那都是库里的钱,又不是我的钱。
更何况我家的钱,更多还是掌握在汉卿手里。
我能用的除却准备给你的五百万大洋,也就剩下五百万大洋。
我倒这赚钱倒也不是想着自己花,就是存着方便往后不时之需。”于女士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