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塔基亚的酒馆中,
尤瑞·奥洛夫正坐在靠窗的座位中,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摆弄着头顶的黑色毡帽焦急的看着窗外。
“嘿,好久不见尤瑞,上次你拍下来的那批货都卖干净了?该死的,那可足足是两个仓库的军火,到你手里怎么和冰淇淋一样成了热销品?”
一个脸庞略瘦身着一袭长袍的大胡子熟络的坐在他相邻的座位上,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熟络的点了一杯啤酒和冰淇淋。
尤瑞侧过头问道:
“莱托?你不是去伊朗谈生意了吗?怎么有闲工夫来这喝酒,对了你的信仰什么时候支持你喝酒了?”
莱托抹去眼角的风沙,接过酒杯调笑的说道:
“得了吧,时代在进步尤瑞,在安布雷拉全面接管叙利亚后,像你这种该死的俄国投机客都能来这个鸟不拉屎地方大口嚼着冰淇淋,我喝两口酒又怎么了。”
“唉不得不说,自从那群该死的法国人走后,叙利亚的发展用坐飞机的速度来形容都不过分,就拿拉塔基亚来说,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听说城郊的那块空地又要修建一大片场区,好像是特批给一个飞机厂的,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对了!容克斯飞机厂。”
尤瑞认可的点点头,
他虽然才来叙利亚半年时间,但也能明显感受到这的发展之快,
当然让他选择放弃高薪的船员工作,加入叙利亚国籍的可不只是因为这地方有潜力,更是因为这的军火分销商机制能让他这种人脉广的投机客发大财。
虽然政府才是军火生意中吃肉的大头,但牙缝中流出的一根肉丝都足够他们发大财。
“拉塔基亚还好,你是没去过大马士革,那的变化比这还要大的多,建筑工人二十四小时值班,铁路修的一天比一天长。”
莱托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冰淇淋,配着啤酒大口吃喝起来:
“再卖几年武器,我也准备在大马士革开一家酒店,尤瑞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当我的合伙人?”
尤瑞扫视了眼窗外,看着一辆又一辆货车陆续开来,像是看到了一箱又一箱的黄金般心思完全不在聊天上,敷衍的答道:
“第一,我不是什么俄国人,我身上只有四分之一的俄国血统,真要较真血统的话我更倾向于自己是一个英国人,毕竟另外四分之三可是纯正的英格兰血脉。”
“等你两年后还能活着我就答应,最近我可听说不少分销商失踪的消息,莱托你可要小心点。”
莱托耸耸肩不屑的表示:
“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全吧,我可听说了苏俄那边的情况,你赚的这份钱,十有八九会把自己命搭进去。”
“别看窗外了,今年的军火展览会没那么快开始,我听几个政府军的兄弟说,安布雷拉派来了个大人物,对方好像对这次展会很感兴趣。”
“我建议你最好把自己裤兜里的子弹掏干净,我可不想在城门上看到你的人头。”
虽说名字叫军火展览会,
但其实不过是政府每年都会将今年羁押卖不掉的武器装备,找个时间用极其低廉的价格销售给他们这些分销商。
业内内管他们这种人叫黄蜂。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只要不在叙利亚境内见到这些武器,他们可以随意支配,但同样的政府不会给他们任何安全上的保障。
这批货卖不出去,卖出去不给钱,黑吃黑,生意没谈拢被自己卖出的手枪一枪干掉,这些都是他们这些黄蜂要承担的后果。
高风险的同时也伴随着高收益,只要够大胆几美金买来的手枪折腾到还在用燧发枪和砍刀的人手中,能足足翻上五倍甚至十倍!
“你这次准备花多少钱,一百万美元?五十万美元?”
看着尤瑞的贪婪的神色,他试探性的问了几句,见对方依旧沉默的挖着冰淇淋,意识到自找没趣的莱托摆摆手道:
“我还是不问了,像你这种赌徒,鬼知道会不会把自己家底掏出去梭哈一把大的。”
尤瑞竖起两根手指,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这次准备了两百万美金。”
“该死的尤瑞,你哪来这么多钱,你该不会把自己屁股卖给哪家同性俱乐部了吧?”
瞧见对方会莫若深的微笑,莱托赶忙问道:
“你去那群犹太佬那借钱了?我想你一定疯了,那的利息可高的可怕,如果这批货你吃下来没卖出去,他们真的会把你扔去同性俱乐部当一辈子穿裙子的“舞女”!”
“淡定点,莱托,干我们这一行不就是一场充满风险的赌博游戏吗?输家一无所有,赢家全盘通吃。”
说着尤瑞扛起放在桌下的大包,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见顾客离开,服务员立刻走了过来,礼貌性的开口道:
“先生,您好一共三千美金。”
“三千美金?王德发?怎么会这么贵,我才点了一个冰淇淋和一杯啤酒,这些加起来也不过几十美金吧。”
莱托站起身质问道。
“额....这些东西是几十美金没错,但您的朋友,那位高个子先生在您来之前点了五杯典藏白兰地和两大块牛排,加上先前他在我们这的欠款。”
“一共算下来,是三千零二十美金,我们还给您抹了个零头。”
莱托摇摇头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账单。
刚想为这顿天价晚宴争辩两句,但看着另一边准备拨打报警电话的经理,内心暗骂两句后无奈的掏出钱包。
换做以前他肯定不怕这群警察,大不了贿赂点钱就过去了,但自从安布雷拉入驻后,这群警察待遇和素质显著提高了一大截。
再想像以前一样,
绝对避免不了一顿毒打,甚至有可能因为这顿饭被关进大牢,天天去矿山中白打工。
从中抽出大把现金后,开口道:
“这里总共是三千一百美元,剩下的给我来杯白兰地。”
服务员清点现金无误后,略显冰冷的语气瞬间回暖,微笑的说道:
“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