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由世界日报的传播,
加之越来越多老兵自发性的组织,近万名退役军人携带家人陆续在国会大厦附近用破木板与防水布搭起住所。
井然有序的前往国会山希望高高在上的国会老爷们能同意他们的诉求。
不仅只是国会大厦,
财政部的多数楼房也有老兵们的身影。
考虑到身份的特殊性,以及对老兵群体天然的尊敬,没有接到确切命令的华盛顿警局和国会安保只能被迫观望态度。
除了在这些退伍军人的驻地派遣几个随时通知消息的前哨外,他们不敢也不能做任何包含强制性的行动。
这毕竟是华盛顿,美国的首都。
两万退役军人一但没处理好,让对方有武力抗争的趋向,带来的后果将用无数条人命来偿还。
更何况两万退伍军人团体中有不少女人与孩子,出现任何意外情况,都会招致社会各界的谴责。
可光在这样不管不顾也不是一种办法,
就算他们可以把那些老兵的诉求当成耳旁风,可社会各界可都在看华盛顿的态度,看胡佛政府的态度。
退伍军人聚集在国会外一天,不仅脏了议员老爷们的眼,更是在无形中扇了美国政府一巴掌。
没办法,
众议院十天时间开了十五次会,终于在退伍军人来源地最多的德州议员帕特曼的提出下,通过了提前支付退伍金议案。
可众议院答应,
参议院的老爷们可不想在本就枯竭的国库中掏钱了,一次性将数十亿美元掏出来用于支付这笔十年后才需要支付的资金。
别说十亿了,他们就算连一亿也不想往外掏!
还没等,
国会大厦外的退伍军人们开心两天,参议院高效的否决了提前支付议案,仅同意支持退役军人的返程费用以来平息事端。
可除了少部分退役军人妥协外,事情压根没有得到解决,每天请愿的退役军人代表次数变的越来越频繁。
想和总统见一面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而胡佛压根不在白宫,
在纽约结束自己的竞选宣讲后,已经发酵了近两个月的请愿事件才借由幕僚的嘴,缓缓传入胡佛耳中。
“先生,这是陆军参谋总长麦克阿瑟先生发来的评估电报,请您过目。”
胡佛不耐烦的扯开领带,
演讲现场高呼的罗斯福本就让他心情差到了极点,
现场碍于总统的威严他才没有立刻发作,现在听到华盛顿又有一堆游行的烂摊子等待自己处理脸色自然不会有多好看。
“念!”
“这场运动已经超过了普通的游行范畴,退役军人是相当不确定,不稳定,易受其他某些红色势力影响风险因素。”
“那些退役军人代表,在不经意间可能就遭受了苏俄势力的影响,少部分华盛顿警察曾经汇报过,现场依稀能听见俄语,还看见部分退役军人腰间携带着武器,退役军人的事应该有军方负责。”
“我在此诚恳的提议,将本次事件交于陆军本部处理。”
幕僚一字一句的说道。
胡佛撑着头,翻过行程记录本,喃喃道:
“下一场的宣讲城市在洛杉矶,现在我们赶回华盛顿会耽误洛杉矶的行程吗?”
“我不确定先生,如果根据评估所展示的内容,解决请愿时间可能要花费不止一周的时间,如果是这样可能会同时延误接下来的所有宣讲行程。”
幕僚粗略预估过后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也就是说,我现在回华盛顿,就代表之前所做的所有竞选努力都泡汤了?”
“可先生,如果我们不回去这件事得不到解决的话,只会逐渐演变成民主党人的进攻对象。”
“我们现在好不容易将支持率拉到和罗斯福接近持平的水平,如果这件事没能解决....恐怕,更何况如果真按照麦克阿瑟的评估,退役军人中有苏俄人的参与。”
“造成的影响可能比之前工人游行的风险还要大。”
胡佛眉眼挤成一团,
为什么偏偏在竞选最关键的时候,又出现这种狗屎,之前是工人游行,现在又来一个退役军人请愿。
是不是等他卸任的前一天,两院还能给他来一次总统弹劾?
想到这里,
他真觉得除了那些被刺身亡的总统外,他绝对能称得上有史以来最倒霉的美国总统。
“给作战部长赫尔利发电报,命令他随时做好调动军队的紧急准备,麦克阿瑟不是说这次事件有苏俄人的参与吗?叫他统计一份名单发过来,现在事情还能控制的住,过渡的干预只会适得其反。”
“那先生,洛杉矶的行程....不变?”
胡佛思索片刻点点头给出他的选择,
“当然,迈阿密派去的人手有什么消息吗?”
幕僚脚步微微愣住,刚准备思考用什么说辞才能安定总统的心情,胡佛像是猜到了什么般接着问道:
“是不是安布雷拉拒绝了?”
幕僚深思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我们的人连他们的大楼的门都没进去。”
“和税务部与商务部长发封电报,对黑伞电影公司以及摩登时代来次全面的审查,举行一场听证会,既然安布雷拉不准备给我面子,那我也没必要给他面子!”
“对了,各个报社的老板以及广播公司同意配合我们的宣传工作吗?”
听到这话,
幕僚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先生,报社那边只有几家同意在报纸上支持我们的竞选工作,广播明确表示不会支持政治行为。”
“不支持政治行为?那这群蠢货还支持罗斯福开设专属于他的节目?我看他们就和安布雷拉一样没想过我能赢!等我连任这群只会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又会像融化的麦芽糖一样,死死粘过来。”
“真是群只顾眼前利益的,该死的蠢货!”
胡佛强忍住心中的怒意挥挥手示意他先离开,
刚合上门。
模糊的怒骂声与摔东西的声音紧随其后,幕僚微微叹了口气,穿过长廊朝着发报室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