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窗外热情的众人挥手最后打了打招呼后,
胡佛摇上车窗开口问道:
“什么事?”
“根据陆军方面传来的消息,今天早些时候,华盛顿请愿的退役军人与部署在国会大厦附近的警察部队爆发了冲突,直接导致几十人受伤已经死亡。”
“麦克阿瑟已经初步确认,这是一场由苏俄人组织策划的事件,其风险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请愿本身,并再次申请调用动提前部署在华盛顿周边的第三骑兵团,以及第12步兵团进行武装镇压。”
幕僚将这样一个无比艰难的选择交到了他手中。
如果真按麦克阿瑟描述的一样,
调用军队与不调用军队已经脱离了选票的意义,而是如果不调动军队,美国将会不复存在,绞刑台将成为他这个总统最后的归属。
工人游行他可以不动用武力,
因为他清楚工人游行自始至终都是一场可以被控制的游行,在真正的军队面前都是随时可以被碾死的蝼蚁。
可老兵却截然不同,
他们参与过战争有训练基础,在军队中有号召力,一但被组织起来将是一股相当不确定的风险因素。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单单的靠和谈能解决的了,如果情况属实这可是赤裸裸的叛国、革命!
“立刻给麦克阿瑟发电报,吩咐他调动军队稳定华盛顿局势,在人道主义的基础上疏散请愿人群,务必保证老人、孩童的安全。”
车辆缓缓停滞在入住的酒店下,
幕僚点头应下后快步朝着酒店电话的位置走去,
望着天空悬挂的骄阳,蜷曲的手指在按钮上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拨了下去。
.....
华盛顿,
国会山外的宾夕法尼亚大道,数万人搭起的棚屋与帐篷,在这里形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线。
与其他警察进都不想进的胡佛村不同,这里时刻都被警察巡视,所以其他胡佛村的人又戏称这里为治安最好的胡佛村。
可胡佛村依旧是胡佛村,
带着勋章潦倒的退伍军人和披着破旧外套的流浪汉没有任何区别,政府只给他们部署了警察,没给他们带来食物。
这些曾在欧洲战场上为美国利益拼杀的军人,也和其他穷人一样嚼着蒲公英根。
因为距离救济点太远,
他们很少能抢到本就不多的黑面包,其他民间救济组织也碍于身份的特殊性,害怕得罪政府没有一个人敢出手救济。
只有离稍近些的望海银行,专门为他们设立了一个免费食物发放处,几万人的生存才因此得以延续。
不仅如此,
黑伞电影公司还专门派了一支放映队带着各种电影的胶卷来丰富他们的精神世界。
退役军人们也对安布雷拉这个既帮助他们宣传,又给他们提供食物的外来公司充满好感,可同时又感到无比寒心。
为之付出一切的美利坚,却没有一家本土公司愿意帮他们,最后敢于伸出援手的居然还是一家英国公司。
不仅仅是他们,
许多原本对安布雷拉这个外来公司充满芥蒂的美国民众,也因为电影潜移默化的宣传,外加切实的帮助。
对安布雷拉印象来了一次大改观,从来美国掠夺利益的吸血鬼,变成了人人口中认可的商业灯塔。
甚至有人公开宣称,
美国的所有行业都应该经由安布雷拉这种有责任心的公司运营,他们才能保证民众的利益,他们才是能考虑民众生存的好公司。
退役军人组成的胡佛村也不例外。
每天做的最多的事除了聚在一起,议论提前发放退伍金,就是围坐在黑伞电影公司搭建的幕布前,一边欣赏电影一边对安布雷拉进行由衷的感谢。
街道上,
有序聚集在一起进行行军的退役军人们,舞着手中的旗帜。
作为请愿代表之一,沃尔特刚一出现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众人争先恐后的问道:
“国会那边有消息了?”
“我听说早上的骚乱让参议院重新考虑的提前发放退伍金议案,是真的吗?”
沃尔特你内心没来由的多了一丝惭愧,面对众人期待的眼神低下头,致歉道:
“很抱歉各位,早上的冲突不仅没能为我们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更将政府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口吻给推进了冰窟。”
“我再次强调,也再次向大家声明,武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我们必须容忍克制,让联邦政府看到我们的决心,而不是看到我们的威胁。”
“我们要做的不是颠覆美国,而是改变美国,我们要相信美国政府中终归是有愿意帮我们说话,愿意为我们发声的好人,就像我以前认为所有企业、财团都是不折不扣的吸血鬼,但安布雷拉的出现让我改变了这个印象。”
“这两位是哈里·杜鲁门先生和来自世界日报的罗登记者,我相信他们也能改变大家的印象。”
话音刚落,
还没等杜鲁门来段自我介绍,嘈杂的异响从远处传来。
几个老兵敏锐的发现,刚才还部署在街口的警察不知道什么已经离开,天空不知何时响起了飞机的轰鸣。
“这是?骑兵和坦克?”
沃尔特扭头望去,全副武装的骑兵向他们奔袭而来,后方紧跟着十几辆向前推进的坦克。
收到命令的巴顿,
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塑胶警棍领头冲进人群,不由分说的朝着还处于震惊态势的老兵们一同乱打。
有了自己长官的领头,
紧随其后的骑兵们也放下心中最后的顾虑,面对这群他们眼中的罪犯与暴徒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开始对这条以抗议著称的街道,来一次彻底的清洗。
组织的游行队伍,顷刻间就被训练有素的骑兵们冲散了。
在肉眼可见的装备差距下,
一众老兵只能捡起路边的砖块进行孱弱的抵抗,刚准备宣讲一番的杜鲁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背上就挨了一棍子。
望着在人群中肆意碾过的坦克,哪还有刚才的从容不迫,像只受惊的松鼠般踉跄着朝着远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