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对于物资消耗带来的影响是巨大,
近百万人的衣食,
堪称海量的子弹、武器,没有一个乃至几个国家作为支持根本做不到。
从美国澳大利亚运来的皮革羊毛制成品,在仓库中堆叠成了一座小山,排成队的苏军依次领取着他们的大衣。
排满一整个广场的坦克,被冰雪盖上了白白一层毯子,履带中依稀还能看到从叙利亚荒漠中附着的土粒。
当然物资的抵达不是没有代价的,
早在两个星期前,
德军就在十一月初正式发动了进攻,在库斯特林的圣火的照耀下,十五万人的拼死抵抗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往后拖延了最后一点时间。
克里姆林宫,
和物资一同送达的礼物,正耷拉着脸低着头,坐在角落的皮椅上。
面对自己的父亲,雅科夫很想大声庆幸自己逃出生天,但他更清楚眼前这位严厉的中年人,除了是他的父亲,更有另一个身份。
而就是这个身份沦为了,横跨在父子关系之间的沟壑。
“雅科夫,能再告诉我们一点,解救您出来的特种部队的装备细节吗?”
“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我见到那群人的时候,他们都换上了德军的制服,唯一值得注意的他们每个人都会开飞机。”
“枪法非常准,好像....每个人都有一个加大号的黑色眼镜,但我只见过一眼并不清楚用途吗,他们特工渗透能力很强,天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在那所战俘营的。”
“天知道我转运过来是不是他们的刻意安排。”
就算解救自己的是某种意义上的敌人,
但刚回来就拼命要求他透露自己救命恩人的情报,这种感觉让雅科夫内心越发无奈。
意识到了对方不情愿的情绪,
装备情报部人员微微点头,将加大号的黑色眼镜这个词划上一个圆圈后,低头和斯大林示意告别后离开了房间。
“雅科夫,回军校吧.....”
面对自己儿子沉默良久后,
斯大林冷声道。
“我凭什么要按你的指挥行事?我是个士兵,战场才是我的归属,我会死在战场上和其他人一样!”
雅科夫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回去!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更应该清楚自己的价值,与生俱来的价值,你知道有多数前线的士兵因为你的几张被俘照片投降吗?”
“你不能死,现在所有士兵都认为你是靠自己拼死逃回来的,你已经成了一个标杆,成了他们抵抗精神的一部分。”
斯大林开口解释道。
“可这些都假的,没有安布雷拉我现在还在战俘营里。”
“谁会知道呢?”
斯大林言语带上了上位者独有的压力,微微眯起的双眼像是带上我毋庸置疑的命令,让雅科夫只能将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只能被迫点头应下。
等到他走远,
斯大林才意识到,
安布雷拉之所以没关于这件事做任何发声,装作不知情的原因是。
林送给他的礼物,不仅仅是自己儿子的性命,更是一个英雄,一个能拔高全军士气的英雄。
“真是份厚礼啊。”
将烟斗点燃,
望着窗外的雪景,斯大林颇有几分感慨的喃喃道。
另一边,
柏林,
总理府邸内,希尔愤怒的将话筒摔到地板上,不知是因为英美对苏正式开始帮助,还是因为上千人连个俘虏都看不住。
被安布雷拉耍的团团转。
不敢触其霉头的侍从们低着头站在房间两侧,丝毫不敢上前收拾。
“元首,调查结果出来了,我们在周围的树林中找到了那个部队遗弃的装备,根据武器数量来看。”
“他们最多不超过十二个人,因为不清楚他们的具体部队名称,我们暂时用遗留下来的骷髅幽灵面罩称呼他们为幽灵部队。”
“应该是这群人和伪装成军官的特工里应外合,才导致俘虏逃脱。”
匆匆赶回来的调查员,低声恭敬的汇报道。
“十二个人,这十二个人是童话故事中刀枪不入的英雄吗?就这么点人,是怎么让战俘营那群蠢货误以为有一整个师的?”
“军用机场那群人又是怎么傻乎乎的送了架飞机给他们逃脱的?”
“真是一群无可救药的蠢货,给情报部发电报,叫他们查,不有余力的查,安布雷拉绝对在德国有一张情报大网,一群叛国者隐藏在德意志各处拼命为这群家伙提供情报!”
“这次他们能随便从战区救走他们想救的人,下一次这群幽灵是不是能在睡梦中割掉我的脑袋?”
希尔怒吼道,
面前的调查员除了不断低头再也不敢说一句话,他可不想因为顶嘴,被和那群办事不利的看守士兵一样被扔到最前线的寒冬中。
“中央集团军的情况怎么样?”
“冯·博克汇报了最新的战报,苏军十五万人被全歼,战线往前推了近两百公里,莫斯科已经近在眼前了元首。”
“他还申请继续抽调五个装甲师为总攻提供支援,并且罗列了一整张物资清单,希望我们能在两个星期内送达。”
好消息冲抵了希尔升腾的怒火,
摆摆手指示意侍从清扫电话碎片后,开口吩咐道:
“告诉冯·博克,他要的我都给,剩余两个方面集团军群全面缩减物资供给,所以物资运输先优先朝中央集团军供应。”
“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莫斯科,我要像拿破仑一样把红场烧成废墟!”
“元首先生,英美方面的海上运输队....我们要不要制止?”
调查员接着问道。
这个问题顿时将希尔问住了,深思片刻后摇摇头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拿下莫斯科,依托莫斯科作为支点清扫完列宁格勒,斯大林格勒后我要让他们那些该死的货船全部沉进水里后,重新把属于我们的巴黎夺回来!”
“对了,帮我把彼得·蒙教授叫过来,我的腿伤又犯了。”
调查员点点头后,
同清扫完房间的侍从俯身从房间内缓步走了出来,像是刚刚踏足了深渊般拂去了额头的几滴冷汗,快步朝着楼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