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给颜姑娘看病的大夫叫傅海山,是这本地人士。”
“少爷觉得他可疑?是否需要属下把他抓起来拷问一番。。”
送走颜惜儿。
林序便带着祝镰继续赶路了。
不过他总觉得这个傅海山看他眼神怪怪的,就让祝镰去查了查。
“不用,大概是我想多了。”
“加快速度,尽量两天内赶到西山集郡。”
“是!”
……
三天后。
西山集郡,望云城。
是水灾最严重的地方,站在城墙上,甚至还能看到一泻而下的洪水。
西山集郡共有五座城池,分别叫望云、江川、口江、丰黄、章瑕。
其中地势较低的江川和口江城已经被洪水淹没,好在发现的及时,大部分百姓都逃了出来,只有小部分被卷入洪水,不知所踪。
起初只有口江一座城受灾,但由于朝廷的不作为,导致洪水越来越大,最终波及整个西山集郡。
此次洪灾百年难遇,隔壁接壤的几个集郡吓得连夜找人开山挖土,将集郡边缘地势抬高。
不过就算如此,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洪水大有朝其他集郡扩散的情况。
好在后来曹正淳和二十万穆家军到了。
而曹正淳到达第一件事便是放粮。
接着大肆招募难民,在各个地方挖河建坝。好在指挥得当,并且参与救援的人数很多,洪水最终被一点一点分散。
极大延缓了洪水威力。
加上最近暴雨终于停止,迎来太阳。
短短数日,洪灾终于得到控制。
望云城,是西山集郡的郡城。
而此时郡守门口,正跪着一名面黄肌瘦的中年人,他身上穿着破旧的郡守服。
他是西山集郡郡守黄正德。
来往百姓看到这人,纷纷露出悲哀,旋即摇头叹息。
这时,一群东厂厂卫走来,为首的正是曹正淳,看到黄正德,同样忍不住摇头,直接越过他走了进去。
曹正淳刚到那天,这黄正德便来这跪着了,说是来请罪。但曹正淳解释的很清楚,说自己只是来赈灾,没有抓捕问罪郡守的权利。
这一句话,彻底让他疯了。
从刚来西山集郡那日,黄正德一直跪到现在,给他送的热乎乎饭菜不要,非要吃自己带的馒头。
即便是跪下那天刚买的,到现在,这馒头恐怕也已经馊掉了,可他并不介意。
靠着馊馒头,硬生生撑到现在。
期间曹正淳说尽好话坏话,黄正德愣是不为所动,他本想让人强行将其带回去。
结果黄正德直接说要是敢把他带回去,便一头撞死在家中。
最终曹正淳也没了办法,只能任由他去了。
距离望云城十多里外的官道上。
道路两边竖立着大量简易棚子,大量衣衫褴褛的灾民正坐在里面。
这还是朝廷人马到达后建立的,虽然简陋,但至少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林序坐在马车内沉默。
外面的景象是他走进西山集郡看到最多的。
即便有军队帮助过,依旧能看到一片荒凉凄惨的景象。
在此之前,他听说整个西山集郡满地饿殍,道路两边随处可见的白骨。
虽然现在灾情得到控制,但百姓的安置一时间也成了问题。
受灾面积太过广泛,即便有二十万穆家军协助,人手依旧有些紧促。
除此外还有因灾难出现的匪患,整个西山集郡充斥着大量匪寇。
林序踏入西山集郡不足一天,却已经遭遇四次抢劫。
可见匪患多么严重。
“少爷,快到西山集郡郡城望云城了。曹厂公就在郡守府。”
祝镰朝马车内说道。
“嗯。”
众人都骑着系统出品的良驹,十多里路根本不算什么,没过多久,一座城池映入眼帘。
自古西山多战事,因此西山集郡的城池墙壁都有大战后遗留的痕迹。
虽不及皇城那般宏伟大气,但却充满历史的沧桑,看到城墙,脑海不由自主浮现两军交战的场面。
走进城中,更多的灾民映入眼帘。
城门口设立着十几个粥棚。
均排满长队。
四周还站着一名名身披甲胄的士兵,防止有人趁乱闹事。
很快,郡守府出现在众人视线。
曹正淳、赵子龙、临渊和九啸四名陆地神仙,以及大量东厂高手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四周已经被东厂暂时清空,防止有暴民冲出行刺。
当林序走下马车。
所有人立马跪下大喊:“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林序刚想带头走进郡守府,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罪臣张正德参见陛下。”
原本张正德正在跪着,意识昏昏沉沉,好似下一刻就要昏迷。
但听到曹正淳等人的声音,顿时打起精神,满脸震惊。
陛下居然亲自来了。
“张正德,谁啊!”
林序皱眉道。
曹正淳立马上前解释。
“西山集郡郡守。”林序来到张正德面前,平静道:“你所犯何事?”
“罪臣愧对圣恩,因失职导致洪灾大面积扩散,使无数百姓受灾,今特来请罪。”
“是么?”
林序神色淡然,旋即一脚将张正德踹飞,狠狠砸在地上。
张正德喷出一口鲜血,可依旧不顾虚弱身体,强行爬起跪在地上。
“知道朕为何踢你吗?”林序淡淡道。
“知道,罪臣身为西山集郡郡守,却眼睁睁看着洪灾越来越大,没有及时做出反应。”
“看来你不知道。”林序摇头道:“你口口声声说罪臣,所以这个罪,朕给你定了?”
“没有,是罪臣给自己定的。”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给自己定罪就很牛逼,觉得朕会对你网开一面?”
“罪臣从未这么想过,即便陛下将我杀了,罪臣也绝无半点怨言。”
林序上前,蹲在张正德面前,淡淡道:“你是我乾武国的官员,在片土地,朕便是天。朕没有说话,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定罪,即便是你自己。”
“说好听点你是给自己定罪,说难听点你就是擅离职守,不想管那些成千上万的灾民。”
张正德脸色大变,猛地抬头道:“罪臣,不臣没有,还请陛下明查。”
“呵,没有,那朕问你,朕可对你下了判决?做出了处罚?”林序冷笑道
“没,没有。”张正德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那你跪着是什么意思?”
“只要朕没有下达旨意,你永远都是西山集郡郡守。”
“身为郡守,却在郡守门口跪着,什么事不做,对这么多受灾百姓视而不见,你说,朕该不该打你?”
张正德身体一震,陷入了沉默。
“有罪没罪朕自会查清,但只要朕没有颁发旨意,你就是死,也要死在这个位置上。”
“听懂了吗?”
“臣懂了。”
“来人,给他找个大夫,有事尽快养好,没事给我继续工作,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是配合朕将灾民妥善安置,其余的等灾情彻底过去再说。”
“臣遵旨,谢主隆恩。”
张正德颤抖着声音,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必死,但陛下的一番话却让他醒悟。
自己现在确实还是郡守,既然是郡守,又怎能擅离职守,无视所有灾民。
陛下这一脚把他彻底踢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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