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裴逾盛喜的不行:“今日少说也要赚个五六百两。”
一副赚他个二三十两不过分的。
裴逾明笑笑:“不止。我准备将剩下的银子都赚了。”
“还剩一千四百两,你都能赚?”裴逾盛惊诧不已。
陈震生迟疑了下还是劝道:“逾明,做买卖还是差不多就行了,不可贪心太过。”
裴逾明摇摇头:“生哥,这跟贪心无关。而是必须要赚这么多,不然,恐怕会让后来之人为难了。 ”
陈家兄弟疑惑不已:“这事儿怎么说?”
裴逾明解释道:“我们在昌盛木坊拿的差不多是成本价,我们如果按照这个价格直接卖出去,日后恐怕就要让昌盛木坊为难了。”
“何况,这次我们原本跟倪亦辰也是做买卖。既然是做买卖,只要价钱双方都能接受,也无所谓贪心与否了。”
裴逾盛秒懂:“也是,那唐掌柜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可惜价钱低了,他可是说了不止一次要是他们卖出去的话少说要加倍的话。”
其实还有其他,他不大好出口。像倪亦辰这种公子哥儿,买东西一般不会亲力亲为的,如果他们初次价格压的过低,日后,那些手下可不好捞钱。断了人财路,招人恨呐。
裴逾盛双掌一击:“逾明说的对,今儿个这价钱是不提也得提。不过,逾明你是准备翻倍吗?”
裴逾明摇头:“翻倍感觉太过分了些,一样加一些也差不多了。”原谅他现在还不够黑心,做不到下手太狠的。
几人议定了最终需卖的价钱来到了倪家别院。
倪亦辰早早就在等了,见到他们不及寒暄,一个劲儿的催赶紧拿给他看看。
裴逾明几人麻利的将东西摆在倪亦辰面前。
名贵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木质纹路漂亮、手感柔滑、香气氤氲,象牙白中呈粉,一看就高级上档次。
倪亦辰果然喜欢,连连称赞:“不错,不错,这东西拿出去那可是趁手的很。”
验过货,裴逾明开始跟倪亦辰报价,象牙的麻将一副是五百两,扑克牌是四百五十两;
乌木、红木、紫檀、黄花梨的,麻将是一副二百五十两,扑克牌是一副一百三十两;
总计是四千九百四十两。
“倪公子当日给了我五千两银票,现在还余六十两。”裴逾明拿出六十两银子放到倪亦辰面前。
倪亦辰颇是惊讶的看着这六十两银子,他们竟然还有剩下的?
按照倪奕辰往日买东西的认知,他还以为这次裴逾明他们来交货时少说也得要他再加个几百两银子的,没想到竟然还有得剩?
他们还怪实诚的。
倪亦辰当即将银子推了回去:“你们也辛苦了,这银子当是你们的辛苦费。”
裴逾明摇头拒收:“第一次我们帮倪公子做时,倪公子要谢,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这次我们是卖东西给你,性质不同。多谢倪公子好意,此银我们不能收,还请倪公子将此银收回吧。”
倪亦辰惊奇的一挑眉,这裴逾明可真是有些意思。竟然正大光明的告诉自己已经赚过他的钱了。
先前他可没少遇见明明贪了他的钱还死不承认还为自己叫屈的人。这个裴逾明还真是个异数。
跟这种人做生意,想来应是可以放心的。
先前他直接砸出一万两让裴逾明制作六伯要的东西,过后可没少被伴当埋怨太草率了,万一被人坑了呢。现在看来大概不会有此隐忧了。
裴逾明也确实让人感觉靠谱。知道倪亦辰着紧后面的四百副订单,又细细的跟他报备了目前进度,并敲定了交货日期,约定十月初一交货。
一一交代妥当后,裴逾明一行告辞离去。
出得倪宅,裴逾盛乐得直蹦跶:“发财了,嘿嘿,发财了。”他也能赚钱了,这下老娘可不能再说他吃白食了,嘿嘿。
陈家兄弟也是呵呵直笑,这么多银子,他们家还从来没有人见到过,更别说赚到了。
裴逾明也是心绪激荡,来这么久了,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赚到钱。
有了这些钱,现在家里的难关应该是可以应对一二了。
赚到钱了,该是要给合作伙伴分红了。
这次总共赚了一千三百四十两,裴逾明按照先前说好的分成,将银子分了:“生哥、新哥,你们一人一百三十四两。”
陈震生、陈震新颇是有点过意不去:“我们也没帮到什么忙,就挂个名儿而已,拿这么多大是不该。要不这样,逾明,不用给我们一成,我们就拿三十两就可以了。”
三十两也差不多是一个闲散宗室快一年的俸禄了,不少了。
裴逾明摇头:“这是之前定好的,怎可随意更改?生哥、新哥,这是你们该得的,赶紧收好,不要推辞。”
这确实是陈家表哥该得的。挂名看似轻省,但内里干系大着呢。没出事还好,一出事那就是挂名人的锅。这算是风险投资了,该收。
坚决的将银子推到二人面前后,裴逾明又将裴逾盛的一份送了过来:“盛哥,这是你的。”
裴逾盛看到也是惊诧:“怎给我也一成这么多?这次客人都是你自己找的,我也没出什么力,你给我个零头就可以了。”
裴逾明很不赞同:“这都是说好了的,盛哥你扭扭捏捏作甚?这些天你见天儿陪倪亦辰他们玩儿,陪我来回跑,那就是做事,怎可说没出力?赶紧收下,不然我真是不高兴了。”
日常维护客户也是非常重要的。要不然,第二笔大生意倪亦辰未必一下就想到给他们的。
裴逾盛咧嘴一笑,果真洒脱的将银子收了:“行吧,既然逾明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分完合作伙伴的,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了。
裴逾明点着结余的银子,九百三十八两!这可都是自己赚的。嘿嘿,赚钱的感觉真好。
有了这些银子后面家里的一些安排就能宽裕些了,腾挪的空间也大了。
裴逾明他们在屋里愉快的分着银子。
这边裴立乾也乐颠颠的回来了。
一进门就兴奋不已的拉着刘氏乐得不行:“老婆子,成了,成了。”
刘氏激动的一哆嗦,迅疾关上房门,颤着嗓子问道:“真成了?银子拿到了吗?”
裴立乾连连点头:“上次相看过他们很是满意,答应给八千两,今日先给我付了三成。诺,这里是两千五百两全国通兑的银票。”
刘氏一把抢过银票,仔细的看了又看,数了又数,难得的赞道:“不错,老头子你还是挺厉害的,有用。”
裴立乾抖着腿得意的哼着曲子:“是吧?早就让你放心了,我出马哪里有搞不定的事儿。走走走,今儿个不在家做饭了,我们去飘香楼叫上几个好菜好好的吃顿酒。”
刘氏一边喜滋滋的换出门的大衣裳,一边难免担心的对裴立乾道:“老头子,你说,这事儿老四不会阻挠吧?他要是不答应可咋整?”
裴立乾眉毛一竖:“他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他老子,我给孙女儿定下的亲事他敢不答应?哼哼,惹恼了,老子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不到万不得已,儿子还是想要的,刘氏想了想,十分肉疼的折中道:“要不这样,到时分个三五百两银子给老四?总归是他养的女儿,给点钱也是使得的。”
裴立乾鼻子吭了一声:“这个到时候再说。实在不行,给点就给点吧。”
老两口商定妥当欢欢喜喜的出门吃酒去了。
与此同时,永寿知府宅邸也迎来了一个客人。
倪振江笑哈哈的拱手相迎:“元大人,稀客。”
元翰益对着倪振江拱手作揖:“元某不请自来,还请倪大人见谅。”
倪振江笑着摇头:“元大人客气了,元大人莅临蓬荜生辉,走,我们书房叙话。”
看茶过后,两人进入正题。
“元大人今日登门,可是有事?”倪振江问道。
“倪大人,元某今日冒昧登门,实在是有事相商。元某在外偶有得知,现今有那不法之徒竟然公然在外算计宗室,手段极为卑劣龌龊。”
“现下正值宗室变法关键时候,出现此等事体,实在是令元某担忧。”元翰益一脸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