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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宁沉真是白吃一个哑巴亏。

    他火气上来了,索性也解释不清,于是冷冷嗤了一声:“对,没错,你还得和本座说谢谢呢。”

    谢停云:“……”

    要不是实在杀不死他,否则谢停云一定让他永远闭嘴。

    图穷匕见之时,幕后黑手终于现身了。

    修仙之人目力绝佳,宁沉抬眸看过去,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群人的脸。

    赫然是前不久在魔域,跪在宁沉面前表忠心表忠诚的那群魔族!

    宁沉冷冷呵了一声。

    吃一堑长一智,宁沉算是体会到了一回魔域之中诡谲的勾心斗角了。

    四面楚歌,所有的表面平和都有可能是假的,只要给了机会,那他们就会在某一刻变成刺向自己的利刃。

    前不久跪在宁沉面前的魔族们如今居高临下地盯着阵法中央的两人,笑呵呵道:“尊上恕罪,属下实在该死,没有同您提前沟通过捕杀人族圣子的计划。尊上身怀如此神通,定是不会被这小小阵法所伤,您说对吗?”

    “尊上,为您解决心腹大患是我等义不容辞之义务——这是我等为表臣服,献上的第一份诚意。”

    宁沉听懂了他们的话外之音,也明白了这些魔族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再次动手,想要故技重施。

    这番看似乖顺的话里带着的逻辑是我们替你布阵杀谢停云,您身为魔尊,自然实力强悍,不会被这小小阵法所伤。

    换言之,若是宁沉被阵法所伤,栽在了下属手里,那也是他活该,是他自身实力不够,不配接受众人臣服。

    宁沉暗红色的眼眸紧紧盯住说话的魔族,他对这张脸没什么印象,在魔域的时候托阿奎所赐,他只记住了那个五大三粗的黝黑魔族。

    不过这些魔族之中没有阿奎,着实让宁沉有些意外。

    但没关系,宁沉有一个算一个,都记住了他们的脸。

    宁沉放开钳制谢停云拿剑的手,盯住远处的魔族们,缓缓笑了起来:“是吗?”

    宁沉的嗓音轻缓了下来,暗色眼眸中有幽光闪烁,本该显得柔和的声音,落到众魔耳里却显得格外阴森瘆人:“好啊。那你们可要好好祈祷……本座不会从这个阵法里出来了。”

    在场的魔族们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魔族们此番就是想要将两人一网打尽,按照谢停云如今的状态,根本不可能从菩提阵法中生存。

    至于魔尊天骁,能杀死就最好,不能的话他们也可以用方才那番逻辑来给自己当挡箭牌。

    魔域之中确实有不成文的规矩,若是魔界之主死于底下魔族的手里,那便活该被钉在耻辱柱上。

    堂堂魔界之主,若连手底下的魔族都震慑不了,能让他们轻易就起了异心,那这个魔尊之位不如让给别人。

    天骁强吗?

    很强,他们承认。

    可是在绝对实力下的低头,那不叫臣服。

    谢停云抿了抿唇,没出声。

    他因为重伤在身,对外的感知力不受控制地下降,加之有个天骁在他面前,谢停云不得不用上全部的精力来对付他,这才在自己已经深陷阵法中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情。

    然而如今的事态显然超出他的意料。

    天骁和这群魔族之间,似乎也有过节,以至于这群魔族们居然连天骁也要一起解决,也真是胆子够大。

    也对,就魔尊那脾气古怪经常发疯的性子,难怪别人不认他这个魔尊了。

    菩提阵骤然亮起,两人周围都升起了一层无形的阵法壁垒,宁沉甚至还抬手敲了敲,还挺坚硬。

    魔息从宁沉的掌心涌了出来,宁沉操控魔息猛地砸在阵法壁垒上面,却仍旧无法撼动半分。

    看来是用来关住里面的人不让他们逃跑的。

    菩提阵法的上空忽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黑点,宁沉眼眸微眯,转瞬间就看见这些黑点逐渐在他眼前变大,化成了燃烧着魔息的箭矢。

    谢停云的状态极差,灵力使用过度和失血过多导致谢停云眼前已经开始模糊起来,然而此时他的处境可谓是四面楚歌,紧绷的心弦从来没有放松过。

    他呼出一口气,面朝着宁沉和漫天流矢,抬起了乘风剑。

    这是一个防备所有人的姿势。

    这个世界的特殊性决定了谢停云不能轻易地在主线任务完成前死亡,因而谢停云根本不敢把安危寄托给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

    按理来说世界中的主角不会轻易死亡,会有某种玄之又玄的主角光环保护着,然而谢停云毕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遇见过,不敢信是其一。再说,他如今是不知道自己手握的“剧本”究竟是怎么样的,他之后会碰见什么,获得什么,失去什么,谢停云都只能自己一点一点走一遍才能知道。

    宁沉手中的银枪枪尖开始燃烧起魔息,他眼睛盯着前方,说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停云垂下眼眸,擦了擦流到乘风剑上的血迹,平静道:“我说再来的时候。”

    啧。

    难怪当时谢停云直接冲他下了死手直接动用剑阵,原来是发现自己“图谋不轨”,所以干脆直接撕破脸先下手为强。

    说话间,巨大的菩提阵法便已经将整个无情鬼平原处笼罩了起来。

    其实宁沉起初并不理解这些魔族为什么要在宁沉面前现身,毕竟如果没有杀死他,等宁沉活着出来的时候,他们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他妈得完蛋。

    然而趁着魔息箭矢落下的间隙,宁沉迅速地又翻了一遍原著剧情,这才终于明白。

    菩提阵法是专门用来越级围杀的暗杀阵法,身处其中的人面对的是源源不断的箭矢,这些箭矢皆是由施阵者自身的灵力或者魔气所化,在释放了一轮之后,菩提阵法将会抽取阵法内的人体内的灵力,来维持自身阵法发出的攻击。

    也就是说,阵法开头需要施阵者来维系,只要让阵法成功运转起来,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了。

    这么大的范围,估计是怕他们不入套,因而干脆夸大套的范围,让他们一开始就进入了阵法之中,只等两败俱伤时开启阵法。

    难怪需要这么多魔族注入魔息才能够启动。

    浸满魔息的流矢万箭齐发,向着被逼至崖边的两人落下。

    那箭矢密密麻麻地铺满天空,从每一个细小的黑点再一点点在眼前放大,这点空间根本能够抵挡的障碍物,可供闪避的空间也有限得可怜。

    谢停云将所剩无多的灵力聚集在了乘风剑之中,并且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宁沉的动作。

    按照魔尊那疯子的性子,极有可能靠漫天魔息化作的流矢封住他的退路,然后再一举击杀。

    然而他却只是看见宁沉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掌心握着的长枪。

    玄色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宁沉直接抬步上前,在流矢落下前将自己的长枪用力抛至半空之中。

    与此同时,乘风剑被那人蛮不讲理地伸手压了下来。

    谢停云瞳孔一缩,真是没有想到那人居然又伸手碰他的剑,紧绷的神经骤然一荡,蓄势待发的剑气就这么不经脑子地冲着宁沉释放了。

    宁沉早有防备,不耐烦地挥手打散,冷冷道:“不想死就给我安分点。”

    那燃烧着宁沉魔息的长枪骤然拉长变大,几乎超出了两人的身高,在半空之中悬浮着开始旋转起来,长枪上燃烧着的魔息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轻易地就将落下的流矢吞噬殆尽,短暂地给两人制造出了一片隔绝的安全带。

    谢停云一怔,向来无波无澜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意外。沉默半晌,他微微偏头,看了宁沉一眼。

    宁沉的侧脸硬朗,下颌线紧绷着,那双暗红色眼眸盯住某个人的时候,就像是野兽盯住猎物一般锋利难当,让人几乎生出想要错开目光的冲动来。

    即使盯住的不是谢停云,他都几乎能感到那种锐利的锋芒感和压迫感。

    长枪横亘在两人身前,承住了越来越多的流矢。

    这阵法会源源不断地将魔息化作箭矢向两人袭来,就算宁沉挡得住一时,也挡不住一世。

    就这么干耗着,即使宁沉是寂灭境的大魔,也终有力竭的那一日。

    谢停云放下乘风剑,静了半晌,他想说魔尊大人如此好的机会,当真不杀我么。

    明明宁沉只要任由他被漫天魔息化作的流矢击中,他便几乎很难有生存的机会。

    然而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又吞了下去。

    宁沉却忽然偏头看了过来,打量了他一会儿,玩味地道:“在想本座为什么不杀你吗?”

    谢停云一顿。

    宁沉转头,隔空握住长枪,趁着菩提阵法第一轮攻击没有完全过去,猛地低喝一声,将体内魔息一口气全部灌注进去。

    由于天骁特殊的掠夺天赋,其他碰上宁沉魔息后的结局几乎不用想,几乎就是让宁沉大吃特吃,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将落下的流矢纷纷吞噬殆尽。

    没有到达寂灭境,是无法想象那个境界的人体内到底储存着多少的魔息的。

    宁沉沉着眉眼,将魔息骤然释放开来,几乎笼罩住整个无情鬼平原的巨大菩提阵法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已经被翻滚涌动的魔息充满,从阵法外面向里面看去,里面两人的身影几乎已经被魔族的魔息淹没。

    阵法外的众魔骇然:“天骁这是……想干什么?”

    “他不会觉得自己能靠魔息把阵法撑开吧?做梦呢,菩提阵法就是为此而生的,他放多少魔息,菩提阵法就吸收多少魔息!”

    众魔之所以会再次选择故技重施,冒着生命危险再次围杀死而复生的魔尊,自然也是有底牌的。

    他们这里起码有五位元婴期和两位空冥期魔族,这样的力量放在魔域也是一股难以忽视的力量。

    “我们只需要维持好第一轮菩提阵法的攻击,之后……哼,任他怎么都无法从菩提阵法中突破。”

    在一片混沌黑暗之中,众魔这才注意到那双闪烁着冰冷和恶意的暗红色眼眸,几乎是齐刷刷地打了个寒战。

    然而下一刻,所有参与维系阵法的魔族便笑不出来了。

    他们突兀地发出了一声惨叫,惊恐地发现从自己体内流入菩提阵法的魔息不知何时已经被蚕食殆尽。

    不仅如此,一道陌生至极的魔息,就这么顺着阵法纹路和他们的魔息流向,就这么反着涌进了他们的体内,眨眼间就将他们体内所剩无多的魔息绞杀吞噬,随后快意地开始破坏和蚕食他们体内的经脉和血肉!

    在钻心刺骨的疼痛之中,众魔听见魔尊带着恶意的低沉嗓音落在耳边:“想就这么全身而退?”

    鎏金玄衣的男人愉悦地微笑起来:“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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