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
渔阳郡
“主公,刘虞已经起兵十万,目前已经快到渔阳郡了,我们应当怎么办?”
公孙越忧心忡忡地问道。
公孙瓒当时与袁绍作战失败之后,又撤回他自己的领地。
可他缺少兵马粮草,便又纵兵劫掠,还抢了刘虞给乌桓鲜卑人的粮草补给。
这引起刘虞的轩然大怒。
他在部将的建议下,先是让公孙瓒请罪,而在公孙瓒不从之后,便联合乌桓、鲜卑共计十万大军,前来讨伐公孙瓒。
此时公孙瓒的兵马才刚刚满万,而且还有不少新兵,双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刘虞这个老东西,只知道拉拢鲜卑和乌桓,他的兵马虽然多,但却没有上过战场,根本不堪一击!”
“沿途之中,他故作仁德,约束士卒,让士卒不能损坏民物!”
“这更是优柔寡断,耽搁战机!”
“我们只要寻到机会,定然能够一战而胜!”
公孙瓒闻言,非但不畏惧,反倒是露出轻视的神色。
他一直都看不起刘虞。
当然,他心中也十分厌恶刘虞。
他先前与鲜卑、乌桓不停作战,甚至劫掠鲜卑和乌桓,早就已经是这些异族的心腹大患。
但是刘虞出任幽州牧之后,便开始不停地安抚鲜卑、乌桓。
一旦鲜卑和乌桓安稳下来,那他可能就遭遇灭顶之灾,纵使被暗杀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竭尽全力地破坏幽州与这些异族的关系,便是为了保全自己。
“主公,刘虞毕竟是汉室宗亲,素有威望,而董太师正坐镇冀州。”
“他已经横扫各地叛乱,北方各州都纳入他的手中,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幽州。”
“若是杀了刘虞,他便有理由发兵幽州,我们到时候该如何应对?”
田豫声音沉重地问道。
他其实并不担心刘虞,反倒是担忧董天武。
董天武如今的野心,谁人都清楚。
他仅仅只是一个冬季之后,便连连征战,不停地攻城略地。
短短时间,他便攻克冀州、兖州、青州,将大半个北方都纳入他的掌控之中。
田豫还知道董天武不停地招募贤才,在各地重施政令,发展民生。
许多人都在歌颂他的仁德之名。
哪怕是幽州境内,都有许多人在谈论董天武,言语间对他都极为崇拜。
以刘虞的威望,倘若他们到时候击败刘虞,反倒是为董天武做了嫁衣。
他以为刘虞报仇为名,出兵讨伐公孙瓒,便可以接管刘虞所拥有的民心和资源,占领整个幽州。
以公孙瓒现在的残兵败将,绝不是董天武的对手。
光是那雄厚的兵力,都可能让公孙瓒的势力直接崩散。
一个拥兵数十万,百战百胜的军团,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田豫的话语过后,在场所有的武将,面容都变得沉重。
他们心中担忧的正是如此,只是他们知道公孙瓒不喜欢听这些,所以一直都没有提。
此时在田豫说出口之后,他们面容一样的沉重。
你可以质疑刘虞的统御力,但你绝对不能质疑董天武的统御力。
这是真正的巨龙。
还是睥睨天下,吞吐宇宙的黑龙。
“你意如何?”
公孙瓒如何不知道这些,他见着众人的模样,干脆将这件事情摊开。
“不如归顺太师,这样不仅可以免除刀戈,就连刘虞都不敢对我们动手。”
田豫看着公孙瓒,咬着牙说道。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公孙瓒对他有恩,但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他都会选择帮助公孙瓒。
可若是面对董天武,绝没有任何的机会。
“你欲背叛我?”
公孙瓒闻言,眼中闪过狠色,拔剑直指田豫,厉声喝道。
他的雄心壮志,早就传达给这些将领。
此时田豫的话,已经犯了他的忌讳。
“主公!”
“主公!”
“主公!”
公孙越、严纲、田楷、绉丹、关靖见状,连忙拱手求情。
他们知道田豫是忠于公孙瓒的,此时大战当前,不论如何都不应该对田豫动手。
“我怎么会背叛主公,倘若主公杀我,只求善待我家人。但我还是要告诉主公,董天武的兵锋不可阻挡。”
“强如袁绍,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犹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离冀州。”
“他麾下铁骑不仅骁勇善战,所使用的甲胄兵器,都比起我们要精良。”
“他麾下谋士,比起袁绍都更多,纵使昔日用计击败我军的田丰,都已经效忠董天武。”
“非是我动摇军心,实在是与太师为敌,犹如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若主公当真要与太师交战,还请主公先准备好退路。”
“我话已说完,主公可以动手了。”
田豫面容真情实意,双眸浑浊,声音洪亮坚定。
只是当他说完之后,他便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周围众人闻言,只觉得心中悲凉。
他们自诩身经百战,乃是天下精锐,所以纵使刘虞兵马众多,他们也不惧。
他们知道刘虞的部下,都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可董天武的军团,却是全然不同。
尤其他们刚刚被袁绍大败,损失惨重,而击败他们的袁绍,声势愈渐强大,却还是被董天武轻松击垮。
两相对比,让他们的心中蒙上一层阴霾。
他们自然都知道,击败刘虞容易,可要想击败董天武,简直是登天之难。
“你们也是这种想法?”
公孙瓒闻言,又是看向周围众人。
只是他们见到公孙瓒的目光,却是一个个都将头低下,纵使是他弟公孙越,也是一般。
与太师交战?
他们没有这种雄心壮志,更无任何信心。
“此事便等到我们击败刘虞之后,暂且再议!”
公孙瓒收回自己的长剑,声音漠然地说道。
见着麾下的部将都已经失去战意,公孙瓒心中也有些摇摆不定。
他的部将尚且如此,麾下的士卒如何,便也可以想象到了。
只是让他马上归顺董天武,他心中仍然不甘心。
似他这样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改变自己的想法。
倘若他自己不坚定,他也就不会走到今日的地位,更不会与那刘虞为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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