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这么冲动。”
宋璃相信安若晚这样说的,但也是疑惑地看向她,“表妹,李奎是咱们镇国公府的副将,到时就算不带他去赈灾,也要有个恰当的理由才是。”
宋寻川望着安若晚的表情,心中产生几分猜想,“表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要将上一世李奎害宋寻川的事说出来,就算表哥表姐相信自己,无凭无据,将上一世的事说出来,叫他们如何相信?
思来想去,安若晚想到一个不算那么突兀的理由,“最近山匪横行,我是想着,表哥留李副将在京城,可以带着宋渊表哥一起在外头长长见识!”
宋渊冷冷地哼了一声,“边关杀敌我都见过,山匪有什么好见识的。”
安若晚眯了眯眼眸,看着宋渊笑起来,“小表哥不会是不敢吧?这京城外的山匪,也是茹毛饮血,杀人不眨眼的主。”
“我会怕?!”
宋渊被安若晚一句话激起胜负欲,转头对宋寻川道:“赈灾一事,我同你去!省得被有些人说我胆小!”
这件事就这样定下,宋璃送安若晚出府。
“晚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安若晚眨了眨眼眸,“怎么会呢,表姐。”
“你激起阿渊好胜的性子,也不单单是想让他出去和寻川历练吧?”
想不到自己的行为被宋璃,安若晚犹豫道:“我……”
宋璃拍了拍安若晚的手背,“你不想说自然有你的理由,我也不便再过多追问。”
安若晚在马车前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宋璃,“表姐,你只要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害你们就够了。”
愣愣地看着安若晚上了马车,宋璃瞧着马车离开的样子,她总觉得自己的这个表妹,似乎是变了很多。
此刻,荣亲王府内。
青峰正向顾北尘禀报,“主子,如您所料,罗太师的人,果然去了宫里。”
“需不需要属下……”
顾北尘抬手,“不必多余行事,盯紧他们。”
“是,属下明白。”
自从镇国公夫人的生辰过去,安若晚去荣亲王府的次数也愈加频繁。
顾北尘的腿现在已经可以自如行走,再过些时日,一定就能恢复得同寻常人一样……
安若晚心中正这样想着,刚拔下头上的簪环,彩环就一脸焦急地从外头进来,“大小姐!”
发觉自己声音太大,彩环忙压低声音走到安若晚身边,“大小姐,侧门上头的来报,说……说外头有个自称是您父亲的,说要来见您!”
宋志明?
怎么差点把他给忘了?
安若晚垂下眼眸,算算这些时日,他借来的那些钱估计也都输得差不多,现在正焦头烂额,不知道上哪里去弄钱了吧。
她抬手将朱钗插回发间,“走吧,同我去看看。”
“小姐,这……”
彩环被安若晚看了一眼,立刻低头,“奴婢去准备灯笼。”
主仆二人提着灯笼,通过幽静的小路,来到侧门门上。
宋志明身上穿着的,倒是比从前好了不知道多少,见到安若晚笑得一脸谄媚,“晚晚,你在相府过得还好吗?爹爹今天……就是过来看看你。”
“过得很好。”
安若晚睥睨着台阶下的宋志明,“我瞧着你现在也是衣食无忧了。”
“那肯定比不上你和芷宁,带着偌大的相府当千金贵女。”
他这语气,让站在旁边的彩环都皱起了眉头。
安若晚却嘴角带笑,“你见都见过了,这天色也不早了,请回吧。”
看到安若晚要走,宋志明顿时慌了,“晚晚!你等等你等等!”
“那个……”
看到安若晚转头,宋志明搓了搓手,一双倒三角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讨好地看着她,“你也知道,你爹……我就喜欢玩玩牌,过过手瘾。”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手气不太好,银子也输了不少,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想跟你借点银子。”
担心安若晚不肯给,宋志明连忙又添一句,“我可以打欠条……”
安若晚走下台阶,“你要多少银子?”
宋志明伸出一根手指,试探着道:“一百两。”
“好。”安若晚毫不犹豫地从袖中拿出一百两银子,“这是一百两的银票。”
见她这么痛快地给银票,宋志明笑得见牙不见眼,“要我说,还得是我这个宝贝女儿!到关键时候,你还是心疼爹的。”
安若晚瞧着他这副样子笑了笑,“我思来想去,怎么说之前也是一家人。”
宋志明眼神一亮,顺着安若晚的话说下去,“是啊是啊,你小时候爹可是最疼你了!”
安若晚心中冷笑,面上表情不变,“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钱拿到手,宋志明也急着走,“你快回去吧,爹就不耽误你了!”
进了侧门,彩环提着灯笼跟在安若晚身边,“小姐,您这样拿钱哄着他,他是不会知足的,今日跟您要一百两,明日还不知道要多少银子呢。”
“这事我心中有数。”安若晚淡淡道。
彩环却以为安若晚是心软,真心替自家小姐着急,“赌徒是不会变的,下次他再来要银子,小姐只管叫人打出去便是,小姐若是心软,他恐怕是要吸干小姐的血才肯罢休!”
安若晚的眸光在月色的映衬下,泛着无尽的寒意,“彩环,有时候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
“急不得的。”
彩环虽不明白安若晚这话是为何意,却也听话地不再劝阻。
翌日,一道急传送到安若晚院子里头。
顾北尘要见她?
安若晚收起信纸,“彩环帮我梳妆。”
待到她来到荣亲王府,进了院子,见到正端着药碗的顾北尘,她上前行礼,“王爷。”
“你我之间,就不必行这俗礼了。”顾北尘抬了抬手,让安若晚起来。
“王爷今日急召我前来,所为何事?”安若晚向他问道。
顾北尘放下药碗,抬头直直地盯着安若晚,“我的腿,昨夜突然站不起来了。”
“什么?!”安若晚几乎是脱口而出,“这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