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送完一千火枪精兵到边关后,楚月凝继续安排军粮的运输事宜。
毕竟,三十万大军的日常消耗可是极为恐怖的。
除了方便面之外,她还准备了粟米、红薯干、肉干等粮食,以及盐、糖、酱油等调料。
当然,人要吃饭,马要吃草,草料也是必不可少的,这也是“粮草”一词的由来。
货车车队一趟趟地往返,可把马飞等人累得够呛。
好在又有一批司机出师,与他们轮班交接,这才让他们喘了一口气。
直到十月中旬时,军粮与弹药已全部运往边关,只差医疗药品和军医了。
日落西山之时,章台宫内殿。
楚月凝快速拨弄着算盘,葱指几乎舞出了残影,案桌上还堆积着一沓沓厚厚的账本。
等核对完最后一笔账目后,她随意撂下算盘,瘫软在座椅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呼——”
“终于把粮草运输之事搞定了!”
“嗯~”
她双手举过头顶,身体朝后仰,舒展着僵硬的肌肉,姿态娇憨可人,宛如一只伸懒腰的小猫。
嬴政宠溺地望向她,凤眸中沁出点点温柔的波光。
他将毛笔搁置在,站起身走到对面,抱起娇小玲珑的人儿,圈在怀里。
“月凝劳苦功高,为夫给你揉揉手指,舒缓一二。”
男子的下颌抵在她发顶,声线低沉清朗,修长有力的大手揉捏着她的指节。
手上的力道恰到好处,楚月凝惬意地眯了眯眼,美滋滋享受着美男的服务。
嬴政握住妻子的纤纤玉手,认真细致地按揉,待注意到指腹的红肿时,眼底不禁滑过心疼。
他俯身垂首,怜惜地吻了吻细嫩的指尖,薄唇轻启。
“月凝,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吧。”
“不用啦,就剩医疗之事了,很快便能搞定。”
楚月凝仰头侧眸看向男子,素手覆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摇头拒绝道。
阿政的辛劳并不比她少,除了忙于战事,还要处理日常政务。
见男子剑眉依然紧皱,她无奈一笑,只好转移话题。
“也不知道青霉素研究进度如何?”
“这可是战场上关键的救命药,唉,希望能在开战前研究出来。”
说着说着,楚月凝心思飘散,自己倒先担忧起来。
在战场上,很多伤兵多是因为细菌感染死亡,青霉素作为一种高效低毒、应用广泛的抗生素,其重要程度毋庸置疑。
若能尽早研究出来、投入生产,在此次战事中应用,一定能拯救许多条性命。
一想到这,她当即就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回踱步,娥眉紧蹙,甚至想先去探明情况。
“要不我去太医院看看进展?”
“月凝,贸然前去或许会打扰实验研究。”
嬴政面露不赞同之色,冷静理智地分析道。
见妻子仍旧忧心焦灼,他似是察觉了什么异样,立刻拉过她揽进怀里,低声劝慰。
“战事还未开始,月凝勿要肩负莫须有的压力。”
男子的声音低沉稳重,如山岳一般令人安心,又夹杂着一抹春风似的温柔,抚平心底的浮躁。
楚月凝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之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努力平稳情绪。
“阿政,你说得对。”
“我一个人干着急也不能改变什么,反而会弄巧成拙。”
“看来近段时日太累了,不免有些焦虑。”
她倚靠在男子宽阔温暖的胸膛上,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脸上流露出些许疲态。
嬴政见状眸底泛起心疼,他握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轻轻按压揉捏。
“月凝,我给你按揉一二吧。”
“好,辛苦阿政了。”
楚月凝环住男子的脖颈,在薄唇上吧唧一口,甜甜道谢。
一刻钟后。
在娴熟有技巧的按摩力道下,腰间疲累的酸意渐渐纾解。
楚月凝情不自禁喟叹一声,趴伏在男子胸膛,美眸半阖,神色慵懒,眉眼间的疲态消散了许多。
而当嬴政听到娇软的女声后,眸光倏地一暗,幽深的凤眸紧紧锁定着她,眼底仿佛有一簇炽热的火苗悄然燃起。
这段时日,月凝忙碌操劳,一回到蕲年宫,看完孩子,洗漱后便早早睡了。
他心疼妻子,自是不愿让再劳累,于是只能凭借意志力克制隐忍。
今日终于等到月凝闲下来了......
危险悄然逼近,正在享受按摩的楚月凝却浑然不知,她还在自顾自感叹。
“怪不得男子们都喜欢‘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呢!”
“啧啧...这滋味,不足外人道也。”
“嘿嘿,美人...我们女子也喜欢呀~”
听到女子陶醉的呢喃声,嬴政面色猛然一沉,浓墨似的瞳仁里凝聚起风暴。
在他怀里竟然还敢想其他人?!
他危险地眯了眯凤眸,微微俯身,薄唇凑近她的耳畔处低语,语调轻柔如风,不像是质问,倒像是诱哄。
“月凝喜欢哪个美人?”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全...呀!”
楚月凝不假思索第回答,可话还未说完,耳朵上就传来一阵刺痛感,她不由得娇呼一声。
嬴政抬起头,漫不经心地从喉间溢出一声音调。
“嗯?”
慵懒富有磁性的低音炮撩人至极,分明是质问的危险语气。
楚月凝心弦剧烈颤动,一双迷蒙的美眸瞬间清明,理智回笼。
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坚硬的身躯犹如山岳巍然不动,于是只能可怜巴巴地求饶。
“呜...阿政...我错了......”
“我只喜欢阿政大美人,其他任何人于我而言都是浮云。”
(美人们:??我们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嗯。”
虽然大美人的称呼有些怪怪的,但嬴政的神色还是缓和了些许,不过他并不打算罢手。
他与月凝相处多年,早就摸清了她喜好美色的本性,当初倾慕于他,恐怕也有他这副皮囊的功劳。
所以,为了以防某些不知廉耻的小白脸接近,他今日势必要让月凝长个记性。
握雨携云,春风一度。
门外,一众宫人不约而同地把头垂得更低,然而耳朵一个比一个还红。
赵高默默盯着脚下的砖块,微暖的春风吹拂过鬓角,他反而感受到了一股秋风的萧瑟。
苍天啊!如果他有罪,那就让他早点投胎吧。
而不是忍受这种煎熬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