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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她比任何人都关心他,包括他自己

    楚月凝缓过来后,打量着神态餍足的男子。

    只见,他原本泛白的薄唇晕开血色,凤眸惬意地微眯,俊美的容颜此刻添了几分妖冶昳丽。

    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哪里还有一丝病人的样子?

    见男子好似意犹未尽,她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唇,羞恼地嗔了他一眼。

    可惜她一双美眸水波盈盈,点点春意尚未褪去,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反倒越发诱人心动。

    嬴政却只是吻了吻她的手心,随后眷恋地挽起她鬓边的发丝,温声提醒。

    “月凝先回寝宫吧,待太久怕是要染上病气。”

    楚月凝并未起身离去,她给男子盖好被子,不疾不徐地解释。

    “我服用过丹药,哪里那么容易生病?”

    “倘若你爱惜身体,恐怕一生都不会生病。”

    系统出品的丹药灵果均蕴含灵气,有益于人体,且能增强身体抵抗力。

    按理来说,嬴政正值壮年,身体强健,又服用了丹药,基本上很难生病。

    但以他一天只睡不到三个时辰的作息,再加上连续高强度的工作,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不过,嬴政却并不后悔。

    一来,手握世界地图,满腔的雄心壮志,他不愿停止脚步。

    二来,他要为华夏、为帝国、为子孙后代,打下更多的疆土。

    一点小病小痛算不了什么。

    楚月凝注视着男子坚毅沉稳的面庞,幽幽叹了一口气。

    她牵起那宽厚的大掌,将脸埋进轻轻蹭了蹭,宛如一只撒娇的幼兽。

    指缝中透出的声音轻灵而缥缈。

    似是哀求,似是委屈,裹挟着女子的缕缕轻愁。

    “阿政,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我今日真的很害怕......”

    听着女子如泣如诉的呜咽,嬴政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酸胀感。

    他恍然惊觉,自己已不再是那个独自舔舐伤口的少年。

    如今有人为他牵肠挂肚。

    心疼他的苦痛,害怕他有任何闪失。

    比任何人都关心他,包括他自己。

    在嬴政冰冷而孤寂的生命中,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这种奇妙的感觉。

    像清晨温暖的晨曦,像山涧的一缕清风,像春季百花盛开、鸟雀鸣唱。

    足以用世间一切美好形容。

    只是,当看到女子薄瘦的肩背颤抖,听到悲伤哀怨的泣音,感受掌心滴落的温热湿润......

    嬴政所有的情绪尽数变成了疼惜。

    他捧起女子的小脸,指腹揩去一滴滴为他而流的泪珠,动作极轻极柔。

    旋即,他俯下身,珍重地吻了吻妻子的眉心,虔诚地许下承诺。

    “好,我答应你。”

    “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不会再让你担心。”

    闻言,楚月凝顿时破涕为笑。

    她扑进男子胸膛中,环住他的脖颈,对上那深邃如夜的凤眸,语气认真,还残留着一丝哭腔。

    “阿政一言九鼎,可不能食言哦。”

    “好。”

    嬴政揉了揉她细软的青丝,宠溺回道。

    见他好说话,楚月凝立即得寸进尺。

    “还有,把你剩下的精力药剂全部上交,用的时候我再给你。”

    女子的眼瞳被泪水冲刷过,干净得如一汪剔透清泉,澄澈见底,里面盛满了对他的爱意和关切,不掺杂一丝杂质。

    嬴政眸光愈柔,心好似软成了一团水,彻底陷入了那汪澄净的清泉。

    “好。”

    男子轻声回道,满心满眼都是对妻子的缱绻爱意。

    正当两人情意绵绵之时,一道可疑的声响打破了宁静。

    “咕咕~”

    楚月凝耳尖发烫,赶忙从男子身上起来,随即紧紧捂住腹部,企图掩盖这尴尬的声响。

    嬴政皱了皱眉,大致猜到了缘由。

    “月凝未用晚膳?”

    “嗯...你久久未归家,我哪里吃得下饭......”

    楚月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如蚊呐。

    可一字一句都藏着溢于言表的真挚爱恋、不渝深情。

    嬴政心头涌起汩汩暖流,他牵过妻子的柔荑,十指紧扣,低声轻叹。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男子凤眸灼灼,流淌着似潺潺流水般的温柔情意,便已胜过了千言万语。

    动人的情话萦绕在楚月凝耳畔,炙热的体温从掌心传来,烫得她浑身一颤。

    白玉般的耳垂红得几乎滴血,雪白的后颈也染上了一片粉霞。

    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明明是初秋,脸上依旧热得慌。

    少顷,一道娇软的女声响起。

    “对了,阿政你也还未用膳,我让人去准备暖胃的热粥。”

    女子迅速从男子掌中抽出手,逃也似的离开了。

    嬴政凝望着那道远去的倩影,眼底溢满了柔和的笑意。

    晚间,月明星稀。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用完了膳。

    楚月凝用帕子轻轻给男子擦拭嘴角,眉梢眼角间盈满了温柔。

    “阿政,我扶你去洗漱吧。”

    “月凝,我只是感染风寒。”

    嬴政轻叹一声,无奈低笑道。

    虽然很享受妻子的温柔,但他终归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而非脆弱易碎的琉璃娃娃。

    楚月凝听出了言外之意,只好让他自己去洗漱。

    待洗漱完毕后,她仍不放心地探了探男子的额头。

    嬴政将关心则乱的妻子抱上床榻,亲了亲她白嫩的脸颊,耐心安抚。

    “月凝,我无事,安心就寝吧。”

    “胡说,你才喝了一碗药,哪能好得那么快?”

    楚月凝娇嗔了一句,然后摸了摸面前的胸膛,只觉滚烫似火炉。

    她蹙了蹙黛眉,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继续向胸膛处探去。

    “胸口的体温似乎有点高。”

    嬴政闷哼一声,迅速抓住作乱的小手,凤眸浮动着浓墨似的暗色,嗓音低沉而喑哑,仿佛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再摸下去,当真有事。”

    楚月凝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当即发觉了男子的异样。

    她急忙收回手,心虚地将手背到身后,状若无事发生,讪讪笑了笑。

    “哈哈,阿政快睡吧,病人要多休息。”

    嬴政微微颔首,眼底深处却滑过一抹遗憾。

    温香软玉在怀,只能看不能吃,属实折磨。

    他紧紧拥住妻子的娇躯,下颌抵在她的发顶,嗅着淡淡的如兰幽香,平复心底的躁动。

    “晚安,月凝。”

    “阿政,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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