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王由落一脸不屑,满是不屈的样子。
这几个后金兵大怒不已。
拿起鞭子就往王由落的脸上身上,劈头打下去。
顿时,王由落脸上身上都出现了伤痕,直接被抽出了鲜血。
王由落吃痛下,却仍就是一声不吭。
任着这些个后金兵抽打得更用劲了,也是忍住不语,只是脸上的不屑,神情仍是高傲看着他们。
这让后金兵们感觉被王由落痛骂更加的愤怒,王由落从心底瞧不起,让他们不由得火从心起!
这十多后金骑兵为首的头目,是个白甲,身上穿着明晃晃的明光铠甲,头盔上有着黑色缨坠。
这是后金兵的一个摆牙喇,相当于一队精兵的十人长。
这时。
这名摆牙喇打扫战场,望着四周,发现了刚才那块平地。
他领着人策马过去看,发现这里还残留着被砍去首级的己方后金勇士的尸体,丢失了一群战马器械,不由大怒至极!
冷静下来,却又心生疑窦,这伙明军到底是谁,怎么会这般厉害?
在摆牙喇的记忆中,尤其是现在,经历了广宁陷落后,很少有明军敢在野外与他们对战,即便是明军中最厉害的夜不收也是如此。
然而,如今却有一帮明军居然敢出来探听消息,而且遇上了他们后金勇士,居然还胜利了。
摆牙喇思索片刻,决定把王由落带回去审问。
他叫住几个后金兵对王由落的鞭打,又喊了几声满语,那几个后金兵立即将五花大绑的王由落丢上了一匹空马。
随即,十几个后金兵上马,往他们的大营而去。
这一行人一直往东北方向而去,跨过清水河,一直往河水入海口赶过去。
直到依稀可以听到海潮声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进入了一个几千人的后金大营内。
这一路而来。
后金兵没有少对王由落折磨,以至于王由落裸露在外的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
流出的血都成了血痂,干透在身上,黏糊糊的,极为难受,伴着身上不断的疼痛,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忍受下来。
然而。
王由落却仍旧是一声不吭,神情平静,眼睛明亮。
在被抓的那刻开始,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他只希望谢不冬和熊一扬能将情报顺利的传回青牙堡去。
进入后金营地后。
王由落就被送入营内的大帐当中。
看到营内各类旗帜都是中间蓝色,边缘红色的。
同样的,帐篷内的后金兵也是蓝色盔甲镶着红边,王由落便就知道这就是后金的镶蓝旗。
坐在大帐中间。
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后金将领,穿着精良坚固的蓝色镶红盔甲,相貌凶横,脸型难看,眼睛小,鼻子塌,丑陋至极。
在他脑袋后方留着一根长长的金钱鼠辫子。
王由落一路而来,从这军营中的人数,以及战兵数量,披甲人数的多少,以及中军大旗来看。
估计这名后金将领,就是一个甲喇额真,也称为甲喇章京。
五个牛录编成一甲喇,这军营中至少有二千后金战兵,再加上一些堡包衣,绿营兵,以及辎重部队。
这个后金军营中,有五千人不足为过。
只是王由落想到这里心中惊疑不定,五千人的后金部队,说出现在明军大部后方了就出现了,前方居然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甲喇额真的旁边,还坐着几个做牛录额真的打扮的将领,另外还有一个二十多做文人打扮的汉人,正拿着纸笔在旁边一张小案几上,小心伺候着。
这汉人应该是负责翻译的通事。
抓住王由落的那个摆牙喇用着满语,对着甲喇额真和牛录额真叽里呱啦了一些,在汇报着之前的战斗见闻。
听着甲喇额真和牛录额真大皱眉头。
随即又掏出从和王由落身上搜出来的情报,交给甲喇额真。
甲喇额真看不懂汉字,就交给旁边的通事让他翻译出来。
那通事接过情报,随即就傻眼了。
情报上的汉字他都认得,但是加在一起,却是根本没有一点关系,上文联系不到下文。
可是在甲喇额真的紧盯目光下,他只能将这情报上的字一个一个用满语翻译出来。
听得大帐内众人都是茫然,这些字好像和情报没有一丝关系。
甲喇额真不耐烦了,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立即,汉人通事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的往下落,脑筋急转之下,居然还真被他猜到了:“大人,这可能是汉人用来传递情报的密语,故意记成如此,这样一来,即便我们截获了情报,也不知道这其中写的是什么。”
“原来如此,哼,这汉人还真是狡猾!”
甲喇额真冷哼一声,道:“去,让这个汉狗跪下,将这情报给说出来。”
通事领命,到王由落的面前,却换了一副面孔,桀骜道:“大人让你跪下,把这情报里的内容给说出来!”
“呸!”
王由落一口唾沫吐在通事的脸上,大骂道:“你这汉奸,休想!”
他又瞪向甲喇额真,骂道:“那鞑子,你给我听好了,你做梦都别想老子给你跪下,倒是老子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一声爷爷,把老子哄高兴了,老子就认下你这个孙子!”
看着王由落瞪着自己,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不似好话。
甲喇额真大皱眉头,问道:“这汉狗说的何话?速速说来!”
通事不敢迟疑,颤颤巍巍将王由落的话转述一遍。
顿时,大帐内后金兵俱是大怒喝骂,甲喇额真更是气愤喝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命令一下,几个后金兵拿出鞭子来,狠狠往王由落的身上抽去。
王由落被打的皮开肉绽,身体站的笔直,傲然不屈,瞪着大帐内众人嘴里的骂声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