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两边浓烈的火药味,鬼王准备悄悄逃离,但刚摸到门口,便看见小家伙站在他面前,“你还差我两拳。”
鬼王心里拔凉拔凉的,默默转过身准备另寻出路,便又瞧见小胡亥挡住去路,“敢欺负弟弟,我这次要用全力砍你了。”
鬼王欲哭无泪,“我欺负他?”
神他么欺负!
也不想想一拳下去,神魂直接被震碎的鬼是谁?
他望着小胡亥,面色苦涩,“小孩哥,是他用拳头打我,我没欺负他。”
小胡亥冷哼一声,“他那么小你都舍得用脸打他的手,我今日必须好好收拾你!”
鬼王傻眼,“啊?”
见状住持眉头微拧,“怎么感觉这鬼王,怪怪的?”
面对两个小娃娃,怎么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记忆之中,这凶猛的鬼王面对小孩子别说害怕,只怕就是站在那里都会把小孩吓哭的存在。
但现在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右侧金袍僧人回道:“许是关久了,脑子有点不正常了?”
住持沉着眸,没再说话。
他现在也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不然堂堂鬼王,令无数邪祟闻风丧胆的存在,还能是因为惧怕两个小娃娃,才这副模样不成?
鬼王思索一番,而后猛地掠向嬴六,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主人在上,受属下一拜!”
说着,他重重朝着嬴六磕头。
对于鬼王这忽然的改变,嬴六也是一愣,“你愿意了?”
之前这家伙还一个一个高傲的鬼王,绝不会屈服一个小孩子,信誓旦旦的模样只让嬴六都有些动摇,觉得或许是拿不下这个家伙了。
鬼王眸光严肃起来,“主人实力逆天,又玉树临风善解人意聪明过人运筹帷幄帅气逼人,我其实从第一眼就认定您了!”
绝不是因为你有两个如此怪物的弟弟。
嬴六虽还是有些不解,但鬼王愿意臣服是好事,他也没追问太多,答应下来,“好,那便与我签订契约吧。”
闻言鬼王神色一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多谢主人!”
而后他转头望向小家伙和小胡亥,“看见了吧,现在我们是同一战线的人了,别再找我麻烦了。”
小家伙没说话,扭过头去,却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见小家伙没有动手的意思,小胡亥抽到一半的长剑,又默默插了回去。
见状住持眸光微冷,“邪物就是邪物,只能与邪物为伍!”
话音刚落,嬴政眸光一沉,“他是朕的儿子,你在说话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莫要因小失大,因为一句话让整个寒山寺陷入危机。”
住持眸色微动,“陛下还要袒护他?”
嬴政冷哼一声,“不然朕还要向着你?”
住持眉头微拧,又道:“陛下看清楚了,他现在这副模样,可不是之前您那个人畜无害的儿子,而是至邪之体,光是站在他周围,便会因为浓郁阴气而觉得寒冷的邪物。”
嬴政一声暴喝,“闭嘴!”
“他是如何走到今日的朕比你清楚,你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老家伙,再胡言乱语朕便屠了你寒山寺!”
被这么一声呵斥,住持面色颇为难看。
但却不敢有太大发作。
毕竟大秦能统一六国,底蕴自然不用怀疑,无论是猛将还是那些强大的骑兵,都是极强的战力。
与这样的存在正面硬碰硬,没好处。
而且传闻中,帮助嬴政一统六国那位最强存在并未消亡,只是沉睡在某个地方。
不少势力都忌惮那个存在,所以才一直没有太大动作。
他望向逍遥,“这就是师兄不惜背离寒山寺也要跟随的帝王?”
当年逍遥在寒山寺又多受老住持器重,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
甚至老住持还在时,便将住持之位传给他,他已是名副其实的寒山寺住持。
但即使如此,逍遥却选择了放弃住持之位,离开寒山寺,跟随嬴政。
此事曾引起轩然大波,知道内幕的人都不明白嬴政到底有何魅力,竟然能让逍遥即使放弃寒山寺住持之位,也要跟随。
逍遥目光与之对上,无比坚定,“陛下说得很对。”
嬴六的遭遇别人或许不清楚,但逍遥一直以来都看在眼里,自然清楚他是多么不容易。
明明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只想和母亲过普通平常的日子,却被邪祟侵扰,不得不母子分离。
因为良妃整日以泪洗面,闷闷不乐,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而这孩子也不得不承受孤独,一人每日诵念佛经,远离人群,生怕给别人带来不幸。
甚至不惜经历生死考验,才终于能有好好生活的能力。
但现在,竟然有人跳出来说他是邪物,还要镇杀?
逍遥只觉得实在离谱。
住持冷哼一声,“师兄在这皇宫里待久了,也被同化了不成?”
逍遥瞪着他,“老秃驴,趁老朽还好好说的时候快滚,再放肆老朽对你不客气!”
话音落下,他身周淡淡佛光涌现,身周气息涌动着,非凡的气势席卷开来。
住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并非与大秦为敌,而是要镇杀邪祟,此乃寒山寺的责任,是造福天下苍生,即使全天下人知道,也会支持老衲!”
他眸光一沉,身周佛光涌现,非凡的气息涌动着,狂风席卷而起,吹动着他的僧袍。
住持身后,一道高数十丈的金佛虚影若隐若现。
逍遥面色颇为凝重,“你参悟了罗汉金身?”
罗汉金身,乃是佛家弟子才能参透的秘法,乃是踏出成佛的第一步。
一旦领悟,修为和实力都会极大提升,肉身也会达到强横无比的地步,施展罗汉金身时,可谓刀枪不入。
嬴政眸光微冷,“不管你参悟了什么,要动朕的儿子,便是与大秦为敌!”
住持眸色沉着,“老衲已经说过了,寒山寺并非与大秦为敌,而是替苍生除祟。”
闻言小家伙正想说话,却被嬴六拦住。
他站出来,目光落在住持身上,“既是替苍生除祟,便是我的事,父皇和弟弟们,别插手!”
他听得懂住持那句为苍生的含义,对于天下人来说,那是很正道理由。
而且住持一句不是与大秦为敌,已将寒山寺的态度表达清楚,有动作只是针对他这个“邪祟”。
这种情况下别人再因为他出手,那传出去反倒成了大秦包庇邪祟。
现在天下不安分的势力本就不少,若是因为此事害得大秦被讨伐的话,嬴六始终是不愿意的。
嬴政眉头拧起,望向嬴六,“小六。”
嬴六眸光坚定,“父皇不必再言,这是儿子的事情,应当儿子独自面对,父皇能帮儿子一时,帮不了儿子一世。”
在踏上诡道时他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不止寒山寺,还有别的势力。
这事传出去,他会迎来无数讨伐。
但他不后悔这个决定,只希望不要因为他自己的决定,而将家人卷入其中。
见嬴政还是一脸担忧,嬴六宽慰一句,“父皇也不用太过担忧,儿子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无能的自己了。”
话毕,他身周阴气狂涌起来,漫天阴气呼啸而起,席卷整个大殿。
他眸光沉冷盯着住持,“既然要镇杀邪祟,便拿出应有的实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