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四月,晨曦中,天空悄悄展露出淡淡的蓝色,微风轻拂,带着些许凉意。
苏辙穿戴整齐出门,敲响陈圆圆邻居家的木门。
胡盼盼看到来人是圆圆的前夫,没好气说道:“有事吗?”
昨日苏辙走后,她问陈圆圆:什么情况,怎么在家里吵起来了!
这才知道,原来这人是个渣男,都已经有正房妻子了,还准备找个小的,在家暖房。
当时听着胡盼盼气的牙痒痒,她是打眼瞧着以前的陈圆圆,身体瘦弱不堪,肯定在他家都没吃饱过!
他有条件找个小妾,怎么不知道先把家中妻子顾好。
苏辙倒是很有礼貌,颔首道:“我想问一下,你家隔壁的邻居,什么时候搬过来的,她是我的妻子!”
他言辞举止彬彬有礼,端庄如同一个翩翩君子。
胡盼盼不屑出声:“你连自家妻子,什么时候搬出来住的,都不清楚?”
呸,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等人家走了,才想回来挽留。
苏辙解释道:“去年去汴京考试,很久未归家了,所以才不清楚。”
胡盼盼阴阳怪气 :“吆~看不出来呢,还是个读书人呢!有学问,还学那些世家公子,纳小的暖房?”
她话语中充满了讽刺。
苏辙尽量和对方解释清楚来龙去脉,他并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之前都是母亲的授意,我并不知情,昨日已经和那家人说清楚了,我们并无任何瓜葛!”
他眉头紧锁,显然对这样的误解十分在意。
“听她说过,是借银子,租住在这里,是借了沈家的吗,借了多少呢?”
他今日把银钱都带好了,想替她偿还。
“借我的十两银子,不是沈家,怎么了,关你什么事?”,胡盼盼不想让他误会,圆圆向外男借钱,所以开口解释了一句。
胡盼盼不想多插嘴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于是她双手撑着门,想要关门谢客。
没想到,苏辙从怀里拿出银子,递给了她。
“我替她归还与你,这段时间,多谢你的关照了。”
要知道十两银子也不少呢,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他言辞之恳切,倒是让胡盼盼对他的印象改观不少。
但嘴上仍不饶人:“有钱,还让自家娘子饿肚子,她那么瘦,一看就没少被你家刁难!”
“真心换真心,要想好好过日子,就别在外朝三暮四!”
苏辙碰了一鼻子灰,倒是成了他朝三暮四了。
哎,天知道,同窗邀他去花楼时,他从未去过,哥哥饮酒,他也只是在旁看着。
也就是前一阵子家母离世,冷落了她,便成她口中的前夫。
他捡起碎落一地的心,想起那女子说:陈圆圆总是挨饿。
他便去街上,买了几个大包子。
路上,某人做足了心理建设。
陈圆圆睡眼朦胧开门,便看到男人提着包子进来,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苏辙进屋,坐在桌子边,叹气道:“我们俩好好谈谈吧。”
“谈什么?”
她语气平淡无波,生分的让苏辙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俩原本不是这样的。
“我……,算了,你先吃饭,别再被饿瘦了,让邻居说笑!”
他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包子。
陈圆圆也没有客气,拿出大包子塞进嘴里。
她心里纳闷,不知对方想要说什么。
苏辙坐在椅子上,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想让她回家,两个人重归于好,好好过日子,可话到嘴边却成了:“你近几日不在家,也不知会一声,没人做饭,害父亲吃了好几日干粮!”
那语气听着像埋怨,可他实际是想暗示她:该回家了呀。
怕她听不懂,苏辙又补充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就不回苏家了吧,秀儿也会做饭,你不如听婆婆的意思,和她在一起,咱俩好聚好散!”
陈圆圆真心替秀儿说话,可在苏辙看来,她那语气,分明是拈酸吃醋。
心情莫名欢愉几分,他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
“我昨天已经和秀儿家说明白了,之前的话都不作数,她母亲也说,之前那些,都是开玩笑的言语,当不得真!”
“圆圆,别再置气了,和我回家吧!”,苏辙放下面子,和她说着好听话。
“不想回家,想和离。”,陈圆圆软硬不吃。
“你不是一直想再要个孩子吗?我同意了,咱们再要一个!”,苏辙主动让步,之前是他专注于学业,没有顾好家。
“不想要孩子,想和离。”
苏辙用手,摸了摸她嘴边的油渍,带着几分宠溺:“听话!”
“不听话,想和离。”
他俩就这样说了一上午,嘴皮子都要磨干了,不管苏辙如何说,如何劝解,她都坚持回应:“想和离!”
仿佛心如止水,要脱发为尼了!
真是油盐不进!
他气愤归家,父亲听到他的讲述后,罕见乐了,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
“子由,连妻子都哄不好,何以做学问,这点你就不如子瞻,你若不懂,不如去请教他试试,如何能夫妻恩爱,琴瑟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