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铺子如火如荼的装修中。
她每日都忙忙碌碌,安排着各个事宜,做着开业前的准备。
白天,陈圆圆在外,忙着铺子里的事情。
晚上,回去就躲在书房内,画画本。
美其名曰:“开铺子需要认字,需要学习,所以,往后,我要搬到书房中住,方便挑灯夜读。”
“正所谓学习是生命的源泉。我爱读书,读书爱我。”
她作出,谁劝都不好使的那种姿态。
每日晚上用过餐后,就会闪身躲进书房。
为此,还专门买了一张小床,大有往后,就住书房里,不出门的架势。
甚至房梁上贴了几张大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她的这番操作,简直是把苏辙都搞懵了。
不是?为甚,他总觉得,娘子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陈圆圆买了好多书籍,放在书房内,装样子。
为了不让任何人打扰她,进屋就锁门,丝毫不拖泥带水。
其实她还真的不是闹着玩,也不是和某人赌气。
只因为,她每夜都在奋笔疾书《红楼梦》呢。
晚上画完小人书后。
她就觉得浑身疲惫不堪,脑油都快要被榨干了。
毕竟要默写出起那么大体量的一本书,还是挺费脑子的。
每当画完后,陈圆圆都累得要死,躺在小床,呼呼入睡。
哪里能顾及到旁人的情绪?
苏辙虽然郁闷,但是也挑不出她任何错处。
总不能拦着孩子学习吧?
同时,他在衙役那里,正常入职了。
两人白天都忙,只有晚上吃饭时间,才能匆匆见一面。
这让苏辙生出好大的怨气。
只能在白天,差事不忙的时候,偷闲,过来店铺看看自家娘子,顺便帮帮忙。
这天,陈圆圆发现招娣,总是发呆,好像魂不守舍。
和她说话,她也是支支吾吾,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陈圆圆把人扶正,好奇问道:“你怎么回事?实话实说,我怎么觉得,你心底藏着事!”
招娣这才抿抿唇,讲了实情:“爹,赢钱了。”
“前几天,爹拍着我脸,开心的说自己连赢了好几局,起初我也开心。爹高兴,就不打人了。”
“可是昨天他回去,眼眶发红,好像又输了?我也不知道内情,反正看他有些不大正常。”
招娣不知道怎么描述,总觉得爹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在打量一件货物。
“而且,还罕见给我们买了糖球吃。”
秀娥在旁也听到了,吐槽着:“见了鬼了,他怎会赢钱?”,她只知道东家后期会把女儿买来,并不知道她设的套。
陈圆圆没搭话。
她看出来了,这是赌场那边在放线养鱼。
先给一些鱼食当诱饵,后期收网,只等他输急了,乖乖上钩。
话说,鱼儿也该咬钩了。
前几日放的线,是时候收网了!
不出所料,第二天清早,赌场的邱氏就差人来请陈圆圆,说事情办好了。
————
清晨,赌场内视线昏暗,赌了一夜的男人,被绑在地上挣扎,大声喊着。
“别剁我手,哎吆。”
“老爷,大爷,娘唉,求你了,我是家中独子,不能没手啊。”
“我还钱,我还钱!老爷,我这就准备把大闺女,卖到窑子里,求你再宽限我几天。”
“我肯定把钱还了。”
站在门口,听了对方那还钱的主意,陈圆圆顿时火气上来了。
这几日,和招娣相处久了,也有感情。
眼看着她胆小拘谨,被原生家庭折磨的瘦小身子,总是不自觉讨好别人的那种神色。
她一个陌生人看到都心疼。
而生她的父亲,卖妻卖女不算,竟然还想把招娣卖到窑子里。
她对那男人,心底更厌恶几分。
陈圆圆蒙面走进屋子里。
看着地板上挣扎的人,淡淡开口:“我是花楼的老鸨,听说这儿有个卖闺女的?”
“我这里收,就只收死契,卖进来,不论生老病死,终身不能赎身,你可想好了?”
男人弓着身子,趴在她脚边:“是,是,我签死契。呜呜,我卖。”
邱氏为了讨好陈圆圆,在她来之前,狠打了这人一顿。
现在男人说话都说不利索了,支支吾吾,嘴角肿得老高。
听说他要签契书,卖闺女还钱,旁边的大汉,这才给他解绑。
陈圆圆讥诮出声:“准备卖几两?”
“前几日问过,有人说我大女儿这样的黄花闺女,最起码要这个数。”,男人神色谄媚地伸出两根手指。
“二两,还是二十两?”,陈圆圆轻笑一声。
他配让女儿们喊他爹吗?自己有手有脚不赚钱,靠卖妻女想着发大财。
男人讨好的笑:“当然是二十两银子,妈妈别给我开玩笑了,二两哪能买黄花闺女?”
“这孩子,初次还在,在您老手里,定能卖个好价钱,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