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辙不由的“嘶”了一声,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疼。”
他的脸庞因为痛苦而扭曲,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陈圆圆这才想起来,他还是个伤员呢,连忙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忘了你还受伤了,让我看看。”
她焦急的扒开他的上衣,就见肩膀上面的黑痂表面出现丝丝裂痕,甚至有些发脓的迹象。
苏辙看着她那焦急的神色,开玩笑道:“你是想谋害亲夫,然后把我禁锢在家?如此,你倒也不必下那么重的手,说一声便是。”
“现在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呢?”,陈圆圆焦急道。
连忙扶着他,去找大夫了。
药堂里。
大夫拿起一块干净的布,轻柔地清洁了伤口周围的皮肤,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小瓷瓶里面的药膏,涂抹在裂开的黑色结痂上。
药膏被涂抹上去后,伤口周围渐渐出现了一层淡淡的药味。
大夫仔细观察着那裂开的结痂,发现有些地方已经呈现出化脓的迹象。
他面色凝重地对苏辙说道:“年轻人,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三个月内不能剧烈运动。”
“这个伤口也是如此。如今天气炎热,可心不能热啊。房事更是不能着急,要再多忍耐一段时间。你背上的伤,如果不好好细心呵护,恐怕还会重新裂开。这些药膏你每日记得涂抹。晚上休息时,不要穿衣入睡,也不要压到伤口位置,都明白了吗?”
苏辙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他看着自家娘子站在门口,那乖顺的模样,让他心中泛起一抹暖意。
陈圆圆不敢进来看他换药,看着他那伤口,她自己都觉得疼。
此时她愧疚极了,一直搅动着手里的帕子。
苏辙招招手,示意她进来。
陈圆圆咬咬唇,有些犹豫,最终,她还是迈开步子,走进了房间。
她的眼神闪烁着,不敢直视他的伤口。
苏辙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别怕,帮我换上衣裳,无碍的。”
陈圆圆点点头,走到他的身边,看到那处狰狞的伤口,心中不由得一痛。
换好衣服后,她又问了一些大夫注意事项。
大夫叮嘱到:“无事,那伤口其实已经愈合了,看着可怖,其实已然无碍,之后注意一些,不要太过于操劳,好好休养几日便好。”
大夫抬头看着面前的姑娘,嘴唇有些发白,犹豫着开口:“我观小娘子的脸色,有些不好,嘴唇发白,我为你瞧瞧吧。”
陈圆圆想着自己现在来着月事,又一上午没吃饭,大概是饿的心慌,所以面容发白。
于是摆手道:“不用了。”
苏辙劝道:“你不是来月事时,时常腹部绞痛?正巧来了,让大夫给瞧一瞧吧。”
陈圆圆这才坐下,手腕放在脉枕上。
大夫笑眯眯地用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之上,忽然眉头轻蹙,轻轻问道:“小娘子,之前有过孩子吗?”
陈圆圆点了点头,声音略微低沉地说道:“是的,之前有过一个未足月出生的孩子,现在已经没了。”
大夫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仔细观察她的面色,继续问道:“我看你似乎有体寒的征兆,如今入夏了还好,这要是冬天,你这身体,可要好好将养啊。要不然,恐怕往后不易有孕。”
……
陈圆圆沉默了。
自己经常说不想生娃。
难道一语成谶了?
她还是挺想,往后有小孩,承欢膝下的。
看她神色低沉,大夫又说:“无碍,好生修养,等我给你开几副药方,吃一阵子试试,小娘子年纪小呢,往后还有机会的。”
“你先到外面等着吧,我与你郎君说几句话。”
屋子里,大夫把陈圆圆身子不大好,不易有孕的消息,告诉了苏辙。
大夫又说:“这和心情,也有很大的关系,我看你们夫妻之间,和睦恩爱,也不一定往后子嗣艰难。”
“最好先不要将实话告诉她,免得心里总想着这回事,就更不容易怀了。顺其自然即可,不要有太大压力。”
苏辙听了大夫的嘱咐,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陈圆圆在门口等着,不知道两人在屋里嘀嘀咕咕什么,苏辙过了好半晌才出来,手里拿着药包。
他说:“好了,咱们回家吧。”
陈圆圆问:“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无事,你好好吃完药,往后能给我生十个八个儿女,不成问题”,苏辙调侃似的看向她。
陈圆圆踮起脚尖,给了他个脑瓜崩。
“胡说,生十个,那不是母猪了。”
两人笑了起来。
陈圆圆肚子咕噜咕噜响。
今天起床后,就兴致勃勃地带他来参观新宅,没吃饭就来了,这会又辗转来找大夫换药,她都有些饿了。
“走,我们先去吃饭?”,她提议道。和苏辙随便找了一家路边的摊子,要了两份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