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的清晨,好消息如约而至,宛如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驱散了几日的阴霾。
惠儿快步走进房间,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欢快。
“夫人,那家老头半夜被一群土匪……乱弹琴了!”,惠儿兴奋地说道,眼中还带着几分得意,显然她也十分同情那个可怜男孩的遭遇。
陈圆圆微微一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哦?什么是乱弹琴?”
惠儿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声音压低了些,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就是用铁线,像缝制衣服一样,来回拉动,就像弹琴似的。”
陈圆圆闻言,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她仿佛能想象那老头在痛苦中挣扎的模样。
“听说那群土匪心狠手辣,直至那老头晕过去,才罢手。”,惠儿继续说着:“今早,那老头子是被扒光了衣服,挂在大树上,被人发现的。”
“而且,听说他家库房也被洗劫一空了,什么都没剩下。”
“啧啧啧,真是报应不爽!”
陈圆圆儿摇了摇头,唇边挂着轻蔑的笑意:“是啊,大概是那家人做了太多恶事,才会得此报应。”
她拍了拍手,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头吩咐惠儿。
“赶快把这件事通知父亲和嫂子,让他们也听听这个好消息。”
惠儿应声退下后,房间里恢复了宁静。
陈圆圆坐在椅子上,目光穿过窗户,落在那洒满阳光的庭院中,思绪回到了昨日她叮嘱刘小虎的场景。
“那样充满铜臭味的库房,该是被清洗清洗了。恶人的不义之财,就该由你们这群江湖侠士出手啊!”
“还有那作恶的工具,应当受到惩罚,但切记不要取人性命。咱们可不是江湖中那些滥杀无辜之徒。”
“只需要小小惩治一下,比如拿铁线帮他栓起来?或者帮他拉扯拉扯?让他舒服舒服。”
只不过没收了恶人的作案工具而已,万一第二日没人发现他家老头,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们的心意。
所以陈圆圆又建议小虎:“记得把人吊到显眼的地方。”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柔和,陈圆圆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下来。
她轻轻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想起来自己做的那些“好人好事”,就忍不住想笑。
那些恶人终于受到了应得的惩罚,她心中也感到些许宽慰。
“希望我家大侄子,知道恶人受到了惩罚,也能慢慢走出来。” 陈圆圆心中默念着。
她知道,伤害已经造成,但时间会是最好的疗愈师,终会冲淡一切悲伤的过往。
另一边,陈秋实也得知了那家老爷遭遇的消息,心中的压抑再也无法忍受,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从回家之后,陈秋实整个人都像变了样,整整几天他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徐氏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甚至开始怀疑,这个大孙子是不是被人毒哑巴了。
她多次想要询问,但看着秋实那木然的表情,欲言又止,只能默默叹气。
哭过之后,陈秋实缓缓平静下来,眼中还残留着泪水。
他低声吐露出那日的经过,声音中透着无尽的苦涩。
“那天,爹走了,我难过后,就想着去他家辞工,往后回来照顾娘和妹妹。”
“老爷刚开始还说得好好的,答应会放我走。”
“可后来,他开始打听我最近回家的情况。”
他是个老实孩子,从来不会隐瞒什么,便实话实说,告诉老爷,父亲已经去世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句实话,才让他陷入了噩梦般的境地。
陈秋实低垂着头,声音哽咽,艰难地说道:“至于受过的那些苦,我已经不想再去回忆了。”
予婉听到这些话,心中如刀割般疼痛。
她走上前,将陈秋实紧紧搂在怀里。徐氏也走了过来,颤抖着手臂,一同抱住了这个大孙子。
几人抱在一起,终于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哭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回荡,悲伤而又释然。
“都过去了,过去了。”,予婉和徐氏轻声安慰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陈秋实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这几位亲人,心中渐渐升起一丝温暖。
那压抑在心头的痛苦,在这一刻似乎被稍稍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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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那家老爷的下肢因感染恶化,不幸去世了。
这消息传到徐氏耳中时,她不禁拍手叫好,心中的快意难以言表。
她反复在院子里走动,嘴里不断嘟囔着:“报应不爽!”
当陈圆圆来探望时,徐氏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懑,急忙把前因后果都讲给她听。
她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那老头子,听说秋实家里无依无靠,又是村里的孤苦小子,于是心生恶念,找人把他给拘禁起来了。”
徐氏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眼神里满是厌恶,接着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报应不爽,你看,现在被人扎到命根子,痛不欲生,最后还死了吧。”
“不过死了也是便宜了他,呸!”
看着徐氏的激动,陈圆圆只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心中也对这结局感到某种程度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