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岳景春都愣住了,指着自己诧异道:“我?”
“对!就是你!过来!”嬴壹对岳景春招手。
岳景春一脸懵逼地走到了嬴壹跟前。
嬴壹伸手搂住了岳景春的肩膀,笑着说道:“我观你此人要学士有学识,要才能有才能,但唯独缺少一个展现的机会。如今,这个机会我给你,至于能不能把握得住,就靠你自己了。”
岳景春闻言立即激动起来,毫不犹豫道:“我愿意!我愿意!我一定会调查清楚淳于越的种种罪行,我很了解他,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曾经做过什么事儿,保证一条都不剩的罗列出来给您过目的!”
听到这话,那些儒生们一个个怒视岳景春。
他们不怕嬴壹的调查,更不怕什么改制的行为,只要他们抱好团,相互扶持,就一点事也没有。
但是,他们害怕从内部出现叛徒。
那可是岳景春啊!
淳于越的得意弟子!
跟他们都私交甚好,对他们做过的那些事情,都了如指掌。
如果让岳景春调查这些,他们一个也跑不掉啊!
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地看着岳景春,恨不得将岳景春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嬴壹却很满意地拍了拍岳景春的肩膀,“好好干!以后前途无量!”
“会的!我会努力的!”岳景春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看着岳景春像是认贼作父的模样,好几个人儒生都忍不住开口骂道:“叛徒!”
“猪狗不如!”
“真的愧对淳先生的栽培!”
“如此人,竟然还学儒家典籍,简直有辱斯文!”
“可耻!”
……
岳景春脸色一变,看了一眼表情冰冷的嬴壹,立即破口大骂道:“谁在说话?我这是在为陛下,在为嬴壹公子做事,若是行得正坐得端,何惧调查?若是心怀鬼胎,还是早早地认罪吧!”
一众儒生官员气得不行。
“行了,谁还有本要奏?”嬴政已经没了耐心。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嬴壹了,有好多话要问嬴壹,有好多事情要跟嬴壹聊呢,不想在朝堂上因为这些事情再耽搁时间。
“没了!”嬴壹回答,他又看了看众人,发现众人都是低着头,不由得微微撇嘴。
这些官员还是不够尽职尽责。
不过,说来也是,没有足够的利益和激励政策,也很难让他们真的尽职尽责。
大多数能够名留青史,真正的为国为民的好官,大多数都是像李斯这样,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的。
朝廷给那点俸禄,说实话,真不够看。
但既然嬴壹来了,自然要解决这个现状,让大秦的官员卷起来才行。
“退朝!”
一声令下,百官跪拜。
许多官员,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大殿。
其中很多人看向嬴壹的眼神充满了畏惧,生怕跟嬴壹产生什么关联。
岳景春跟嬴壹告别以后,才神采奕奕地离开大殿。
冯去疾、冯劫、李斯等人,也跟嬴壹拱手告别。
“嬴壹公子,回头一通商议改制之事。”
嬴壹点头,“我回头让人通知三位大人。”
三人这才满意离开。
“嬴壹公子,我家那混小子没给你添麻烦吧?”王翦上来问。
嬴壹笑着说道:“没有,这次倒是立了不少功劳,您可以回去跟王离聊聊,我相信他现在正期待二位回去,好好跟二位展现一番呢。”
“好!好!好!”王翦其实是担心王离的安危,听到嬴壹这话,也就放心下来,笑着拱手告别。
等众人走后,扶苏才缓缓走上来,“恭喜十六弟,以后就要称其为太子了。”
嬴壹笑着看着扶苏,问:“你是不是以为,这位置是你让我的?”
“啊?”扶苏愣了一下。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这太子之位,就是这帝王之位。不是你让我的,是我争取来的,你明白吗?”嬴壹傲然地盯着扶苏道。
扶苏脸色一沉,委屈、郁闷、憋屈、愤怒、无奈……等各种情绪在脸上浮现,最终只能拱手道:“十六弟说的是,这确实是你凭真本事换来的。”
嬴壹听得一阵咬牙,怒声道:“你能不能有点血性?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老虎是不吃素的,猎物跟更不会主动来到嘴边!一切东西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作为一个人,你应该有自己的脾气!想要发怒就发怒,想要骂人就骂人,不服气就要说出来!被人踩在脑袋上拉屎,你都能忍,你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扶苏愣了愣,当即也反应了过来,拱手道:“感谢十六弟,我知道你这是在教导我,可是……我就是如此性格……”
“闭嘴吧!”嬴壹训斥道:“你压根就不是这个性格,你可以是个老好人,但绝对不是一个任谁都能欺负的老好人,之前淳于越教你的那些,最好都给我忘掉,等岳景春查出来,你就知道那个老贼是什么德行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新城的事儿咱们回去再聊,父皇估计正在等我。”嬴壹摆了摆手。
扶苏拱手告辞。
看着扶苏的背影,嬴壹喊道:“大哥!”
扶苏转身,白衣如玉,看向嬴壹。
嬴壹沉声道:“这储君之位,亦或者帝王之位,是要争的!你要是想争,就展现出来你的能力,若是你争得过我,这储君之位,你来做!”
扶苏笑了笑,拱手告辞。
看到扶苏这模样,嬴壹无奈叹息。
很快,嬴壹就来到了嬴政跟前。
嬴政看到嬴壹第一句话就是,“你不用再劝那个榆木疙瘩了,他永远不会开窍的,就算开了窍,他也不会做的比你好。这大秦的储君,只有你做最合适。”
嬴壹叹息道:“我也没想让给他,这储君之位是我的,就是我的,谁都抢不走。只是,我希望他能有点血性,争一争,抢一抢,都还很年轻,应该有点朝气,而不是垂垂暮年的感觉,不争不抢,好似没有欲望。”
“或许……”嬴政叹息道:“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生在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