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三里。
嬴壹看到了一批队伍。
还有几辆车辇。
一看就知道是皇室的营帐。
嬴壹让士兵们在一旁等候,独自骑马过去。
“父皇!”嬴壹下马,对着车辇内喊道。
“上来说话!”嬴政道。
嬴壹上了车内。
车内点着熏香,很好闻。
嬴政拿着一本书,抬头看向嬴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说道:“朕就来看看你,给你送行。”
嬴壹无奈道:“父皇,您放心,我一定安全回来。”
“朕知道。”嬴政伸手从一旁拿出一把剑,递给嬴壹。
嬴壹看着那把剑,不由得一阵蹙眉,“太阿剑?”
嬴政点头,“此剑,乃是欧治子和干将两位大师联手锻造,锋利无比,更有我大秦气运加身,你带在身上。”
嬴壹接过太阿剑,深吸一口气,看向嬴政,沉声道:“您放心吧父皇,我定会将此剑,插入匈奴的心脏位置,彻底拿下匈奴!”
他知道,此剑乃是嬴政的贴身佩剑,更是被称之为天子剑。
嬴政将此剑传给自己,其中代表了很多意义。
嬴政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轻声道:“去吧!朕在咸阳,等你回来!”
“是!”嬴壹深吸一口气,拿着太阿剑,转身离开了车辇。
鹰桦看着嬴壹拿着太阿剑离开,心中满是惊讶。
那可是嬴政的佩剑,日夜不离身的那种!
没想到,今日竟然直接送给嬴壹了。
“望太子此战告捷,大获全胜,凯旋而归!”鹰桦喊道。
嬴壹没有回头,对着鹰桦摆了摆手,上马以后,带着部队继续前行。
士兵们的士气也跟着高涨。
在新城,有两位副城主恭送。
出了新城,有秦始皇亲自送行。
这待遇,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
石伟他们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现在就杀几个匈奴人助助兴。
边疆。
长城守卫军。
蒙恬从营帐中走出来,看着满天的黄沙,还有正在辛勤劳作的工人们,站在大风中站岗的士兵们。
“咳咳咳咳!”蒙恬一阵咳嗽,面色更加惨白起来,咳嗽牵动胸口的伤口,让他疼的表情有些扭曲,伸手捂着胸口,沉声问道:“陛下,派来的士兵,走到哪里了?”
身侧的将领立即回答道:“回将军,七天之内,应该能到。外面风大,您还是回帐内休息吧。”
蒙恬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看向长城的另一侧,问:“匈奴那边,可有动静?”
将领一阵沉默。
“怎么?”蒙恬察觉到了不对。
“快说!”蒙恬严肃道。
降临无奈叹息一声,沉声道:“回禀将军,探子回报,头曼单于今日召集了,东胡部落首领,还有月氏首领,告知他们,他们偷袭成功的事情,准备跟他们联合,一举突破长城守卫军……”
“该死!”蒙恬怒声道:“我就知道这个头曼野心不小!能够建立匈奴王庭的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想要进入大秦,将领地从寒苦的匈奴迁移到大秦来!”
想到这里,蒙恬立即喊道:“来人!召集所有将领,让他们来帐内……噗!”
情急之下,蒙恬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鲜红的鲜血在空中化作一阵血污,滴落在地上的鲜血,立即被干燥的土壤吸收,只留下红褐色的印记。
“将军!”
“将军!”
……
几名将领大惊失色,急忙搀扶着蒙恬回到帐内。
“军医!快!快喊军医过来!”
……
经过一番治疗,蒙恬显得更虚弱了,但是他还是强撑着站起身来,站在地图和沙盘前,定制防守计划。
“李挺,你负责东侧防御,东侧易守难攻,你们只需要防守,若是他们来东侧,只做防守,不必理会他们,更不能追击!”
“是!”
“三娃,你负责西侧,那片场地空旷,他们若是想要强攻,一定会选择那里!你负责西侧的十万大军,一定要给我守住!最少要守七天!明天吗?”
“明白!”
“陈熙,你负责守卫长城工地这边,他们一定会派人骚扰,引发工人动乱,千万不要让他们伤害到工人!若是工人动乱,那咱们整个防线就破了!”
“是!”
“许铁柱,你负责……”
……
在蒙恬的安排下,众人都领命离开。
“将军,三岭山呢?哪里谁来守?那里虽然险峻,但是若是被攻破,可以直接杀入我军腹部,必须要严守啊!”张参军沉声问。
蒙恬看了他一眼,沉声问:“老张,你跟了我,有十年了吧?”
“十二年了将军!”张参军沉声道。
“你儿子好像已经十岁了吧?”蒙恬又问。
张参军沉声道:“是!我给过他一本兵书,教过他枪法,等他长大,就会来参军,还跟在将军部下!”
蒙恬笑了笑,说道:“我侄子,犽儿,被嬴壹公子治好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犽儿那孩子终于不用受罪了!”张参军惊喜道。
蒙恬笑着点头,“我也没有什么牵挂了,你可愿意随我镇守三岭山?”
“将军!”张参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当即跪下来,对着蒙恬沉声道:“请将军,收回成命!那三岭山,由我一人镇守即可!我儿子也长大了,毫无遗憾,三万大军,足够了!”
蒙恬摇头,“我的伤,我自己清楚!此战,必须由我镇守!”
“将军!”张参军还想要请求。
蒙恬沉声道:“不用说了,去点兵吧!”
“是……”张参军无奈地走出帐篷。
蒙恬又是一阵咳嗽,摊开手掌,鲜血在掌心黏糊糊的,鲜红得刺眼。
蒙恬叹息一声,拿出纸笔,开始书写遗书。
“吾弟蒙恬,见字如晤……忆当年,你我虽父征战,镇守四方。如今成家立业,子承父志,镇守边疆,已然无憾……”
“蒙恬拜见陛下,请陛下恕我不能亲自对您行跪拜之礼。您让我镇守边疆,虽有战绩,但唯恐有失……此战若败,臣死难洗其罪行!但请陛下,一定要继续镇守边疆,不能让匈奴进入我中原地带,若是任由他们发展,华夏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