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早就决定不纳妾,更加不会因为妻子改变心意而又纳妾,何况他早过了爱风流的年纪。
至于陈宝船的花花肠子……额,大概是因为礼部太闲了,到时候朱元璋死了他多忙忙估计就不想这些了。
至于丁多寿那个死胖子,则被皇帝和太子责令入武校。
顾晨还给自己手下的人打了招呼,让他们“特别”关照关照功臣之后,让他没功夫出去欺负人。
简言意骇就是:多操练操练。
顾家大姑娘的及笄礼办得很风光,几乎京城有头有脸的官眷都来,送姑娘的礼更是堆的满满的。
这次和朱标报备过,朱标表示这种礼不算贪污。
随便收,顾晨自然也不客气了。
待这些夫人们见到这位顾大姑娘的容貌以后,无不感叹生的实在太美,完全就是融合了父母所有的优点。
可惜早定了亲事,否则的话,她们也很有想法啊。
不过顾家二郎和三郎生的也很好看,许多有女儿的人家纷纷动了心思,想着和顾家结亲的种种好处。
皇后娘娘太子妃公主郡主,都或多或少地送了礼来祝贺,大家便更能明白皇家的意思了。
很明显,顾大人虽然暂时停职,但估计是停不了多久的。
所有流程走罢,大家便都去了前厅的席面用饭,江都却拉着舒宁去了她屋子里说话。
“这是我弟弟给的,说是作为兄长送给亲妹妹的及笄礼。”
江都郡主拿出一支点翠簪子,上面的金蝉栩栩如生,在阳光下还会变幻成各种颜色,光看着就是价值不凡。
东西是好东西,只是这男子送女子簪子嘛……
顾舒宁微微垂下眼睑,自然是不肯伸手去接的,江都郡主轻声道。
“他明年便要和廖家妹妹完婚,今日尚服局为他量婚服所以没来成,叫我替他送给你。”
今日的顾舒宁格外好看,好看到不知道用什么词汇形容。
江都郡主忽然有些理解了弟弟,如此连女子都惊艳欢喜的容貌,何况是她弟弟那种情窦初开的少年。
扛不住啊扛不住。
“其实吧,他知道你在躲着他,所以才没有来,他说当初既说是兄妹,此生便是兄妹,哥哥送妹妹的礼,妹妹不该拒绝才是。”
真是可惜了,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不见也好啊。
“不敢收吴王殿下的礼,郡主还是替我带回去吧,我心意领了也就是了,兄妹之情不在于送礼的。”
顾舒宁最终还是把东西推了回去,不愿意收旁的男子给的东西。
嗯,还是个喜欢她的男子,还是表达爱慕的簪子,那就更加不能收。
拿了人家的好东西,将来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啊。
何必贪这点儿便宜?
江都劝了半晌她都死活不肯收,于是便也只好收了回去。
“平安,抛开身份不说,我俩也算是闺中好友,我是拿你当亲姐妹,我真心尊重祝福你的选择。”
“我们又是一块儿长大的,我不管你和我弟弟如何,咱们两个总不能因此生疏了才是。”
“这些日子里,你不仅躲着我弟弟,还总是躲着我和妹妹们,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伤心。”
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可友情还是要在的吧?
她长在深宫也没几个外头的好友,可不想因为这种儿女情长的小事情,便和儿时的好友生疏了。
“郡主,怎么会呢?”
“郡主在我心里便如那解渴的水,我就是和自己的亲弟弟生疏,也不会和郡主生疏了的。”
顾舒宁觉得爹爹说的果然是对的,皇家的人确实不怎么好相与啊。
她为什么会生疏你,难道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么?
还不是因为,你老帮着你家好弟弟来见她么?
扭过头,嘴巴一抹,倒成了她的不是?
嘴上说得和亲姐妹一般,实际上还不是偏向自己亲弟弟,处处为亲弟弟做事,到底是一家人。
以后自己还是得小心些和他们来往,否则还不知怎么被忽悠呢。
倒不是说江都郡主有多么的不好,她还是好的。
只不过本不是一家子人,有些时候还是要保留几分才是。
洪武二十六年,三月十六苏松被抓,而真的金匾从他家被找到,顾晨的嫌疑彻底洗清。
那个顾老头本该被处以极刑,不过因为他如今年纪大了,所以只不过是活活打死罢了。
可苏松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皇帝处以剥皮充草,籍没家产,家族男丁流放两千里,女眷随之。
听到这个判决以后,苏松整个人都觉得不太好了,他被拖拽着还不忘疯狂为自己辩解。
“冤枉啊,陛下臣冤枉啊,臣没有贪那匾,臣没有啊,臣当真是冤枉的,臣不缺那个金匾啊……”
眼见着要被拖出殿外,苏松心里头急的要死,转而又疯狂向詹徽求救。
“詹大人救救下官,詹大人救救下官,臣都是为了您啊……”
他的目的从来都是加官荣耀祖先,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发什么财啊。
詹徽此时恨不得把他嘴缝上,这时候攀扯他做什么?
他的脊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他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然江浙官员在这时候跳了出来。
“苏松为何要说是为了詹大人,难道詹大人就不解释解释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很明显就是詹大人给苏松下的令,让苏松陷害顾大人,只不过没想到苏松居然眼皮子这么浅,把居然昧下了真的匾。”
“陛下,户部是大明的户部,理应为国为民为君,可户部却只顾着党争,还在粮食上动手脚冤枉肱骨之臣。”
“此事绝对同詹大人脱不了干系,还请陛下严查户部、严查詹大人……”
有了人带头,许多看不惯詹徽的人,都纷纷跪在地上喊道。
“还请陛下严查户部、严查詹大人……”
他们也不见得多喜欢顾晨,在他们眼里这两个都是江浙祸害,只不过如今有机会踩死其中一个,那另一个也就没有那么讨厌了。
詹徽在原地红着眼睛,扭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一片趋炎附势之辈,内心只觉得满是凄凉。
他又看向上首面无表情的皇帝,心也就凉透一半儿了。
这时候,刚复监察御史的解缙同学义愤填膺地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臣要参詹大人大逆不道谋害储君,罪该万死,请陛下将詹大人处以极刑。”
他话音一落,整个朝堂都忽然安静了下来。
什么?詹徽谋害储君?
不过想起詹徽总是和太子殿下作对,诸人又觉得还真有可能,于是大家都捕风捉影对他发起了攻击。
詹徽心上一惊,扭头大声呵斥道:“放你娘的屁,你在胡诌什么,我詹徽从未有过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