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秋眨眨眼，她感觉今天的妈妈好像有点不一样，虽然平时的妈妈也很温柔，但她却不会和自己说这些话。
是因为担心自己被感情困扰？
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沐晚秋盯着自己的母亲看了好一会儿，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问题：
“妈，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很多啊？”
沈玲的眼里闪过片刻慌乱，但她很快就恢复，并且隐藏的很好：
“瘦了吗？那挺好，我最近一直在减肥……”
“妈你都这么瘦了，还减什么肥啊，太瘦身体都不好了。”沐晚秋有些嗔怪，但她也能理解。
因为在她心中，妈妈一直都是最漂亮的，严格要求身材也没什么问题。
“妈心里有数，与其说我，倒不如说说你自己，那么大了连炒个蛋饭都不会，伱还能吃一辈子外卖不成？”
听到沈玲这么说，沐晚秋再次撒起了娇：
“那不是有老妈么，回头我发财了，就让老妈过来跟我一起住，我天天蹭你饭，再美其名曰，忙，没时间做，啊哈哈哈哈！”
沐晚秋笑的有些豪放，连带着沈玲也跟着她一起笑出了声。
母女的笑声交叠，也听不出其中的隐喻。
就像是有些情感，有些人，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后知后觉……
沈玲也想一直给她做饭，一直做下去。
只能说很可惜吧，时间不够了。
……
第二天上午。
沐氏影像，董事长办公室里，沐江正对着前来上班的沈玲大发雷霆。
“失败？为什么会失败？怎么可能会失败？沈玲，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抱歉，大哥，我们派人过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指尖未来的CEO温暖，她是季风的正牌女友，也是当天到。
所以这次的失败，完全属于意外情况，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听到沈玲的解释，沐江脸色更难看了。
正是因为有了合理的理由，他才不好发脾气，不好甩锅给沈玲。
“别给我找那么多理由，事没办成就是没办成，你说，现在怎么办？”
而沈玲也明白，眼前这个董事长根本没有丝毫的担当，他现在满脑子的想法，只剩下了套现离场。
不过这也正合她意，沐氏有很多事务都是经她手办理的。
想走？
哪有这么容易。
“我正在极力的补救，想办法，大哥再给我几天时间。”
沈玲好声好气，但沐江还是一副不满的嘴脸：
“我可以给你时间，但公司等不了，那个指尖的季风动不动就给我发微信，动不动就提股权回购的事情，还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答应。
2700万回购股份，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答应？那笔股份起码值5亿。
这小子完全就是一副蹬鼻子上脸的态势，这要是不把他拽下水，我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沐江越说越气，当即就摔起了杯子。
“对不起，大哥，这事是我的问题，我会想办法的。”
见沈玲主动接锅，沐江脸上的怒色终于平息了一些，他微微昂头，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昨晚做这事……失败了之后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沈玲微微侧开了一些身位，让自己和沐江在笔记本的摄像头里更为清晰一些，沉吟片刻后，她才缓缓回应道：
“放心吧，大哥，不会有问题的，即使出现了问题也只能查到我身上，和你绝对没有关系。”
“那就行，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我们也都是为了公司，你明白吧？”
“我明白的，大哥。”
“明白就好，沈玲啊，不是大哥逼的紧，现在沐家的情况你也应该知道，不抓紧不行啊。
季风那边还是需要继续跟进，这点你多费费心，知道了吗？”
沈玲眯起了眼，让人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轻轻的点头：
“知道了，大哥。”
……
同一个时间。
酒店里。
惊涛骇浪的纠缠已经在半夜归于平静，爱意，留下了一间潮湿的屋子。
回忆起昨夜的疯狂，温小暖的脑子想了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想要给自己找一下补。
可那份情感，就像是帝都寒冷的空气，总是想钻进温暖的被窝里，怎么隐藏，都藏不住。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
她比季风早醒了很久，主要是季风这段时间办事，也弄的心力交瘁，精疲力尽。
昨晚尽情的释放后，精神上的疲惫得以舒缓，才睡的久了点。
温暖抱着季风的脑袋怔怔发呆，时不时的用鼻尖蹭一下他的头发，又怕过于大的动作会把他惊醒，所以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一直到了11点多，兔兔感觉被人咬了一口。
温暖一愣。
几秒后，又被咬了一口……
温暖：()
“醒了么？”
“嗯，哎，感觉睡了很久。”
“其实也没多久，累了就要好好休息。”
季风挑了挑眉，昨晚上能算好好休息？他比牛还要累……
当然，舒服也是真的舒服。
“咳咳，昨天给沐家上了嘴脸，现在就要看沈玲的运作了，不过除了沐家的事情，三证的申请也要继续。
所以这次的帝都之行，恐怕会延长一段花时间。”
“嗯，就当是来帝都旅行，我还没有看过故宫和天安门，正好可以去试试升旗仪式。”
季风知道温暖这话有点强行安慰他的意思，虽然可以远程办公，公司的项目也都进入了平稳期，可老板和老板娘不在公司压场，工作效率必然会降低。
这是人性的规律，你指望打工人自觉，那是不可能的。
老板不在的时候，能摸鱼就摸鱼，这才是人性。
“行，三证进入流程期后，我们就去看看长城，天安门，故宫吧。”
“好。”
两人在床上聊着天，似乎都没有起来的意思，温暖干脆把笔记本电脑搬到了床上，临时处理掉一些工作文件后，转头又趴在了季风身上。
季风似乎感觉到了怀中女孩的欲言又止，便开口询问：
“有心事？”
“倒不是我自己的事。”
“那是什么？”
“只是觉得你们这样做，晚秋一定会很伤心的。”
有关于沈玲和季风联合的计划，温暖这边也已经知晓，这也是她带队来到帝都的原因之一。
和往常大部分的谋划都由季风布局不同，这次的计划，基本上都是由沐晚秋的母亲沈玲亲手操办。
季风，更像是一个配合的执行者。
只是话题回归原点后，就会重新变成了那个最初的疑问，这样做，对沐晚秋公平么？
季风闻言却只是沉默，过了好半晌才回答：
“有的人出生在鹿家嘴的顶层，有的人出生在偏远的小山村，他们也不公平的。
沐晚秋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就要承担自己的责任，如果有某个时期不用承担责任，那一定是有其他人在为她负重前行。
每个时代都是这样，从来都没有变化过。
过去有沈阿姨在，沐晚秋当然可以过的无忧无虑，可以后，她也得靠自己。”
温暖：……
“我知道，但季风……她有可能会恨你。”
恨他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结局，那对沐晚秋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季风抱紧怀中的女孩，轻轻摇头：
“如果怨气有发泄的地方，那便算不上坏事，就怕她憋着……”
关于沐晚秋的事情，两人的讨论也只能化作叹息，因为这是一个无解的局。
从沈玲生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无解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季风和姜朝阳继续跟进三证的申请，闲暇之余，他们如同一般的情侣那样，游历了一番帝都风景。
天安门，故宫，长城。
当季风和温暖在一个清冷的早上注视着升旗时，季风也忍不住感慨：
“总算见到了书上经常描绘的一幕，真是不一样的感觉！”
可自闭少女的目光却显得有些迷离：
“我们走到这里看升旗用了二十年，有的人走到这里看升旗只需要二十分钟，而有些人，一辈子都走不到这里。
季风，或许就像是你说的那样，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
和很多人比起来，我好像算是幸运的那种了……”
“放心，以后会更幸运的，比如未来的某个日子，我们可以带着小孩来这里，兴高采烈的和我们一起看。
然后告诉他们，爸爸妈妈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一起来过这个地方。”
温小暖听着季风对未来的描述，眼里也闪过了一丝憧憬，她的笑意微甜：
“所以，我们以后会有孩子吗？”
“当然。”
“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男孩也行，只要是我们的孩子，都可以。”
“可小孩子恐怕不懂这一刻的意义。”
“不懂也没关系，未来总会有懂的那一刻。”
“说的也是。”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季风手头的资料，证据，早已经交给了沈玲，而他这边只需要持续跟进，不断的给沐氏影像压力就行。
一个星期过去，当季风第二次来到沐氏影像的时候，温暖，叶雨薇也跟了过来，作为秘书团队，来准备执行合同。
为什么选今天这个日子？
因为根据沈玲给的消息，沐氏影像今天中午会再次召开股东大会。
所以他们要提早一步前往沐氏，再次骑脸输出。
这种蹬鼻子上脸的商业行为，其实没什么道理，正常来说，只要股权不变更，沐氏的内部问题根本不会影响指尖。
季风这样做，纯粹就是为了给沈玲造势，顺便给沐氏的高管们加深印象。
有了上次的经历，指尖团队进入沐氏影像的时候，不少沐氏员工都很自然的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打工人都是吃瓜看热闹的，指尖来骑脸，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重新来到会议室里，季风依然像个二世祖一样靠在椅子上。
温暖冷漠的坐在一边，两人虽然年轻，但做事激进的风格，还是给沐氏人员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等人到齐，季风轻轻给温暖比划了一个手势。
温小暖当即站起来，冷冷的扫视了一圈众人，甚至包括了同样看着她的沐晚秋。
此时，她是指尖的温总。
温总自然要有温总的霸气。
温暖冷漠的眼神让小富婆有些不习惯，但有那么一刻，她也想变得像温暖这样，临危不乱，藐视众人。
“有关于我司与沐晚秋小姐的股权回购协议，具体内容如下，指尖未来公司，将以2700万元回购……”
清冷的声音从温暖口中发出。
回购条例的内容，一字一句撞击在会议室内众人心口。
不是，这怎么回事？
他们沐氏影像这不还没执行股权变更吗？怎么指尖的人直接过来宣布回购合同内容了？
什么意思？
沐江一脸不满的盯着季风：
“季总，我们沐氏影像明明什么都还没做，你们就把回购条例拿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逼死我们沐氏吗？”
面对沐江的质问，靠在椅子上抠手指的季风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
态度比起之前的那次还要嚣张。
生意场上就是这样，你强有人慕，你弱有人欺，任何时候都是一样。
沈玲每天都会把沐氏虚弱的信息拿出来，仔细的和季风温暖交流，选择沐氏最虚弱的时候出手，是他们早已经商量好的。
很多人知道沐氏烂了，但具体有多烂，其实只有沐江，沈玲这样的权力核心知晓。
现如今，季风也知道这一切。
毕竟都是沈玲给的第一手信息。
他更是明白，沐江已经从沐氏拿不到什么东西了，他唯一的盼头，就是沐晚秋手里的股份。
大伯抢自己侄女的资产，那肯定是没什么道理的，但以挽救沐氏作为借口去巧取豪夺，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可能真正的翻脸。
色厉内荏，虚张声势。
季风笑了笑，再次嚣张的在自己嘴上塞了根烟，而温暖也在同一时刻，将他嘴上的香烟点燃。
在场的沐氏成员，恨不得一拳锤死季风这个装逼贩子。
这么能装，这人是真的离谱啊！
可季风完全不以为意，他略显轻蔑的扫视众人：
“逼死沐氏？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沐氏影像现在的资金链断裂，原材料那么多，销售额却几乎停滞，尾款拖欠上亿。
指尖的股份放在你们这种公司手里，还真是令人担忧啊，不如，你们申请破产吧。
哦对了，你们的那些股东，知道你们的真实财务状况吗？”
沐江听季风说完，突然有种后悔的感觉。
怎么就惹了他呢？
这个季风做事，根本就不按照常理出牌，还有就是，他怎么知道公司财务状况的？
沐江扭头看向沈玲，可他发现，沈玲也是一脸震惊的盯着季风，似乎也很惊讶。
这让沐江感到脊背发凉，公司出现了内鬼，可他们到现在连内鬼是谁都不知道。
“季总如果是来谈生意，那我们沐氏欢迎，可你如果是来找茬的，那恕我们抱歉，请离开吧，我们马上就要开启股东大会，不希望有闲杂人等留在这里。”
被人下了逐客令，季风也没有继续逗留的意思。
“好好好，赶我走是吧？没关系，我走。”
他站起身，拿起温暖手里的文件，随手一甩，将回购合同材料甩在了桌子上。
然后用一种很阴沉，却带着笑意的声音，对在场的众人说道：
“时间差不多喽！
你们……最好快一点！”
指尖一行人离开，但他们之前的强势举动，还是给在场众人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尤其是季风提起那些有关于沐氏财务的状况，更是让一些还不清楚沐氏到底有多烂的人，忧心忡忡。
沐江也感觉到了不对，所以他当即发动了自己最擅长的招式，转移话题。
“到底是谁放他进来的？让这么个人进来闹事，真当我们沐氏没人了么？”
这个问题一出，在场众人的表情顿时有些古怪。
季风的强势到来，当然有沈玲推波助澜的缘故。
但之前明明是沐江自己说的，季总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招呼，虽然人难伺候了点，但毕竟是财主。
面对财主，还是得忍忍的。
所以，如今沐江这样的质问，仿佛就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
见会议室里的气氛异样，沐江似乎也想到了自己之前说的话，可他此时却有点下不来台了。
于是就把目光移向沈玲，示意沈玲出声。
沈玲还是那副老样子，一生为了沐氏分忧，工作，奋斗，此时此刻也不例外，有锅，就接。
“指尖的人确实过分了一些，这件事怪我，没有提前和前台的人打好招呼，抱歉。”
虽然股东没有全部到齐，可现在已经有不少股东在场了。
明明是沐江的错，这个时候反倒是沈玲站出来道歉，这一幕如果发生在以前，股东们也都觉得无所谓。
可今天发生过季风的事情后，他们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
沐江，真的适合领导沐氏吗？
如果换成沈玲，是不是会更好？毕竟沈玲之前可是反复提及过，影像制造行业需要转型的议案……
股东们的疑惑，沐江同样尽收眼底，他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
可那又怎么样呢？
如今的沐氏影像，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今天，他已经准备好了拿走沐晚秋手中股份的手段。
只要建立一个家族募集基金，让沐晚秋加入家族募集，就可以绕过常规的回购条例……
沐晚秋一个小丫头，根本什么都不懂。
真正难缠的还是沈玲，沈玲确实忠于沐家，可沐江也清楚，忠于沐家并不是忠于他本人。
所以募集基金的事情，是他私下里办的，连沈玲都不知道。
沐江心里寻思着拿到股份的流程，再稍稍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当即开口：
“好了，人也已经到齐了，那我们就说说公司接下来的情况。
如今的沐氏影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这一点，大家应该都知道。
我们沐家作为沐氏影像的最大股东，这种时候，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坐等公司消亡的。
所以，我沐江以沐家家族的名义，建立了一个家族募集基金，沐氏影像缺少的资金，将由家族募集基金来填充。
募集基金受到国家法律保护，这样一来，沐晚秋手中那些指尖未来的项目股份，就可以合理的私转公……”
沐江说到这里的时候，沐晚秋已经一脸不敢置信的站了起来。
“大伯？你怎么？”
“怎么，晚秋，家族培养了你，照顾了你，你就不愿意为家族出一份力么？”
沐晚秋盯着沐江，自家大伯那冠冕堂皇的面孔，让人恶心。
她下意识的看向沈玲，很想让自己的母亲在这个时候站起来说点什么。
而沐江同样也在这个时候望向她，只要沈玲没有意见，那沐晚秋肯定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沈玲，这事你怎么看？”
沈玲同样是一脸不敢置信，她盯着沐江看了好一会儿：
“大哥，这事……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我这都是为了沐氏，怎么，分家的时候拿了那么多资产，沐氏有难的时候，又不愿意拿出来了么？”
沈玲略显柔弱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似乎有点不能接受沐江的做法。
“我，我……”她的声音嘶哑，脸色苍白，看的让人难受。
众多高管也是微微摇头，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这个家族募集基金是怎么回事，但这属于沐家的家务事了。
他们干涉不了，只能微微摇头，替沐晚秋，也替为沐家鞠躬尽瘁的沈玲感到惋惜。
“沈玲，难道你也不想让沐家好起来吗？这种时候，可是不能有私心的？”
沈玲紧咬着嘴唇，她突然抬起头：
“大哥要沐晚秋手里的股份，我没意见，但大哥呢？大哥又为沐家做了什么？”
“放心，既然是家族募集基金，那我们沐家大房肯定是要出一份力的，我已经把沐家大房的大部分资产，全部纳入了募集基金里。
既然是出力，那就一起出，我作为家主，自然是要一碗水端平的。”
对沐江这番说辞感觉到恶心的人，已经不止沐晚秋一个了。
家族募集基金的所有权在哪？
当然还是在沐江手里，所以这些资产就等于转了一个圈，又重新回到了沐江的手中，完全没有流出去的意思。
房产如此，股份也是如此。
不少人都觉得，沐江，或者沐家大房的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点？
这么激进的逼迫二房，虽然说是家务事，但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呢？
当这个想法在高管们的脑海中出现时，沈玲突然发出了灵魂质问：
“大哥，你这么做，这么急，这么想要晚秋手里的股份，真的是为了沐氏吗？如果晚秋把股份给你，你真的会救沐氏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问住了沐江，同样也问住了在场所有人。
但凡是有沐氏影像股份的人，此时纷纷心头一惊……
不是，这个沐江，该不会是想卷款跑路吧？
沐江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他连忙掩盖住自己眼中的那一丝恼羞成怒，对着沈玲就是一阵怒喝。
“沈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可是沐家的家主，我怎么可能放任沐氏不管？
诸位股东放心，我沐江在此承诺，一定竭尽全力，挽救沐氏当下的颓势！”
他的解释看起来铿锵有力，可没有人理会，没有人应声。
所有人都在看着沈玲。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
“大哥，我可以把沐晚秋的股份拿出来拯救公司，但我只有沐晚秋一个女儿，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也包括你。
我以公司副总，及公司股东，董事的身份提议，临时开启董事会，罢免沐江董事长职务，重新投票，选举新的董事长。”
沐江一愣，急切道：
“不是，沈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沐江没想到沈玲的反抗这么激烈，可他不知道，这只是沈玲计划的开始。
在两人对视的时候，沈玲给了他一个莫名的眼神。
还是如同以往一样的冷漠，却有些别样的意味。
那是……笑意？
她在笑什么？
砰！
房门突然被打开，秘书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沐总，沈总，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帽子，说是要……”
她的后面，跟着密密麻麻一大群的帽子叔叔。
其中两人走了出来，对沐江和沈玲同时举起了拘捕令。
“沐江，沈玲，你们涉嫌经济欺诈罪，组织卖淫罪，教唆罪，现在请两位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众人：？？？
沐晚秋：？？？
场面瞬间陷入了绝对的安静，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沐江：
“不是，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沐家的法务可不是吃素的，沈玲，这怎么回事？”
沐江下意识的看向沈玲，他这才想到，沐家的法务，从来都是沈玲安排的。
突然间，沐江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情况。
以身入局！
“沈玲，你是不是疯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时候的沈玲突然猛烈咳嗽起来，她的瞳孔有些涣散，嘴角溢出了些许鲜血。
转移的痛苦，在此时达到极致。
“妈？”沐晚秋已经冲到了沈玲身边，可沈玲只是抬手阻止了她。
重新站定，沈玲的吐字依然清晰，根本不像是个病入膏肓的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如今的沐家，族老年事已高，三房远嫁，只剩下大房和二房支撑。
各位都是我们沐家多年的伙伴，我沈玲做事，大家也应该心里有数。
今天被传唤，我已经心里有数，大家不必妄加揣测，但今日事后，若是我和大哥沐江回不来，沐家怕是风雨飘摇。
所以沈玲想请各位替我带个话……”
“沈总，你说！”
沈玲随意抹去嘴角的一些血迹，轻轻搓了搓沐晚秋白皙的脸颊。
晚秋，妈妈只能为你做到这里了。
随后，她在沐晚秋震惊的眼神中，再次昂起头，面带微笑。
她还是那个沈总，坚定，冷漠，强势：
“我提议，选沐晚秋为新任家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