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无数官吏,纷纷出言响应,而此时的张宗宁,心中的心情就要复杂的多了。
这不仅是要诛杀摄政王,也是要灭了他永昌侯一脉啊。
亏他之前还一直想要保持中立,想要独善其身,现在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陛下当真如此无情?”
张宗宁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当即站出身来,对着韩新觉质问道。
韩新觉看了一眼这位永昌候,眼神没有丝毫的改变:“这是陛下的旨意,张宇航大逆不道,你永昌候府也难逃罪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永昌候,你要抗旨吗?”
所有人看着此刻的张宗宁,眼神之中有不忍,有怜悯,但也有的是幸灾乐祸之意。
张宇航杀了这么多人,多少世家之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中,既如此,这么多人都能死,难道你永昌侯,你张氏之人,就死不得吗?
张宗宁站起身,听到这话,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整个人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差点站立不稳,还是他身后的张宗宁将他搀扶住,低声道:“父亲......”
此时,他的心中也是百味杂陈,白天,他还是永昌候世子,京都之内,那也是说得上好的存在。
自己这个弟弟,虽然与自己的关系不好,甚至之前还有诸多的摩擦,可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存在。
自己还以兄长的名义,帮他迎宾接客,招待使者,可仅仅只是数个时辰过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皇家无情,伴君如伴虎,果然是诚不欺我啊!
“原来是陛下要杀本王!”
张宇航仰天长啸,声音之中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本王不说忠心耿耿,但也算是护住了他武氏的江山,到头来,却落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真是令人感到.......兴奋啊!”
“张宇航,你是要抗旨吗?”
韩新觉察觉到了张宇航那似乎戏谑的神情,心中涌现出了一丝不妙之意。
“抗旨?”张宇航冷笑:“本王承认,他才是所谓的天子,要是本王不认,他这个周王,又算是什么东西!”
“放肆,你果然心怀不轨,今日本官就将你彻底诛杀在此,以肃我大周天威。”
韩新觉一声令下,“动手!”
大殿之外,无数的家族士兵,一个手握长剑,寒意逼人,破门而入,瞬间就将所有人都包围了起来。
“杀!”
“杀!”
见状,张宇航嘴角微微一笑,白战则是带人将张宇航牢牢的护在了身后。
身前的平南军将士,也是严阵以待,丝毫没有慌乱。
“今日,你麾下的平南军被牵扯住,巡防营常勇更是被那些游侠彻底缠住,皇宫之内的禁军,你就更是不要想了,事到如今,你还不束手就擒!”
韩新觉看着四周,从张宇航身边,他只看到了白战和王府内的一众护卫,但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并没有出现不可预料的存在,所以,他此时很是自信。
“事在人为,今日,注定不会是本王的末日,但却是你们所有人的终点,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张宇航站在白战身后,神情淡漠如水,而言语之间却是无比的冰冷。
“大言不惭!”
"杀!"
韩新觉魄力非凡,更何况是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了丝毫的顾忌。
张宇航也没有理会,径直将手伸出,然后手掌如刀,狠狠的落下。
轰!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一声令下,一道巨响轰然炸开。
整个大殿都开始颤动起来。
等烟尘散去,巨响停止轰鸣,大殿之内的中央,已经坍塌出了一个巨洞,而在巨洞之下,是一道道身穿铠甲的将士。
杀意盎然,身披战甲,彻底将在场的所有人震慑在了当地。
“平南军麾下,骑兵营在此!”
“谁敢伤我王爷,杀!”
为首主将,赫然就是消失已久,甚至已经逐渐销声匿迹的骑兵营大将,赵泽!
骑兵营将士,经过三年的训练,哪怕离开了战马,那也是一等一的精锐。
这些将士走出巨洞,排列整齐,厮杀声响彻云霄。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来的将士?”
“骑兵营,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此,这是怎么回事?”
“暗度陈仓,摄政王这是早就张网以待,可笑我们自以为胜券在握,有此雄兵,我们哪里还有机会。”
“逆贼早有准备,他早就有反意。”
“完了,今夜的京都,将注定会血流成河。”
这一场巨变,让所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看着面前排列整齐,杀意盎然的骑兵营将士,他们内心感到无比的后悔与恐惧。
本以为世家勋贵联手,哪怕经过了平南军的学习,也有过三千之众,可以成事。
张宇航麾下将士更是被他们用各种的手段彻底或调离,或牵扯,才有了今日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谁能想到,会是现在这个下场?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偌大的王府之下,居然藏着这么多的将士。
严阵以待,就等着他们动手,却没想到他们就这么愚蠢的想都没想便跳了下来。
‘末将赵泽,参见王爷!’
赵泽单膝跪地,对着张宇航行礼道。
“杀,该死之人,一个不留!”
简单直接,张宇航没有丝毫的留情,当即命令道。
随着这一声令下,赵泽起身,眼神冷冽的看着众人。
腰间长剑被他握在手中,向前一指:
“奉王爷令,杀!”
早就按捺不住的骑兵营将士,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束缚,举起手中的长枪,便朝着这些世家的士兵杀了过去。
“不,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
韩新觉见到眼前的一幕,浑身发抖,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转眼间,胜券在握的局势,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亲眼看着自己面前的士兵被不断击杀,他的心都在发抖。
“韩尚书,忘了告诉你,本王可是一个很怕死的人。”
“从回到京都之后,本王以修建府邸的名义,命人开凿出了这样的一个地道,不算太远,只是通往三里之外的一处宅院,而骑兵营将士,一直都待在那附近。
这也是为什么,本王成为摄政王之后,一直不曾更换府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