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出击,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第一轮的箭雨刚刚结束,孙应再次下令,丝毫没有给这些人缓口气的机会,大军出击,朝着敌军便冲锋而去。
至于他,则是站在了原地,指挥其余将士,四面堵截,务必不让任何人逃脱。
“发生了什么?”
“哪来的敌军?”
“不会是天兵天将吧!”
“快跑,不跑就是死啊!”
......
哪怕他们之前经历过了峡谷内那恐惧的一幕,因为强悍的意志,不屈的勇气,让他们没有沦陷。
但是现在,一环接一环,还都是有死无生的绝杀,再怎么意志坚定的勇士,也难免会崩溃。
经过这几番的功绩,西荒之兵彻底乱了,兵败如山倒,哪怕是这些其中的精锐,也变得再无战意,尽管有些依旧在誓死抵抗,却也很快就成为了平南军将士枪下的亡魂。
峡谷之内,一场早有预谋的伏击战爆发的无比迅速,也结束的很是神速,鲜血挥洒,生命凋零,在这一刻,仿佛用生命与炙热的鲜血,描绘了一幅无比绚烂的瑰宝......
“将军,我军大胜,陈广将军正在率领大军清洗残局,此战,西荒之兵几乎一般死在了神机营的手中,侥幸生存下来的,又有几乎三分之一战死,其余的,尽皆成为我军俘虏。
唯一可惜的,是那主将齐秋临与副将韩战,在被我军俘虏之前,眼见大势已去,不愿存活,挥刀自裁,未能生擒敌军主将,此战难免有些遗憾。”
孙元先是由原来的喜悦,到现在说的有些沉默。
这不仅是对于未能擒拿敌军主将的遗憾,还有对神机营的忌惮。
扪心自问,要是他们处于齐秋临的位置上,面对神机营手中的此等杀器,他们的结局,就能有什么不一样吗?
他想了很多遍,但答案只有一个,也只有惨败。
怪不得哪怕是王爷,也对神机营有此等的重视,也幸好,此等杀器,是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无所谓,大局已定,命陈广迅速打扫战场,然后率兵直入西荒,失去了西荒之兵的威慑,西荒对于我们而言已经是囊中之物,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孙应发令,这个时候,不是一切都结束的最佳时机,还有西荒之地,等着他去接手。
拿下了西荒,坐拥南域,东原,西荒三地,王爷的大计,才算是彻底成型。
至于北境,那边自有王爷谋划,又有关汉坐镇,还用不着他来操心。
“诺!”
孙元领命,转身就要去传达自家将军的命令,却被孙应叫住:
“别忘了,命人迅速将此事八百里加急传往京都,也好让王爷宽心!”
“属下明白,我亲自命人去做!”
此刻,孙元的内心也是对王爷得知这一幕的消息,感到无比的自豪。
他们,乃是平南军绝对的嫡系,绝不会让王爷失望。
......
也是今夜,远在西荒之地的另一边。
夜深人静,山岗之上,只有寥寥的火炬发出的光耀,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火光之下,是成批身穿戎装的将士,在巡防戒备,警戒四方。
今夜看起来星空璀璨,天空之上是繁星点点,一片祥和之意。
而在大军的中央,一处营帐之内,关汉却是快愁白了头发。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切布局都是那么的谨慎,甚至一度麻痹住了这位大魏军神的耳目,眼看着他就要率领自己最精锐的神威军进入自己的包围圈。
却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点出了问题,在马上就要进入自己的包围圈之时,陈威却很是诡异的陈兵不前。
不进攻,只是摆出一副防守的姿态。
为了刺激他,自己甚至派兵出击,可他此刻却变成了一个乌龟,丝毫不动。
“在想什么?”宋国公掀开帐篷,走了进来,见到关汉一脸的纠结,不由得问道。
“在想自己是不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被这位大魏军神看了出来,不然他怎么前后会变化这么大?”
关汉不解,也想不明白。
“或许不是我们露出了破绽。”宋国公眼神之中有一丝的冷冽,但还是说道:“陈威其人,戎马一生,身经百战,你的布局固然算的上是精妙,神机营的存在更是绝杀。
但是你想要以最小的代价战胜他,不愿与他正面对决,现在又是露出这么大的破绽,几乎是将自己放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怎么能不引起他的怀疑。”
“你的意思是,陈威猜到了我在布局,以自身为饵,诱敌深入?”
说罢,关汉摇了摇头:“不可能,我现在只在自己周边布置了不到一万将士,他不需要击杀本将,就算是一个突袭,将我于大军之间的联系斩断,他就有足够的手段和时机将本将麾下的所有将士逐个击溃。
这么好的机会,他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或许吧,但你不觉得如今的时机,对于陈威而言,有些太顺了吗?”
宋国公道:“从之前,我镇守北城关,虽然不敌,但却不失血性,该杀则杀,该战则战,这符合我一贯的作风。
但是自从你来了之后,以摄政王之命,执掌北境所有军权,大权在握,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是你需要军功震慑各方之时。
可你做了什么,不断示敌以弱,我们在外围的防线一退再退,看似是只想固守北城关,却也让他陈威的战线不断拉大,这一点,他不会想不到。
而现在,又有了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击溃你,他就可以顺势击溃整个北境大军,到那时,他甚至有机会,一举拿下北境之地。
这是何等的诱惑,换做一般的将领,也许早就不管不顾的朝我们杀来,但他可是陈威。
未虑胜,先虑败,这才是一个名将最起码的品质。”
说到这,宋国公也沉默了片刻,这才继续道:“拿下我们,他陈威可以一举拿下北境,这是何等的荣耀,危与机是相互的。
一旦他兵败,我们也是不是能彻底击溃魏国大军,甚至是反攻魏国疆土,这对于他而言,是不得不考虑的风险。
因此,想要破局,我们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